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后江行舟便直奔内城深处的静水候府。
一路上也遇到了许多相识之人,那些人看到江行舟此刻这般模样一个个如同见了鬼一样,甚至还有人笑着对江行舟揶揄道“江小侯爷这是玩的哪一出啊?莫不是刚从难民营中跑出来?”
江行舟回过头发现朝自己说话的人便是那常给自己卖酒的王大哥,便笑道“是啊,王大哥,你要不要跟我去见识见识这难民营?我在营中还常听到那些难民说想要喝酒,要不我现在把你给送进去?”
王大哥一听这话,立马怂了,讪笑着道“还是别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可受不起折腾”
“王大哥,怎么怂了啊?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要不你喝上两口,再考虑考虑?”江行舟眯着眼笑道。
王大哥连连摆手“这个还是不考虑了,小侯爷,你还是快些回府换一身吧,您这模样可有失您小侯爷身份啊!”
江行舟看王大哥已经败下阵来,也不再出言调侃,抬步朝着候府走去。
走在大街上,时不时遇到一两个相熟之人,看到江行舟这模样都会开开玩笑,其中大多是平民,江行舟也是在这几天历经了生死,如今再次感受到了这样安逸的氛围,倒是另有一番风味。
穿过内城,江行舟终于回到了自家门口,一时间百感交集,谁又能想到自己一天前还差点死在十万里山林中呢?
来到候府门口,站在门外的两个下人一看到江行舟回来了,先是一愣,对江行舟此刻的模样颇为差异,随后便反应过来一人先过来招呼江行舟,另外一人急急忙忙朝着府中跑去,想必是去禀报静水候了。
此刻的静水候正在正厅中与林逸阳讨论事情,突然一个下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口中喊到“启禀侯爷,小侯爷回来了!”
静水候与林逸阳一听这话,立马站起,对着这个下人问道“你说什么?行舟回来了?他在哪?”
“侯爷,就在刚刚,小侯爷已经到府外了!”
静水立刻激动起来,自己的儿子终于是平安回来了,殊不知这几日静水虽表面上平淡如水,可是一到夜里静水候就忍不住的想到江行舟,此刻听闻江行舟已经回来了,哪能不激动,自己这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了。
这时,大厅外传来江行舟的声音“父亲,我回来了,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啊?”接着便看到江行舟衣裳褴褛的来到了大厅。
“臭小子,终于回来了,你可让我好生担心,说说这几天跑哪去了?”看到江行舟从门外进来,静水候也忍不住抹了一把即将流出的眼泪,这是激动的眼泪,喜悦的眼泪。
“哟,老爹,你留眼泪了?看来没少担心我嘛!”
“你这臭小子,说的什么屁话,我堂堂九大军神候,怎么会流泪,刚刚不小心眼睛里进沙子了,跟你可没关系!”虽然静水候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任谁看来都是在自欺欺人。
“得得得,当我没说好吧,我还以为我这失踪这么多天,还有人能为我牵肠挂肚呢,没想到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唉还是我沁怡妹妹好,也不知道沁怡妹妹在知道我失踪后有没有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接着江行舟就故意表现出先是伤心然后提到白沁怡就立刻嘴角上扬的模样,其实江行舟也知道静水候是刀子嘴,豆腐心,爱面子,在心中估计比谁都担心自己,这一点从那眼角的泪花就能看出来,江行舟这么说也是为了逗静水候开心。
静水候一听这话立马笑了“你这臭小子恐怕失望咯,人家白沁怡第一天狩猎大会晚上就赶回弱水,第二天一早就离开去了徐州城,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失踪过,现在感觉如何啊?”
“嗯?她去徐州城干什么?原本还想着回来后去白府找她玩呢!”江行舟一脸疑惑。
静水候说道“这白沁怡母亲是徐州城人氏,人也是徐州城大名鼎鼎的大家族中出来的人,回徐州自然是看望祖父祖母了!”
“噢,原来是这样,算了那等她回来再去找她玩吧,对了父亲,你知不知道袁子寒这个人?”了解了白沁怡为什么去徐州城后,江行舟忽然想起了今日在城门外遇到的那个神经病来。
“嗯?袁子寒?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静水候听到这话疑惑道。
“噢,没什么,就是今日我回城时在城门外遇到了一神经病过来跟我打了一声招呼,自称叫什么袁子寒,还说让我告诉你,两月后他在徐州城等你,老爹,两个月后你要去徐州城?”至于怎么打的招呼则被江行舟忽略了过去。
噗!
静水候在听到江行舟叫袁子寒神经病时,刚喝进口的茶水立刻喷了出来。
“你叫他什么?神经病?哈哈哈哈,那家伙要是知道你叫他神经病,非得发疯不可,但是呢其实你也没说错,他就是一神经病,你看着他虽然年轻,但其实他是跟我同龄之人,只不过他所炼的武功比较特殊,所以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模样。”静水候笑着说道。
江行舟一听袁子寒是跟自己父亲同龄之人,一脸震惊随后开口“不是吧?老妖怪啊!什么功法这么特殊?那他又是什么人呢?”
“这袁子寒跟我认识的很多年了,他一直在为南宫兄弟办事,如果说袁子寒三个字,你没听过倒也正常,但是若是换作他另一个称呼你一定听说过!”静水候口中的南宫兄弟便是如今的徐州王南宫博。
听到静水候这么说,江行舟心里也不禁好奇“老爹,这袁子寒还有另一个名字?他很有名吗?叫啥?”
“岂止是有名,可以说是名动九州,至于名字嘛,我只说一句你便懂了,逍遥落世间,残阳挂九天!”说完后静水候便静静地看着江行舟。
江行舟仔细回想这句诗,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口中喃喃道“逍遥落世间,残阳挂九天,嘶,莫非他是逍遥剑客?”
静水候见江行舟想起来,便开口“不错,这袁子寒的确被人称作逍遥剑客,是九州传世九剑残阳剑的主人。”
得到静水候的亲口回答,江行舟也不禁吓出一头冷汗,九州传世九剑之一的主人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居然不认识,还想跟他动手,事后回到府中还一口一个神经病的叫着,若是被他听到,恐怕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光是想想江行舟都觉得后怕,这样一位名动九州的剑客要是想要杀自己,那绝对是轻而易举,自己跟他的武功相比也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是天壤之别!此刻江行舟也明白了为什么在遇到袁子寒时他说这世间很少有剑能够接住他的剑,虽然当时他的剑被布裹着不曾出鞘,但即便是这样像他这种高手只需要随便一划就能利用手中宝剑发出剑气,而残阳剑的剑气又岂是一般的宝剑可以相比拟的呢?恐怕刚碰到剑气,宝剑就会断成两半吧!
这时江行舟也明白了为什么袁子寒让自己像他一样用布把雷罚天罪包起来,只因为这样做雷罚天罪被布包裹,不易被人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而今日袁子寒在看到雷罚天罪后便发现这柄剑的古怪,故而出手试探,既然袁子寒能够看出来,那么也代表着其他人同样能看出来,这样一柄并不出名但是却能够承受残阳一击的宝剑,若是传出去,或是被人看出来,那恐怕自己就将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