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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拙劣的演技

待杜若走远,白芷才开口道:“故意输,我确实不擅长,该要怎么做才看起来像真的?”

郭婧与洛锦鸣相视不禁双双一笑,只觉得白芷这句话听着十分新鲜。若不是早就见过白芷的身手,恐怕谁都会觉得她是大言不惭。

郭婧说道:“你收住实力,只是与那杜公子不相上下,待交手了几十招后,便假装不敌中他一招,顺势下台就好了。”

白芷认真倾听,见郭婧说“假装不敌中他一招”这句话,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自己与哥哥们的比武场面,只是每次自己无论如何假装输给哥哥们,总会被父亲发现,因此她心里总认为自己装不来如何输,于是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也要开口询问郭婧,道:“假装不敌是中他一掌好些还是一脚好些呢?”

郭婧听得这般问题,不禁生出一丝笑意,看向白芷也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也不嫌麻烦,细细与她分析道:“挨一掌比较好,一来手臂比之腿脚要短些,距离一近,旁人便不容易看出端详。二来我瞧这杜公子步伐轻盈飘逸,想必他是一个善使腿法的人,掌力相对也好控制一些。”

一番分析,白芷不住点头,旁人看见还以为是郭大侠在指点即将比武的年轻后辈,只有洛锦鸣在一旁忍俊不禁,两个绝顶高手竟聚在一起讨论分析如何输得更加真实!

洛锦鸣自顾自的暗地里笑了一会儿后,郭婧与白芷二人也交谈完毕。白芷走到观戏台外栏边上,纵身一跃,施展轻功稳稳的飘到了擂台上。曼妙身姿搭着一席白衣,宛如仙女下凡,引得众人一阵惊叹。

白芷心里想着郭婧与洛锦鸣的叮嘱,千万别使全力。看着对手自信满满的神情,白芷只觉得心里一股笑意生出,这个自信的表情她早已见过无数次,但最后都是无一例外变成哭丧脸了。

“请。”

杜若站在原地伸手示意,面带微笑盯着白芷。看见身前的美人,庆幸这趟全真之旅真是来对了。

白芷点点头,却不动身,兀自站在原地。想起先前郭婧说的话,这杜若资质甚高,年纪轻轻已然接近一流水准。只是这一流水准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白芷心里并不清楚,因此只得等着对方出手,先探探底,才知道他到底实力如何。

杜若见白芷只是点头,然后就呆在原地,似并没有进攻的念头,于是收回手,对着白芷拱手道:

“既然如此,在下便无理了!”

言罢,疾步先前,展开攻势。

杜若怕自己出事太重,因此招招手下收劲,只攻向白芷正前方,精妙招式也藏着不用,拳掌直来直去,想要逼得白芷出手格挡。

白芷面无表情,也不出手拆招,只东闪西避。晃眼便过十来招,杜若点头称赞白芷好身手,同时手上劲力暗增,招式见也增加了些精巧,也不再收手,快攻了十来招,这才让白芷不再一味躲闪,出手与他拆招。

白芷想起先前观戏台上的对话,杜若善使腿法,但他现在却是只用拳掌,腿上功夫却丝毫没有展现出来,心里好奇,也不知他在藏着捏着什么厉害招式,有心想要试一试他的腿法,但眼前拳掌呼呼而来,丝毫没有要出腿的想法。于是她不再出手格挡,轻盈一跃提腿便将攻来的一掌踢开。

杜若眼前一晃,只觉得手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疼痛,有些差异的看了看白芷,没想到她竟然在招架自己凌厉招式的同时还能有余力反击。

但说到腿法,杜若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对着白芷说了一声“小心”,便也大步向前,施展起腿法来。

杜若身手不凡,腿下更是疾步如飞,速度奇快,双腿不断交替展开攻势,前踢、侧踢、后踢、下劈、勾踢、后旋踢、推踢等十来招接连使出。

白芷面无表情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变化,也模仿者对方的招式一一回应,只是力道收了不少,招式衔接中也刻意多了许多纰漏。

杜若一连使出二十招,却见对方竟学着自己的招式有模有样的回应,心里无比震惊,若不是见她招式间十分生疏,并不连贯,当真是得怀疑她是不是也会这套腿法了。但是明明见她学着自己的招式破绽百出,想要趁机击破的时候,却都被她巧妙化解,心里想不明白,只得是当她是运气好了。

两人又交手了十来招,杜若每一招无论难易,都被白芷以同样的招式反击,这不禁让他觉得大为难堪,脸上烧红,觉得面子不保。

又听得台下喝彩声,大都是为白芷呼喊的,若仅仅是这样那也就罢了,其中竟夹杂着不少质疑之声和嘘声,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附和声。杜若本来以为不出五十招,他便能将眼前的师姑娘击败,但现在早就过了五十招了,却是连一点上风都没有占到,再配合着台下的吆喝声,心里也渐渐焦急起来。

又一招拆解过后,杜若惊奇的夸赞着白芷一番,脚下暗暗使劲,一跃而起,一脚飞踢过去,大喝一声:“姑娘小心!”

