每个人都有秘密,有些难以启齿,有些视若珍宝。很多人终其一生守护一个秘密,有些人把秘密分享给最信任的人,从而建立亲密关系。小的时候,赤木经常闯祸,被我撞见就求我帮忙保守秘密。我虽然是个大嘴巴,见谁都乐意聊两句,可是对于答应过的,永远信守承诺。
所以,当我发现阁楼的秘密,缓了缓平复心情后还是若无其事的离开了。禄凌已经退到无路可退,卑微着就这么遥远的望一望。
很小的时候,北猷的法师就跟我说过人和人的时间是不同的,有些人遇见的早,早早的住到另一个人的心窝里。人心就拳头大,太多的牵挂、烦恼、怨念、喜爱……装不下的,不如放开。
这些年,我也一直守着一个秘密。想着总有一天禄凌会忍不住好奇问我,当初为什么会救素昧谋面的他。然后我就告诉他,其实很早很早以前就与他萍水相逢,一见倾心,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可是,他从未问过。他的心里满满当当装着茉翊,对我也就熟视无睹了。
从阁楼下来,没缘由的病倒了,半夜高烧不退。太医来看,说是伤寒。责怪我春日寒气未退,就在田地里跑,出了汗又上了阁楼,高处风大身体哪里扛得住。盛京就是虚幻,那头顶上明晃晃的的大太阳也跟假的似的,吹过耳畔的风明明暖洋洋的,怎么就伤人了呢?
我睡的迷迷糊糊,感觉身旁有一个人,时不时给我换额头上的帕子,帮我擦擦脸上出的汗。我身体一向健康,盛京这破地方,让人不安生。我想好了,病好我就回北猷。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第二日我醒来,看到禄凌伏在我床边睡着了。所以,昨晚是他一直守着我。我终于明白他说的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我好是什么意思。可是,何必呢?
我忍不住伸手帮他捋了捋头发,他突然醒过来,起身摸摸我的额头,然后长舒一口气,问我饿吗?要不要吃点啥?
我礼貌性的冲着他微笑摇头说不饿,让他不用管我。他不听,还是坐在床边。这是几个意思?
他欲言又止,难不成要跟我讲述他和茉翊的爱情故事。我就算再没心没肺,也受不了这个。
于是,掀开被子,一跃而起,跳下床,想在地上蹦哒给他看,我真的好了,不必守在我跟前了。没成想砸锅了,起的太猛一阵目眩,他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我。
我本能的勾住他的脖子,倒在他怀里,仰视着他的脸庞,四目相对,眼泪突然如泄洪的水闸汹涌而出。
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委屈的事啊!无人能说,无法言说。
我哭着问禄凌,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不会觉得辛苦吗?
他愣了愣,半晌说出一句,习惯了!
他抱我到床上,帮我盖好被子,喂我吃完药,哄我睡着,然后就走了。他走后,我立马起床,我要给赤木写信,让他带我回家。
信写了又撕,说些什么呢?真的可以不用顾忌子修与北猷,一走了之吗?好烦!
管家公公请人做好了风筝拿给我看,说是等我身子好了,去郊外散散心。
我说好,然后突然想到什么,提笔就写信让赤木来盛京陪我放风筝,每年春天的必做项目,非他不可。
我把信交给管家公公,让他帮忙把信送到驿站,越快越好!他看一眼地址,说是寄不了。
我问为什么,他说现在边关战事紧张,北猷国主联合回胡跟子修宣战了,恐怕到不了。
什么?战事?赤木这是为什么?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人讲起,继续问,到底是谁挑事?
他说不清楚,下午王爷就进宫了,据说是商议此事。
难不成要打仗?所以,禄凌欲言又止想说的是这件事。不行,我要进宫,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