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眠之夜
他和筱遥肩并着肩……他淡定地走着，眼神宠溺地洒在筱遥略微发红的脸上。嘴角勾起了一定弧度，看起来阳光而自信……那双咖啡色的眼眸闪动着幸福的光，能把人深深地吸引进去……
他宠溺的笑容，幸福的双眸……一想到这个情景，明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底仿佛破了一个洞，让她霎时间觉得那么冰冷。这种寒意仿佛就要把她撕成碎片。
“小澈……”萧圣羽不敢再开口了，也不敢叹气，他伸出手，把她揽入了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
“圣羽哥，你会欺骗我吗？”声线里怀着一丝期待……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欺骗小澈……”他轻柔地拍着她，“心里难受的话就哭出来，这样会好受些的……”
“我不会哭。”她的声音干涩，“他不值得……那个欺骗我的人……”
萧圣羽的手僵硬，听着了拍打。小澈，他真的伤了你了……即使是以为父母抛弃了自己，你也会像我倾诉，在我怀里哭泣；可是现在，你却离我们那样遥远，那样触不可及……
“楚淩炫，你是楚淩炫？”杨路惜像发现新大陆一般，“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是啊，他的头发是褐色的，楚淩炫的头发却是黑玉一般的色泽；他的眼睛咖啡色的，而楚淩炫的是黑黑的，而且他的皮肤比楚淩炫要黑一点。虽然脸上轮廓有点像，但还是两个不同的人。黑羽枫给人的感觉和楚淩炫不一样，虽然说不出是哪里，但是……但是他比楚淩炫有更强的吸引力……
他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明澈离去的背影。那种寒气让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恐慌起来……他害怕，他知道依明澈的性格，现在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但是，心里的那种在乎，那种想要对她说清楚一切的渴望却让他的心顿时绞痛起来。
“炫哥哥，你身体还好吗？”筱遥担心地摇着他的手臂，想让他理自己。
他轻轻地挥开她的手臂：“筱遥，对不起，哥哥不能陪你了……”说完，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向前追去……
“喂！楚淩炫……”杨路惜气得跺脚，然后环顾四周。“咦，小澈呢？”
澈……你在哪里？枫怎么也没想到，陪筱遥一起参加同学聚会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不过，他必须找到明澈，向她解释清楚。
圣羽，在那里。
那么，澈，也应该在那个角落里……
他快步走近……
“他真让人觉得恶心……”明澈厌恶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幽幽的声音映入他的脑海里……
“小澈……”
“圣羽哥，你会欺骗我吗？”声线里怀着一丝期待……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欺骗小澈……”他轻柔地拍着她，“心里难受的话就哭出来，这样会好受些的……”
“我不会哭。”她的声音干涩，“他不值得……那个欺骗我的人……”
枫的心死一般悲凉……她，讨厌他了……即使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但是那些利刃一般的话语还是刺痛了他的心……
圣羽的手在慢慢地拍着她的肩，看得他心里难受得要命……他没说话，嘴角勾起一丝凄凉的笑，转身离开了。或许他现在的解释只会越来越乱吧，圣羽，就请你，好好安慰她……
聚会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但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热情。
黑羽枫走到酒桌，端起一杯鸡尾酒，一饮而尽。他现在很混乱，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喜欢明澈。对，很喜欢很喜欢……无论是楚淩炫还是黑羽枫，他爱的都是明澈，也只是明澈。
他本是为了熟悉中国市场才来到青泽学园，为自己接手神忆财团完成最后的任务。但是，他遇上了明澈……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对她感兴趣，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了她。竟然为了加深她对他的印象，而去参加学生会会长的竞选，处理一些繁琐的学生会事务，和周若菲作对……最后她要出国了，没有一点留恋的，就这样抛下一切……
他想要弄清楚她的心意，就鼓足勇气向她告白……即使被拒绝，但是他懂她。
他不会再用楚淩炫的身份让她觉得困扰，他恢复了自己黑羽枫的身份，和她成为了樱花学府的同班同学。就这样走到现在，却被拆穿了……
