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城市中心,高档咖啡厅里,橘色暖光荡漾,映在素婴脸上,更为她添了几分妩媚,娇小白净生了一双丹凤眼的素婴,今天贴了双眼皮贴,明眸更显得动人了。
如此佳人,谁能想到,她是二十二年前被人丢在学校门口,满脸蚊子包的弃婴?
今天是素婴二十二岁生日,面前摆着一个生日蛋糕。
这个月她已经第三次过生日了。前两次都是为了行侠仗义才过的生日,这次也不例外。
大学室友马丽雪被有家室的渣男骗色,渣男翻脸不认人,被老婆抓包时,一口咬定是马丽雪勾引在先,害得马丽雪还挨了渣男老婆一记耳光。
出于个人爱好,素婴主动张罗帮室友复仇,丑恶锄奸。
做了前期调研,制定了全盘计划,渣男喜欢双眼皮大眼睛的女孩,渣男投机心理十分强,总是做白日梦想一夜暴富。
素婴这次出猎,同往常一样,志在必得。
网络上聊了些时候,素婴富二代独生女的人设已经在渣男心里扎实起来,于是素婴说快要生日了,见个面吧。
渣男立马同意,肥肉马上到嘴里了呀!
既然美女,而且是富二代美女过生日,总不能空手去。
于是,咖啡馆里,上演了这一幕。
“小樱,你比视频里更漂亮啊!”
渣男的口水都快流进咖啡杯里,两眼直勾勾地在素婴的低胸紧身上衣上游走。
硕大的生日蛋糕横在两人之间,差点挡了他的视线。
素婴笑了笑,娇滴滴地说:“哎呀,哥哥,你又夸我,还买了这么大的蛋糕给我过生日,蛋糕好大呀,知道呢,我是过二十二岁生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过八十大寿呢!”
素婴笑着说完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眼睛瞟着渣男。
渣男脸上泛起红光,似乎觉得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一个蛋糕算什么呀,哥哥给小樱准备了一份大礼当做生日礼物!”
渣男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绒面四方小盒子。
素婴一看,心里呵呵,嘴上没出声,假钻戒。
这么鸡贼抠唆的男人是不会买什么真首饰来钓女人的。
一顿饭一个蛋糕差不多就是血本了。
渣男递过去戒指,素婴收下,一脸崇拜与感谢。
渣男趁机说:“小樱,上次你说,你父亲的一个什么项目需要集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素婴故意做出早就忘了这事,又突然想起的表情。
“喔,你说的那个项目吗?我什么时候跟你提起过的?哎呀,真是的,哥哥,我怎么什么都和你说了,我爸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跟外人说起他生意的事。我真是昏了头了!”
素婴嘟囔着小嘴,两片薄薄的嘴唇上,新款的口红色号浓烈又神秘。
渣男又急说:“没关系的,咱俩又不是外人,你都叫我哥哥了,而且,应该比哥哥还亲,对不对?”
他肥嘟嘟的脸上,一双绿豆小眼,竟然也好意思向素婴抛媚眼!
素婴忍住胃部不适,强笑说:“好吧,哥哥,你想投资多少?我回去问问爸爸,容不容许外人入股。”
渣男松了口气,拿叉子叉了一大口蛋糕糊进嘴里。
素婴心想,马丽雪,你口味太重了!
素婴收了假钻戒,故意拖延了几天才回了渣男的话。
投资没问题,要五十万起步的。
渣男太想发财,背着媳妇,东借西借,凑够了五十万。
俩人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素婴准备了一个编织袋,准备收这五十万现金。
这次见面,素婴还叫上了马丽雪和渣男媳妇。
老地方,咖啡店。
靠窗位置。
素婴跟渣男说:“哥哥,你看,这里都是摄像头,窗外还这么多人走来走去,我们在这里过钱,我总不会有机会拐了你的钱的。”
钱刚放到桌上,咖啡还冒着热气。
窗外站着的渣男老婆和马丽雪便一齐冲进了咖啡馆。
残局就让渣男夫妻俩去收拾好了。
素婴拉着马丽雪的手便往咖啡馆外走去。
门口坐着的一桌似乎有人认出了素婴,小声嘀咕说:“哎哎,你们快看,渣女素婴!”
本来要走出咖啡馆的素婴猛地一回头,冲那出口不逊的人一呵:“懂个屁,此渣非彼渣,渣亦有道,懂吗,NO GENTLEMEN ,NO LITTLE BOY! UNDERSTAND?”
众人愣住。
两人径直走了。
马丽雪一脸疑惑地问:“素婴,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素婴笑着说:“不斩绅士,不斩男童!”
素婴的话把马丽雪逗得前仰后合地笑,这不是模仿《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台词吗!
终于教训了渣男,马丽雪也出了口气,对素婴的感谢自然无法用语言表达,于是她决定请素婴吃一顿大餐。
两人乘坐公交车回到学校,在校门口的美食一条街吃了顿冒菜,马丽雪结了账,三十五块钱,算是表达清楚谢意了。
回宿舍的路上,马丽雪问素婴:“素婴,你为什么那么仇恨男人?我知道你收拾了不少坏男人。”
素婴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擦嘴角的辣椒油,笑着说道:“没有仇恨男人呐,只是以收拾坏男人为乐趣。谁还不能有个爱好呢?”
“可是,像你这么漂亮,又聪明,应该找个很优秀的男朋友,每天吃吃好吃的,逛逛街买买东西,你看班里的女生很多都是这样的。”
素婴笑笑,不再说什么。
谁也不明白谁的过往,谁也预测不到谁的未来,这就是人生吧!
素婴从来没有想过谈恋爱这件事,虽然她已经和很多个“渣男”假装谈过恋爱了。
亲生母亲的那张字条就像魔咒,时刻在她耳边回响着。
她不知道亲生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二十二年过去了,亲生母亲是否还在人世。
哎,想多了就累,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像刚刚走下舞台的戏子。
哎哟,双眼皮贴怎么掉了一只。
她用刚刚做过美甲的大红指甲轻轻地捏住松掉的双眼皮贴,两条都轻轻摘下,假的就是假的,自己会攻破自己。
这时候,她想起了教她化妆的桑芳芳,一位殡葬专业的学姐,专攻遗体化妆。
两个人很久没有联系了,不如今天的晚饭就一起吃?
学姐已经在殡仪馆实习了,不知道有没有空。
于是,素婴拨通了桑芳芳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