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惠,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特别闷。”江珊忽闪着眼睛问。
“天气吗?大冬天,是。。是有点。”
“你在找什么啊,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到底在找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啊,我也没来过这。”
“也是,我们可是说好了,如果一会被发现,要替对方保密。”
“那肯定。”
“妖监卫那些侏儒妖是真烦人,到哪都是耳目,一点自由没有。明面是保护,实际全是监视。”
“他们都有疏忽的时候,不然我们也不会进来。”
“也对,也对,我现在还真有些紧张。”
两个女生,现在站在空落落的夏午伯爵府内,除了枯枝败叶,就只剩这偶尔吹来的风了。
“前脚还是金碧辉煌,现在就破败的不成样子。”安惠踢了踢地上的枯叶,“江珊,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这你还要问,我以前可是偷偷告诉过你!”
“啊?反正四下无人,不如再讲一遍啊。”
“你,安惠,你可真是。”
“讲啊,讲啊。”
“我好喜欢夏午伯爵。恨死了,北王竟然强嫁孙女给他,我哪喜欢什么金碧辉煌,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安惠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安惠!你去唱戏去吧,演的好假!那么多年了,我都一直喜欢他!”
“额。。。江珊,这事,其他人。。”
“连我爸都不知道。我只告诉过你啊。”
“谢。。江珊,那好,我们今天来是要做什么,我帮你。”
“我告诉过你啊,我想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江珊蹲下身去,自言自语道,“听人说,夏午伯爵,在雪野战死了。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武力高强的他,为什么会死。安惠,你知道吗?我刚知道的时候,一点不觉得悲伤,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当我有一天,看到夏午伯爵送我的手链时,其实那就是他的,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他真愿意给我,我看到那个手链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安惠也蹲下,轻轻抱住江珊,“什么时候都要有希望,或许夏午伯爵是去了更需要他去的地方。”
“我的眼泪都哭完了,我有一点弄不清楚,夏午伯爵的妻子,所谓的伯爵夫人,消失了,没有人再见过他们。”
“或许她本来就是假的。”
“很难想象,夏午伯爵究竟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是不是有什么法术可以死而复生,能不能让夏午伯爵复活呢。”
“或许有。”
“厚葬了夏氏一族,葬礼上冷冷清清,我只是远远看着。夏午伯爵去世了,我忽然感觉这个世界把我钳制的太苦了。我什么也不能做,我可以当一个富家小姐,可是我却要被这些我不懂的法术啊信仰啊牢牢的管制着。”
“想法可是很危险啊!”
“连你也不可以让我信任吗!”
“你当然可以信任我!”
“是的。我觉得人,两条腿走路的人啊,就不应该自虐似的把自然情感压抑着,自然情欲啊,自然情感啊,就应该自然的展示,自然的表露。而不是把心事都藏起来,交给上帝,交给大佛,交给诛神。我们是人啊,人应该可以自己决定自身以及未来!”
安惠抱抱江珊,“乖,我理解你,我永远支持你!”
“嗯!”江珊两只手握住安惠的左手,放到胸前,“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我们这辈子都要是最好的好朋友!”
安惠灿烂的笑了,“肯定的啊,我们开始吧!”
“好!”
安惠的父亲安雄是当朝首相,安惠是安雄的独女。安雄在妻子去世后,并没有再娶,而是把自己全部的爱全给了安惠。
安雄,江珊都不知道的是,安惠在几日前已经死了。事实上,皮景媛确实想用献祭之术进入安惠的身体,操纵安惠,可是等皮景媛潜入安惠房间时,安惠已经没了呼吸。
皮景媛检查了安惠,也就是说,安惠是被暗杀了。至于是谁,皮景媛并不清楚。但是为了计划正常进行,皮景媛用了借尸还魂之术,操控起了安惠。所谓行尸走肉,不过如此。
皮景媛心疼江珊,却不能告诉江珊夏午就在她的眼睛里。所谓眼睛里,并不是物质上皮景媛的眼球里,那是皮景媛的意识形成的妖界。她可以放江珊进去看一眼水牢里的夏午,但她不能这么做。她也心疼自己,夏午的巨神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夏午不可以死,夏午不死夏川才可以活着。这是组织给的命令,所以,让夏午不知所踪但不断放出夏午可能活着的消息,对夏川来说是最大的保护。
希望水牢可以让夏午为我所用。皮景媛心里暗暗说道。
“安惠,这就是夏午的书房吗?”
“看起来是。”
“夏午伯爵都喜欢什么书呢。我看看。”江珊在散落一地的书里翻着。
“你为什么喜欢夏午伯爵。”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风度翩翩,俊秀迷人啊!夏午伯爵可是从小帅到大!而且多次立下战功,他可是帝国的守卫者呢!我要是能嫁给夏午伯爵,我晚上都会开心的笑醒。”
“你,对夏午伯爵有深入了解吗?”
江珊脸色一沉,忧伤的颜色,“没有。哪有什么机会。唯一的一次就是他送我手链。”
“为什么送你手链呢?”
“那也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吧。在战功晚会上,我爸说我仰慕夏午伯爵的战功。夏午伯爵就解下手链送给我了。真的是意气风发啊,我到现在也不能忘。”
“江延年是国安一把手,你完全有机会多见夏午啊。”
“工作是工作,你以为我没这么想过啊。我爸小心死了,我能见到夏午的场合都是众人都能见到的场合。哪有什么私下场合。现在来说,我是真羡慕北王的孙女!不过我感觉他们也不是真爱!”
安惠笑了,“怎么不是呢。”
“反正就不是,反正不是。”江珊在书堆里抽出一本《刑妖录》,“啊,夏午伯爵也看这本?”
“归龙隐大人写的,记载了大皇帝怎么降服妖魔,怎么让天神为人所用的故事。”
“听说以前不叫这个名。”
“对啊,大皇帝在的时候叫《三界一统记》,驾崩后就叫《刑妖录》了。我怀疑是妖族扒了北王的祖坟。”
“哈哈,有可能,毕竟北王特别恨妖。我爸天天被北王调度的没空回家吃饭。安惠,你看过之前收服众神的故事?现在的《刑妖录》只有除妖的内容了。改啊改,比刑妖司的报纸还乏味了。夏午伯爵还看得下去。”
“你好好看看,这个,可是全本。夏午伯爵看得是全本。”
江珊的眼睛瞪大了,拿出手帕擦去灰尘,“刑妖录的封皮,三界一统的内容,夏午伯爵可真是个机灵鬼。”
安惠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小声对江珊说“江珊。”
“干什么?”江珊抬起头来。
安惠拉着江珊的手,“快跑!”
一声巨响,
整个夏午伯爵府在腾起的烟雾里化为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