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时不时用那笔一样的东西给张顺的牙齿拍个照，“你要现在看看还是等下一起看？”
张顺摆了摆手，示意等下再看，他可不想把嘴里这玩意儿拆了装，装了拆，越快结束越好，因为他感觉嘴巴张得太大了，右边嘴角有些撕裂，就算他在吃他最爱吃的肉的时候，也从没有张过这么大的嘴。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谢医生又给张顺拍了三张照片，期间护士小姐姐老是拿一根皮管似的东西放他嘴里，那皮管还一直出水汽。
于是张顺就时不时可以看到不知道是水汽还是牙齿碎屑被抛飞上天。
“你这要根管治疗的概率很大。”谢医生用钻头磨着，突然说了一句，吓了张顺一跳。
有一说一，要不是嘴巴长得太大，他都有些想睡觉了，就在此时谢医生突然的开口，让得他又清醒过来，有些紧张。
根管治疗的概率很大就意味着还有一小部分可能可以保守治疗，他可不希望拔掉自己的牙神经，那听起来就很痛。
又过了十几分钟，谢医生时不时和护士说两句话，大多是指挥和提点。
“咦？你这牙齿居然还没穿？”谢医生惊讶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可以尝试一下保守治疗。”
“给我xxx，那玩意儿有护髓的作用。”谢医生又道。
护士从工具里找出xxx来递给谢医生，至于xxx是啥，张顺再次没听清楚，大概是某种牙医术语，有点像是老医生开的药单，笔划都认得，组合一起就认不得了。
然后张顺就见护士姐姐拿出一管牙膏似的东西，然后谢医生拿了个小勺子，护士从牙膏里挤出黄黄绿绿的牙膏状物质，然后谢医生用勺子接过豆子大小的‘牙膏’，然后就在张顺的牙齿上涂抹。
有点清凉。
就像是大热天里喝了雪碧。
清凉感很快消退，他感觉有些奇怪。
自己明明上了麻药，为什么还会这么凉？
不过……管他那么多呢，爽就完事了。
“你看他这牙齿，死白死白的，就是因为牙齿缺水过多，等到后面治疗好了，补点水就会慢慢恢复原本的颜色。”谢医生指着那颗被补的牙齿对着小姐姐说道。
“哦……”小姐姐点头。
有一说一，当你不能动躺在那里，嘴巴被固定住的时候，医生指着你的牙齿时，你会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那是一种生命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
不过其实这很正常，做手术大多会有这种感觉，特别是要全麻的那种。
所以张顺此时心中有点不安。
但是他认为这是因为麻醉而产生的副作用。
“好了，把这些拆下来吧。”医生道。
“好。”护士应了一声，就开始着手拆除张顺口中的铁架。
就好了？
张顺有些愣神。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
四十分钟……
也差不多……
难道刚刚那‘牙膏’就是补起来的‘牙齿’？
很快，铁架被拆了下来，皮布上还有许些口水滴落在了张顺的脸上。
很冷。
“漱个口吧。”医生按了下按钮，椅子上一个一次性杯子上方的垂下白色管道就开始出水，逐渐蓄满整个杯子。
张顺感觉有点恶心。
虽然是自己的口水，但是他还是迫不及待的将其漱口干净，同时他感觉脸上还是有些口水。
等下去洗手间洗一洗好了。
他有注意到进来正畸中心的走廊另一侧就是洗手间。
咯啦咯啦。
张顺漱了漱口，然后就听到医生道，“咬一下，看看会不会太高，太高的话我帮你修一下。”
张顺尝试咬了咬牙，发现有些不适，蛀牙那儿似乎高了一些，咬合的时候有些僵硬。
“有点高。”张顺道。
“躺下我给你修一下。”谢医生微笑。
张顺躺下，谢医生又拿来那根钻头一样的东西，在张顺的牙齿上钻了两下。
“怎么样？”医生问。
张顺尝试咬了咬牙齿，还是有点不适。
谢医生拿来一张小指头宽，长约三厘米，薄如蝉翼的褐色试纸，塞入张顺口中，“咬一下，左右咬。”
张顺照做，然后医生又钻了他牙齿一下。
如此重复了两次，张顺张开嘴，医生取走了试纸。
张顺忍不住问道，“这试纸有啥用？”
谢医生一愣，然后笑道，“这个是用来观察你牙齿咬合情况的，便于我的修整。”
“现在感觉怎么样？”谢医生微笑。
张顺尝试了一下，觉得虽然有些不适，但是咬合间没有之前那种生涩的感觉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还不错。”
就是有点凉。
他觉得自己脸上的口水很恶心，而且蛀牙那里好像有点凉凉的。
随后谢医生叮嘱了他一些注意事项，预约了下一次补牙时间后，就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其他几颗蛀牙下次再补了。”
“好。”张顺点了点头。
他走出正畸中心，来到洗手间，他洗了个脸，然后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他总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合不起来了。
可能是因为之前嘴巴开太大的缘故吧。
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还张开嘴看了看牙齿。
嗯。
补得不错。
虽然因为角度问题，他从镜子里看不到自己的那颗蛀牙，但是舌头舔过去倒是感觉还行，没有很多棱角。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的脸似乎更加的白了。
估计是这段时间没有出门的原因。
张顺琢磨。
他这段时间除了两次来诊所外，就没有出去过，没有怎么晒太阳，所以变白是很正常的。
照完镜子后，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然后又匆匆走进洗手间处理了一下三急。
然后他离开了诊所。
“欢迎下次光临。”几个前台小姐姐用好听的声音微笑道。
张顺走了，他走得很快。
因为他突然想起，医生和护士都没找他要钱。
要知道，他只是在网上支付了一个洁牙费用而已，却免费补了一颗牙齿。
这颗牙齿多少钱？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颗是五百的那颗。
张顺微笑，坐着电梯下楼。
血赚。
花洁牙的钱，洁牙加上免费补了一颗牙齿。
回去就把诊所的电话拉黑，下次去其他诊所看牙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