即使楚淩炫的身份是假的，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绑架、不受伤害而造的假身份。但是，他还是伤害到她了。他知道明澈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才会选择冰封自己，而不敢轻易地接受任何一份感情。而他、却欺骗了她……
“楚淩炫！”突然，一个像豹子一样的男生冲了过来……
他抬眼，许皓言一把冲过来揪住他的衣服：“你对澈做了什么？”
“我……呵呵……”他自嘲地笑笑。
“你把澈伤害成那样，你还笑！”许皓言愤怒地瞪着他。他刚刚去找小惜时得知了整件事。竟然欺骗澈，还脚踏两条船！他就像盛怒的豹子，一拳挥打在他脸上……
强大的冲力，把他撂倒在地。
枫就这样任他打着，没有一丝反抗。就这样吧，减轻一些他的罪孽。
许皓言见他没有一丝动静，怒火中烧。压在他的身上，揪着他的衣领，一拳一拳狠狠地朝他身上砸下去……“你不就是长得帅点吗？这样你就有资格伤人感情了？你真是男人中的败类！”
人群渐渐聚集……
“言！言！”杨路惜一跑过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别打了！别打了……”她惊慌地大叫，“别打了，会出人命的！啊——”
“小惜。”许皓言听见她的声音，停止了挥拳，“他该打。”
“别打了，算我求你了……”杨路惜拉住许皓言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别哭……”他一见她哭就慌了，慌乱地擦干她的泪水，“我不打了……”她流下的泪水让他心痛，他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眼泪，眼里充满了疼惜。
“其实……”杨路惜吸吸鼻子，“这是个……”
“许皓言……”清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杨路惜的话。
明澈站在人群的里层，清傲地站着，萧圣羽站在她的身侧。
“你在干什么？”她质疑的充满了威严……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被许皓言打得躺在地上的黑羽枫，她的心竟还是那样疼痛，那样地担忧。但是冰冷的眼神却将她的想法深深地掩盖起来……
“我……”许皓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澈，我帮你出气。”
“不用。”明澈冷冷地说，“他不值得。打他，把你的手都弄痛了。”天哪，她在说什么？她明明是想责怪许皓言下手太重，她明明是想问下黑羽枫疼不疼……但是，一种好强的心理在作祟，让她说出了这些违心的话。
“啊……”许皓言有点愣，杨路惜完全地怔住了。
枫躺在冰凉的地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又害怕，害怕她会憎恶他……
“小澈……”杨路惜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了……看着躺在地上被许皓言打得奄奄一息的楚淩炫，她的心里就难受。一定要向小澈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明澈轻笑，她的手指握紧，倨傲地站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心，竟然想要狠狠地伤害黑羽枫，让他越痛苦越好……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也是这般绞痛。
枫将她的这个小动作收在眼底，在心里默叹一口气。如果伤害他，她的心里能好受一些的话，他宁愿被她伤害……
“啪！”一声巨响……
明澈的脸被扇到了一边，发丝有些凌乱地洒在面前……
“你太过分了！”筱遥瞪着她，手指紧了紧。她竟然就这样给了明澈一耳光。因为她为她的炫哥哥打抱不平……才一时没忍住……
她的眼圈红红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炫哥哥，她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一般……
明澈缓缓地转过脸，看着筱遥，静静地说：“你很恨我？放心，他以后只是楚淩炫，只属于你一个人……我、退、出……”说完，她僵硬地转过身，沉重地迈开一步……心里顿时空落落的，似乎是无限地疼痛，又恍若是疼到了极限之后没有了一丝感觉……
“澈……”一声低唤，拨动了她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她停住了，没有再前进。
她的手指似乎在轻颤，很小很小的颤动……
“你就那么肯定——淩炫他，脚踏两条船？”萧圣羽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
“这不摆明了吗？”能用那样宠溺的眼神看一个人，不是喜欢是什么？
“小澈，你冷静一下。”萧圣羽温柔地微笑，但眉心似乎有化不开的结，“你难道就这么不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吗？”
“我、”明澈的鼻子突然有点酸，“我害怕……”
