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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运铎没有跟谌玉清去村里,他陪着李舜成绘现场图,已经绘了好几张了。因为要绘远景,李舜成离现场远了一些。谌运铎过去,帮他拿着东西,也顺便看了一下画:有画伤口部位的,标明了尺寸,有画人体的,也标了尺寸,还注明了头饰和牙齿、指甲的检查情况。在姐姐的指甲叙述中写道:“右手大拇指留两分长指甲,指甲内有泥土,边沿有暗红色物质,疑为血迹。检查左右手其他手指,没留指甲,亦无血迹。”最后几张是画现场概况的图纸,记录着草木异常情况,衣物情况。谌运铎也没多看,一一收好。
谌玉清和李莉莉在刘家对岸的刘方玉家里给刘方玉做笔录。他说道:“我听到两下不大的响声,以为是谁在砍树,我们这里不准在这个季节砍树,所以我向山下看了一眼,看见有四五个当兵在山下……”
谌玉清说道:“枪的声音应该很响,听到了不应该想到砍柴才对。”刘方玉说道:“其他人都没听到,她们的哥哥就在家门口,离那里也不远,他也没听到有声音。他跟着我跑过去,我拦住了他,跟他说不能动,得找管事的来。他还问我,怎么死的。可见他没有听见枪响。”
待李舜成他们过来,大家议论起案情来。说到枪声时,谌运铎说:“枪向下打,不会很响。”谌玉清说道:“只是没有子弹飞行的声音,也不会是那么小的声音。”李舜成说道:“我看到她们的衣服是烂的,有一块还烧焦了,会不会是包着衣服打的。”谌玉清问:“发现子弹壳没有?”“没有。”谌玉清说道:“那我们再去现场看看。”又转身对刘方玉说:“你也去。拿一些不要的烂衣服。”
谌玉清让正在收拾尸体的刘世雄把现场的衣物收好,不要处理了。谌运铎补充道:“最好用樟木箱子装。”
谌玉清他们在现场仔细寻找,终于在溪里发现了两枚弹壳。谌玉清看了看比驳壳枪子弹壳要大、要长,李莉莉的小勃朗宁更没法比,也不是日本人王八盒子的,应该是大勃朗宁的子弹壳。
刘世雄问:“要不要把子弹取出来。”谌玉清问了问李舜成,回答道:“不取了,有这两个子弹壳就能说明问题。”
不一会,刘方玉拿着一些烂衣服来了,谌玉清说道:“我们这没有那种枪,权且先试一下,看包着衣服,能不能压住枪声。金石!你喜欢打枪,你来试。”
谌运铎拿过谌玉清的驳壳枪,按要求打了两枪。实验结果有三:一、确实枪声不大,能进一步证明枪杀事实;二、子弹壳会将衣服烧焦,这一点可以解释那些烂衣服形成的原因;三、能连续开枪说明开枪者训练有素。实验时,谌运铎绑得太紧,子弹壳没弹出来,差点卡住枪机,烫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