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恋桃花,桃花映我,一度春夏,却是满地落红。吾,不愿。忘了吧。忘了罢。”――遗忘爱情。
莫名其妙的昨天的桃花酿竟有些醉人呢,晨风从半掩的窗户流进来,吹散了我那本是轻微的睡意。看着那晨光乍现,索性,垂了乌黑的发,赤足走上阳台。如一只猫在静夜里。轻轻巧巧。在这里渺渺小小的、默默的享受这一份宁静。空气中弥漫着的只剩下霜露的气息,是视线穿不透的白茫茫。
我,一直等在这里。等待一次南城遇。
“泠儿,你又在这里多愁善感了。”我的小妖端了暖暖的汤进来,初春的寒气,抵不过小妖的心意。
“妖,我从来不曾问过你,如果重新来过,你的爱情,到底是想要怎么样的呢?”我并未转身,仅仅是闻着这钻进鼻翼的暖暖味道,轻轻的问道。
霎时,碗盘与桌面轻微相碰,似听到一丝慌乱,却并未听见小妖的回应。我转身,想去够到暖汤,却不想,却不曾想看见了一滴泪流下。
“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我,只我一个,孤独的一个。……我的族人,都不见了呢。……为什么,我还要去碰触爱情呢?”
“那么,你累吗?”
“我不累,我只是,心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呢。我并不想哭,却总有难受的感觉,让人流泪呢。”
……
很不漂亮,对吗?我不敢问。怕引来泪如雨下。这一辈子啊,走过的一切都是值得怀恋的,幸福或是痛苦,甜蜜或是苦难,辉煌或是落魄……重要的是,要先走的过来啊。不然,呵呵,拿什么去回忆呢?而我的小妖啊。
“都过去了,妖。”
“是的,都过去了。我本应该,饮下孟婆汤,而后……而后……那又是怎样的一生呢?”
“你想要吗?”我可以做到的。
“……”未语泪先流。
“或许,是时候离开我身边了呢。你我的契约,快到期了呢。”
“不,你不能这么狠心,我在你身边一百年,不是为了让你赶我走。”小妖情绪稍显激动,手中的汤蛊轻轻晃动。
“你的仇已经报了,北龙一族,元气大伤,不够千年不能复苏。而你,有千年的时间去培养你的势力,期待你的,卷土重来。”
蓦然,小妖抬起头,呆呆的望着我。久久不能语。
“不,我不走。我了无牵挂,唯有你。”良久,听见小妖淡淡开口,消散,很明显,他的情绪已然平静。
“你走吧,就当是为我――而不是为亲手为自己灭了北龙一族――去培养你的势力,下一个百年,你我再风雨同舟。”
“这么说来,并非是你不要我了,也不是你要赶我走――我真是,泠儿,我真是个傻子啊。好,依你所言,守好你的南城遇,百年之后,你我风雨同舟。”
我笑了笑,去吧,去过你自己的人生,我不愿束缚你,你属于你自己。而我,是时候离开了。我的南城遇,已虚度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