白芷一笑,对杜若的这套腿法很是赞叹,若再潜心修炼些时日,定会成为他的一个大杀招。

见空中一脚飞踢过来,转瞬之间已到身前。白芷眼前一亮,落败的机会出现了!于是她不躲不闪,抬手就要招架这一脚。

就在接触的一瞬间,白芷脑中忽然闪过郭婧的那句“挨一掌比较好”,但现在她本就打算利用这一脚故意败落下台,因此手上并无多大力气,又在接触一瞬间想起事来,当即心中一惊,手上连忙加劲,将这一脚硬接下来。

一声响,白芷连退三步,暗道好险,差点便做错事了,还好没有落下擂台。

对面的杜若却是连连后退了十几步才稳住身形,大惊不已,实在是不理解这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师姑娘是如何挡住自己这一脚的。但刚要前行,腿发力还没迈出,便觉得脚掌下传来酸痛,这一情况让他始料未及,双眼大张,一脸疑恐的望向白芷。

四目相对,瞧见杜若脸上的表情,白芷心里“噔”的一声,猜想是自己刚才那一掌没能收住力道,恐怕让他发现了些端详。

白芷忙转移目光,怕对方看破了自己的拙劣的演技,心想时间越久恐怕破绽也会越多,于是也不在等对方的一掌,自己先一掌挥向他。

白芷身形忽然启动,风驰电掣,容不得杜若多思考,已奔袭到他身前。但他刚想抬腿拆招,脚下便传来一阵酸楚,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只得慌乱中也是一掌抵挡,心中叹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竟也会以貌取人,轻视对手,这一掌自己慌乱硬接,万万是挡不住的,定然会被对方掌力击落擂台!这一场,输得实在不冤!

但见两掌相撞,杜若腿下未有半分后退,只是身形微微颤动,而白芷竟猛的向后退去,直道擂台边缘也不见停。

在众人一阵惊呼声中,白芷落下擂台,撇了一眼台上的人,忙转身向观戏台走去,再不敢去回头看一眼,生怕他发现是自己刻意往擂台下落去的。

只留下呆在擂台上的杜若,手上传来温热,耳边传来嘈音。

台下震惊片刻后,呼声四起,男的说杜若心狠手辣,不懂得怜香惜玉,女的则为他欢呼喝彩。

台上,洛锦鸣脸上一半惊讶,一半好笑。与郭婧说笑道:“郭大哥,这会不会太明显了?”

“确实像是故意输的,明明先前对手那一脚是个好机会,但不知为何师姑娘为何不用。”

洛锦鸣哈哈一笑:“我看啊,她就记着你那句话了!”

郭婧看了洛锦鸣一眼,疑声道:“先前说的让他挨一掌?”

“啊哈哈哈哈哈,可不是嘛!”

洛锦鸣捧腹大笑,白芷仙女难不成是下落人间的时候撞到脑子了,不然怎么蠢萌蠢萌的。

郭婧也难得一笑,回想刚在那一幕,倒是跟自己年轻时候有些相似,当年在大漠由七位师父教授武功,却始终不见成效,真是让他们好生费心!

郭婧一想到他的七位师父,刚爬到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转而气息缓而沉重的一叹,心里酸楚之情不由而生。

时过境迁,当年名扬江南的“江南七怪”现在仅存柯正恶一人,幸好郭婧与黄蓉将他安置在桃花岛安享晚年,才不至于“江南七怪”全部命丧黄泉。但郭婧只要一想起昔日带他如至亲的师父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人世,心中总会生出难过之情。

洛锦鸣瞧得郭婧的变化,忙开口询问,郭婧只是摇头不说。洛锦鸣心中猜测,或许是他思念妻女?又或者是怀念逝世的故人?

见郭婧摇头不言,洛锦鸣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只得转移话题,小声说道:“郭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郭婧整理了思绪,点头回道:“洛兄弟请说,力所能及,必然相助。”

洛锦鸣嘿嘿一笑,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郭大哥,我的比赛你也看到了,我只是手脚利索一点,但是半点武功内力都没有,别说是帮你们找陨石了,恐怕到时候自保都是个问题啊。”

郭婧点点头,但随即想到今晚上便要起身前往杭州,哪里还有时间教授洛兄弟武功?只得十分为难的说道:“眼下事情紧急,如何抽的出时间来让你习武呢?”

“回来的时候就可以了嘛!”

洛锦鸣从来就不担心这次的诛杀魔头之旅,这个世界上的高手都聚集了,如果这样都杀不了魔头的话,那自己急不急又有什么区别?

郭婧一笑,想着虽然自己身怀绝世武功,但碍于不善言辞,总是担心当不成一个好师父,怕徒弟学不到精要,于是开口向洛锦鸣推荐其他人:“师姑娘虽至于我交手一招,但我敢肯定,她的实力绝不弱与我!洛兄弟你何不找师姑娘学习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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