“害怕他离开你？和筱遥在一起？”他温声道。
“嗯。”明澈闷闷地点点头。
“我觉得淩炫他的确很喜欢筱遥……”萧圣羽顿了顿，明澈的心顿时沉到谷底，“但是，他只是喜欢她，并不是爱她……”
“呃？”明澈有点愣。
“他看筱遥的眼神只是宠溺，并没有爱意，就像……”
“就像什么？”明澈吸了吸微酸的鼻子。
“就像——兄妹。”
“什么？”她大惊。难怪，筱遥叫他都是叫炫哥哥……“但这都只是推测。”她冷静下来。
“对。”萧圣羽轻笑，“因为，筱遥看淩炫的眼神不只是依赖，还有爱慕……”
“这么说？”……
“筱遥爱淩炫，而淩炫不爱她……”
明澈的手指轻轻颤抖，枫……你爱她吗？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听他的解释。
黑羽枫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刚才许皓言下手真是够重的，骨头仿佛要断裂一般疼……
筱遥回味着明澈刚刚说的话，咬咬嘴唇，突然“哇”地哭了出来。
她冲到明澈的跟前，扳过她的身子，再次扬起手，朝着她的脸狠狠扇过去……
明澈冰冷的眸子紧缩。
这一巴掌没有落下来，因为它被黑羽枫紧紧地擒在手里。明澈的心里似乎有一丝暖流划过，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筱遥，不要再任了性。再这样下去，我会生气。”他的话语严肃。
“哇……”筱遥哭得更厉害了，“凭什么？她凭什么这样对你？炫哥哥你做错了什么吗？亏了你还这么喜欢她！她说话这么带刺，我听着就觉得难受。她一点都不重视你！她竟然还把你推给我啊！她说她要退出！呵呵……她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女朋友，她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爱……”
“住口！”黑羽枫生气了，冷冷地看着她，“筱遥，不要再添乱子了……”
“小澈！”杨路惜突然反应过来，“你误会了！”
明澈没有说话。
杨路惜一看她这个样子就急了。“楚淩炫是筱遥的表哥！”
“表、哥……”明澈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叫楚筱遥。”筱遥忿忿地看着她。
“我知道了。”明澈没有说话，怔怔地离开了人群。这里很吵，她的心里很乱，她想要回家，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
黑羽枫没有追上去，他知道，他相信她，她会明白的。
“炫哥哥……”筱遥依然在哭，“为什么？她根本就不配！”
“她值得！”他的语气笃定，“因为——我、爱她。”
筱遥停止了抽噎，忘记了流泪，脸顿时煞白……不禁想起，那时在车窗里碰见明澈时……
筱遥的小脸皱成一团，“筱遥不干！炫哥哥只能喜欢筱遥一个人的！”
“筱遥你就不要再任性了。炫哥哥可以喜欢你，但不是爱你……”
是啊，他只是喜欢我，并不爱我，从来都没有……筱遥紧紧地咬住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又扬起小脸，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笑容：“哥哥，既然你爱她，那么，我祝福你们。你们一定要幸福哦。”
黑羽枫没有说话，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轻轻地抱住她。“你永远都是我最疼的妹妹……”
“哥哥……”筱遥咬住嘴唇，眼泪扑簌簌地流下……
是啊，他爱她，哪怕为她付出生命。
夜色如水……
落地窗前，明澈靠着窗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清幽的月光射进来，将她的身影映成小小的一个点……
良久，她将脑袋抬了起来，目光空虚地看着前方。为什么？为什么当她知道黑羽枫就是楚淩炫时竟会有一种舒心的感觉？而且——知道筱遥就是他的表妹时心底竟会涌动着一份狂喜！但是，让她心存芥蒂的是——他一年来一直在骗她……
或者这只是很小的事情，但是却让她迷惘了——对他们的未来感到迷惘。她不知道一份感情如果只能靠欺骗来维持下去的话，能够走多久……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了！是黑羽枫，还是因为他有着楚淩炫的影子……她的思绪很乱，她的确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了……
不知像这样蜷缩了多久，她摇晃着站起身来。眼前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她撑着墙壁，脑中嗡嗡作响……虽然以前蹲久了也会这样，可是这次眩晕的时间似乎特别长……她深深吸气，想让神智更加清晰，可是还是不见好转。
她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无助地仰着头……眼睛里突然涩涩的，鼻子也酸酸的……18年了，她已经18岁了！走过了那么长的人生，蓦然回首，突然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