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晴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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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中午饭,宋鸣晨去替换倪明华。倪明华把事情交代完后,说道:“这会儿,鬼子不会来,除非他们不怕飞机炸。”可当宋鸣晨举起望远镜向东观察时,发现洞门口溪河右侧有军队在运动,赶紧叫回了准备下山的倪明华。随即,倪明华要通伍建光。
吃完饭和大家闲聊的伍建光听说山上的人找他,不以为然,慢慢腾腾接过步话机,步话机里传来倪明华焦急的声音:“发现洞门口有军队在向西移动,具体情况待查。请指示是否向大屋场报告。”“真的、假的?看清楚些。这个时间集结,不怕炸吗,他们?”“我们经过反复核实,洞门口确实有军队。”“那好。向大屋场报告情况,就说,已经安排王通晓带二班去了良家寨前的人形湾,三班在其侧后掩护,四班、机枪班在良家寨东坡待机,一班在石老爷山做预备队。”
韩飞得到报告,立即让殷国志召集蓝德兴、龙石雄、尤梅、胡敏、江娟开会。会上,韩飞通报了情况后说道:“今天鬼子出动得早,可能意在夺取大屋,以策应洞口潭的日军。各武装、各寨立即做好战斗准备。马颈骨方向由龙石雄派人去通知,要他们立即占据各要点,防止敌人偷袭。现在就去。我们这边,做好各项准备,待命。蓝寨佬会后派人通知各寨做准备,将散居人家集中,将老人孩子组织好随时准备撤离,先从东边的山寨开始通知。别动队做好战斗准备,同时,江娟通知本江修的王小波、张副队长,还有独栗树的炮排王排长、岭脚的张九公、温水的唐连长,并要唐连长派人通知新金的张魁山做好战斗准备。我立即去石老爷山,这里由殷国志、蓝寨佬负责,石老爷山一打响,立即向上峰报告情况,江娟要保证通讯畅通。另外,伍建明协助龙石雄带自卫队,这个我跟伍建明去说。”殷国志补充道:“蓝寨佬你把自卫队的指挥权交给龙石雄,你召集自卫队宣布,各班的班长由你和龙石雄商量确定,到时候一同宣布。”尤梅说道:“别动队请求现在推进至白马溪。”韩飞看了一眼殷国志、蓝德兴,回答道:“可以。在白马溪待命。”交代完,韩飞领着柯修洲和报务员曹彬,带着一台步话机出发了。
听到伍建光朝步话机喊话的王通晓,喊了一声“二班的”,立即跳出战壕,头也不回地跨过小溪朝下山的山路走去。十几个人小跑下山。快到人形湾的时候,王通晓减缓了脚步,这样后面的人也就跟上来了。他示意大家靠左边的山坡走,没走几步,果然看见一里地外有人走过来,他立即示意进林子,选择地形就地埋伏。后面上来的人告诉王通晓,伍连副交代:如果人多,不要恋战,能打死个把两个就可以了。
王通晓计算着鬼子队列情况:鬼子一路纵队行进,每人相隔约两步,每个分队计20步……最后,决定排头行进至20步远时,扔手雷,扔两轮,随后步枪射击,快速射击两弹夹子弹,再扔一轮手雷,然后撤退。
鬼子一步步接近,王通晓示意大家拿出手雷。他食指扣环,举起手雷,一拉环,右转后退半步,迅速左转身,将手雷投了出去。其他人和他同时行动,手雷延时爆炸,30至60米范围,鬼子第一分队的人非死即伤,第二分队鬼子见此情况,不由分说纷纷向弯道后面跑去,王通晓见距离太远,取消了再扔手雷的计划,立即喊道:“用枪打。”一阵急促的枪声后,第一分队、第二分队的能动的鬼子都跑到弯道那边去了。见鬼子那边没有了动静,王通晓立即命令其他人撤出战斗与三班会合,自己留下三个人掩护。留下的三个人见鬼子露头就开枪,打了一阵后,担心鬼子的掷弹筒,也就撤了出来。
王通晓向人形湾开进时,宋鸣晨带着刘子旭沿着小路向东走到了接近人形湾的山顶,宋鸣晨选好位置观察,很快把敌人的情况搞清楚了:这是一支两个步兵中队、一个运输中队和一个大队部组成的500左右人的队伍。
当王通晓打响时,倪明华立即向大屋做了报告,殷国志也立即向五十一师做了汇报。当宋鸣晨查明情况用步话机向倪明华报告时,倪明华除向伍建光、殷国志报告情况外,也叫通了行进中的韩飞。韩飞作出布置,别动队不在白马溪停留,立即到石老爷山,王小波带三排和炮排进驻大屋场,自卫队进驻白马溪,各寨鸟铳队向石老爷山以东运动,温水两个排、附近自卫队做好战斗准备,并请蓝寨佬再派人去马颈骨了解情况。
韩飞跑步赶到石老爷山,立即与伍建光、宋鸣晨取得联系。宋鸣晨报告,鬼子在原处没有进也没有退。韩飞要他们密切注意洞门口,鬼子很可能在调炮兵。放下喊麦,韩飞问倪明华:“你说,是不是这样?要不要把炮排调上来?马颈骨的情况不明。”显然,韩飞有些慌乱。倪明华问:“炮排现在在哪里?”“向大屋场赶来。”“让他们先到白马溪待命。”“好!这样可以。立即要通殷国志。”韩飞调整部署:炮排进驻白马溪,弹药要跟上来,密切注意马颈骨方向。
很快别动队来了,韩飞令别动队接替一班,在山前银杏阵地防御,李长友带一班与机枪班会合,由王开智统一指挥。
韩飞再次面临压力,特四排现在面临着十倍于我的敌人,一旦不利溃散起来是很快的。别动队没有步枪和重机枪,不适宜阵地战,也只能做象征性的抵抗。他计划王小波的三排用于石老爷失利后分散游击,以迟滞敌人,为一排、二排在独栗树设置防线争取时间。只有一排、二排能在独栗树堵住、或者迟滞敌人,后续部队方可在岭脚、温水站住脚跟。还有一个办法是,把人都调到石老爷山来,依靠有力地形堵住敌人。到底实施那种办法,韩飞还没有下最后决心。他把自己的想法同身边的倪明华说了,倪明华认为,还不知道这伙日军的战斗力和决心。如果日军没有袭击马颈骨,说明这次行动只是局部行动,决策级别不高,可以考虑把人都集中过来。
殷国志向韩飞报告炮排正在通过大屋场,韩飞询问马颈骨的情况,殷国志说去马颈骨人还没有回来。韩飞最后决定:炮排不在白马溪停留直接到石老爷山来。他叫殷国志派人追上炮排传达这一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