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会跑的,你不必这么防着我。”且她从小习武,这几个丫鬟并不能拦着她。
“悠淮,品茶宴之后,娘一定将她们都撤下,还有几天了,你且忍忍。”
每日被一大堆人跟着,悠淮哪里都不想去,整日就在房内练书法,终于,品茶宴来了,作为府中唯一的嫡女,悠淮被墨然拉着见各种夫人,总之,异常忙碌。
好不容易偷得一时闲,却不料遇见了这等事。
前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群女子聚在一起,悠淮实在是无法融入进去,只能找了个借口,到后院走走。岂料竟只是走走都不太安生,她在这站着发呆已有多时,突然水中传来巨响,她在假山后面,因着声响是由另一边给传过来的,就绕过去看了看,不曾想见一女子在水中扑腾,而上次自己在香林寺见到的那名男子就在旁边站着,冷眼旁观。
不过很快悠淮就想到了其中的缘由,无非就是若是他下去救了人,必然会无故招惹闲话,想来也是早就看到了自己在这边发呆,也料定了自己不会不救人,毕竟是在将军府,若是出了事,必定会有许多闲言蜚语,幸而悠淮也是会水的,犹豫了一下,直接就跳了下去。
救人的途中,略微有些不顺,比如这位姑娘若是再死死的扯着她,她们俩怕是就交代在了这里,且秋已至,湖水中略微有些冷,她的脚又恰巧抽筋了,此时心中有些暗暗后悔,为何不叫人来,非要自己逞强,但是此时再多想也无益,只得使劲向岸边游去。
只是她的运气似乎不太好,还没有有到岸边,便没了力气,此时只能暗自祈祷岸边那名男子并没有离开,且愿意搭救她们一把,似乎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在她晕过去之前,隐约可以看见有人朝她游来,而一直拉着她的那股力气也突然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等到悠淮醒来之时,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
就在她晕过去的时候,楚衡将她给救了上来,却发现之前掉入水中那名女子竟是不见了,还不等他细想,一大堆人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刚好撞见他抱着墨悠淮那一幕,此时,若是还不明白自己被设计了,当真是枉为丞相。
当时一群人见那番场景,不到一夜,长安就流言四起,等悠淮醒来之时已经晚了。
“娘,这件事绝对不简单,我们明明是为了救另外一个人,却在你们赶来之时,那位重要之人就不见了,这绝不是巧合,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我这些年几乎没有出过府中,不应当有什么看不惯我的人,这次应该是为了针对丞相府与将军府。”巧合?要是有这么巧就好了,这一定是有人设计好的,就等着她钻进去,也怪她此次太过鲁莽,哪会有女子落入水中后还有那般大的力气,且刚好拉住她的脚不让她行动。
“悠淮,我和你爹商量好了,此次你的名声算是毁了一大半了。虽然丞相解释过是为了救你,但外面的传言却是你与丞相私相授受被众人撞破之后装晕。”若早知会发生这等事,她是如何都不会举办这次品茶宴的,现在该如何收场,悠淮这辈子怕是只能选择嫁给丞相了,若是丞相不愿,就只能去其他地方避避嫌,等这件事的风波过了再回来,怕也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都是她的错。
见墨然一脸自责,悠淮正欲安慰安慰她,怎知长林一脸愤怒的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长林此时正在气头上,且见悠淮还在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更加气愤了,“悠淮,爹终究是对不起你。”
听见他的道歉,悠淮有些茫然,“爹何时对不起我了?”
“我今日托了一位媒人到丞相府说亲,怎知还未见到丞相就被赶了出来,丞相此番态度定然是不会同意娶你了,我便又去面见圣上,本以为他会同意,不料圣上说不能替楚衡那小子做主。”
以为是何事,还好,幸好没有同意,不然他们俩又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了,“爹,不必为我担心,悠淮本就无嫁人之意,如今倒也是随了我的愿,只是我想去苏州散散心,在长安听着自己的风流韵事,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回苏州瞧瞧,也不知苏州变了多少了。
随是很不舍,但经过一番思考,长林和墨然还是同意让悠淮一个人去苏州,此间,长久相跟着,但被悠淮给劝了回去,如此,悠淮便开始了回苏州的旅程。
一路上悠淮都戴着帷帽,其实在这个时代,对女子是很宽容的,女子是可以外出进行贸易的,所以悠淮一路上都比较顺利。
“姑娘,您终于到了,我可盼了您好久了。”还未到墨然为她办置的那处院子门口,在苏州城外就有人来迎接了,此次她本是秘密出行,怎的这么快消息就传到了苏州,看来苏州的产业是时候该清理清理了。
如此想着,本来准备训斥的话又收回了心中,改成了:“你就是苏管事吧,我常常听母亲提起过你。”
“是吗?多谢夫人姑娘抬爱。奴婢没什么大的本事,平日里也只是管管账簿什么的。”话虽如此,悠淮却还是能听见她话中的那股子傲气。
“我要在这边小住一段时日,如此,就要仰仗苏管事了。”对付这种人,其实很简单,等她到了之后再来慢慢处理,此刻还是不能让她看出什么端倪。
“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照顾姑娘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姑娘可别折煞奴婢了。”
一口一个奴婢,倒是会做人,就是不知道手里头干不干净,“哪有什么折煞不折煞,苏管事,你就先带着我去母亲办置的院子看看吧。”
“是,姑娘,前面有人领路,您先休息休息吧。”
坐了一路的马车,悠淮的身体确实有些熬不住了,趁着这段时间,她打了个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