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嘁哐嘁——
火车无情地走,隔壁几个大汉聊得热火朝天,顾然猫在床位自闭。
“#@¥#@%,!@#¥,¥%#¥@%!!”
身后一阵动静,顾然一心告诫自己‘忍耐,要是在火车上发生什么,很难收场,虽说有黄牛罩着,遇到麻烦会不会被赶下去也不好说……’
嘭——
不知什么东西砸在顾然身上。
“Fuc…k?这是什么?”
回过身,刚刚砸在身上的居然是大汉中的一个,其他几个也七零八落躺在地上,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抱着脑袋,最后一个在正中站着。
但这是不是人有些不好说,与之前统一的邋遢形象有很大的出入,堪称邋遢plus,两米出头的身高,毛发密布,居然可以从头到脚拖拉到地上。
头发和胡子连成一片,五官都已经淹没在毛发下面,大概是把人甩开之后想要冲出去,不曾想身体胀大了几圈,整个人被卡在门框里,正发出愤怒的怪叫声,准备强行挤出去。
看到这一幕,顾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头毛熊出现在满是乘客的火车上,顾然严重怀疑自己几个人会被带着一起被开枪打死,急忙冲上去,一把将“毛熊人”的脖子环抱住。
“吼!!”
遭遇偷袭,‘毛熊人’立马暴躁起来,体表的毛发倒竖起来,像是根根小刺,在顾然衣服上划开连片的小口子。
“发生了¥%¥%%*&?!”
是带顾然来的黄牛小伙,开门前还是土味英语,前脚迈进门,立时剩下的话变成了俄斯罗语。
顾然和‘毛熊人’纠缠在一起,没办法讲话,周围几个‘室友’先是围上去,又退后两步(被黄牛小伙拿枪指着),用不同的语言七嘴八舌解释起来。
“¥#%#¥#¥@!你们都停下,不然我要开枪了!”
拿着通讯装置喊了一嗓子,举起枪对着‘毛熊人’,叫顾然和“毛熊人”分开,其他几个也跟着劝。
‘毛熊人’很暴躁,不停甩身想要把身上这个东西甩下去,顾然更不敢松手,这要被甩下去哪还有的好,只能喊两句“No”,挂在‘毛熊人’脖子上飞来飞去,不时撞到墙和床架,吱哇乱响。
局面一时僵持住了,顾然和‘毛熊人’纠缠在一起也挺好,看这个吨位气势,开枪了打死还好说,往外面一丢完事,要是没打死,啧啧!
‘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普通法西兰人,赚钱糊口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东西,比那些俄斯罗人还要俄斯罗,这种票以后还是不卖了!……就卖给一些瘦的小的,还要加钱!’
“发生了什么?谁叫的支援?@#%%¥#%!!”
紧张地围观人群缩在车厢连接门边上,看着顾然和‘毛熊人’缠斗,车厢门突然打开一伙人扛着步枪挤进来,看清场面也是大呼小叫就要开枪。
“#¥%#¥!有一个人在那东西背上!在战斗!”
这伙人进门动静不小,顾然和‘毛熊人’同一时间都发现了,他们架枪的动作让顾然心凉了半截,好在黄牛兄即使开口,不禁让人感叹钱没白花!
“他需要帮助!”
看到终于有人愿意来帮忙,顾然心里感动得热泪盈眶,顶着‘毛熊人’的甩动连击大声招呼起来。
“不要(开枪,快)过来(帮)我对付它!”
这群人的出现挑动了‘毛熊人’的耐心,更暴躁地加速甩动,把顾然本来就不太好的英语甩了个稀碎。
“%#&&*(他说不要帮忙!要一个人对付这东西!)”
“#@¥%&*!(真是勇士,我带着刀也只能对付一直个子比较小的熊而已!)”
“#@¥%!(让我们为勇士加油!)”
顾然听不懂俄斯罗语,就看着刚刚要冲过来的友军莫名其妙止步不前,还远远向这边挥手的挥手,甩帽子的甩帽子,‘乌拉乌拉’喊个不停,顿时难受得不行,差点一口老血栓喷出来!
‘毛熊人’膨胀了半天,身高从最初的两米出头,到现在车厢天花板都容不下,还佝偻着身体,毛发渐长,与熊瞎子已经有九成像,在狭小的车厢里被卡得甩动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顾然找准机会,乘着‘毛熊人’来回甩动的一个僵直,一个打滚落在地板上,随手抄起不知是床还是什么的支架,鼓足力气往前面的大脑袋上使劲砸。
这‘毛熊人’不愧长得像毛熊,皮糙肉厚,熊掌挥舞起来往顾然身上招呼,顾然狠劲也起来了,扛起地上的金属床板护在胸前,一步不退和‘毛熊人’死磕。
被拍得砸在后面的墙上,品牌衣服冲上来;床板变形不能用了,换一个床板冲上来;金属棍子变形了,有什么用什么,没东西就用拳头抡。
互相伤害了半天,这‘毛熊人’不知是累了还是怕了,终于不再还手躺平任打,顾然追加了几下,觉得没意思也平复了下来,转头看到了刚刚的‘亲友团’。
打到中期,‘亲友团’的加油声就已经停了,到后面就是一群人呆呆看着这一人一熊的战斗,看着这充满血性的死磕,看着勇士胜利。
见顾然看过来,一群人站的笔直,还敬了个礼,显得有些紧张,黄牛小伙条件反射把枪架起来,还被为首的一个当头给了一巴掌,才委屈巴巴把枪放下。
接下来一群人先是把顾然围起来,询问有没有受伤(黄牛小伙土味翻译),得知没事又是一阵欢呼,簇拥着带顾然去头等车厢洗了个澡(某正在洗澡的客人‘微笑欢迎’俄斯罗客人),换了身衣服(黄牛小伙提供,合尺码),接下来的旅程都在簇拥下就着高度白酒热烈度过。
到了车站,得到命令的当地人员立马封锁了部分车站,由几架顾然叫不上名字的巨型飞机,带着‘毛熊人’所在的整节车厢飞向不知道哪里。
经过协商讨论,最后统一口径为“不知道哪里来的熊怎么就上了火车事件”上报。
有一个插曲,开始‘顾然亲友团’告诉顾然,为了保险跟他同车厢的几个人要‘处理一下’,经过顾然坚决反对,‘亲友团团长’才勉为其难地同意,顺手找人安排这几个人送到另一辆火车上了。
至于顾然,开始‘亲友团团长’表示要一路送顾然到目的地,经不住顾然和其他‘亲友团’的反对,才颇为遗憾地找了其他人替代。
看这两个人一见面撞胸对拳,狠狠拥抱互拍背后的举动,两个人关系应该很不错。
一介绍,“恰巴耶夫,我的老战友老同学老同乡老猎人,后面有什么事情他去摆平”。
另一边,“这是我兄弟(关系不错),很厉害(你小心一点),”两个地中海心照不宣地一笑,恰巴耶夫还特意和顾然来了个拥抱,也是拍了拍背后。
头发不多,力道不小,顾然也跟着用差不多的力道回拍了几下,结果顾然没什么反应,恰巴耶夫涨红了脸,压抑着咳嗽了两声,一边的‘亲友团团长’笑了个够呛。
顾然疑惑地看过去,‘亲友团团长’没说什么,也是和顾然来了个拥抱,就上了另一班火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