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兰琴求救,聂盘心中一揪,指着付昆等人怒喝道:“放开她!”说完,不顾一切地向扛着兰琴的李立跑去。
只是,‘嘭!’的一声,他还没跑到兰琴身边,就被一旁的张平踢倒在地。
实力差距之大,让他连反应都来不及。
“放开她!”他不甘,起身再度冲上去。
然而,情况如出一辙,他又被张平踢到在地,反复几次后,胸口气血翻腾,嘴角渗血。不过,他仍不肯放弃,又挣扎着想爬起来。
“你想死吗?”张平眉头一皱,走过去用脚踩着聂盘后背,使其无法起身。
聂盘左右摇晃,却始终被张平死死地踩在地上。而且,刹那间,那股炙热而狂暴的力量再度涌现,他身体一软,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无奈,他将目光转向围观众人,希望有人能出手相助。
只是,对方不但是城主府的三少爷,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守护,旁人谁敢阻止。迎着聂盘的目光,众人劝道:“放弃吧。”
“嫁入城主府,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苦拒绝。”
“守护是神,凡人岂能反抗。”
神?不就是实力比常人强一些吗?如此作为,如何为神?聂盘心中不忿,无力感油然而生,第一次对力量充满了渴望。
他怒视付昆,吼道:“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杀了你!”
“哈哈哈!!”众人大笑,张平不屑的说道:“三少爷是守护,而你,凡人中的垃圾,居然敢威胁三少爷?”
“我动又如何?”付昆更是轻蔑地笑了笑,故意在兰琴头上拔下一根秀发,说道:“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为神,也就是成为守护的我,一种为泥,也就是你这样的蝼蚁,神要你死,你活不到明天!”
兰琴明白了,哥哥救不了她,而付昆已起杀心,无奈,哀求道:“放他走!”
“跟我回去,我就放了他。”付昆邪笑道。
兰琴低下头,虽百般不愿,却不忍哥哥被杀,半响,悲愤地点了点头。
“淫贼,人渣,有本事放开她,和我决一死战。”眼看兰琴被迫妥协,聂盘怒骂道。
而随着怒气聚集,体内那股力量越发狂暴,身体竟神奇般恢复了力量。只是,一时间,他有种感觉,觉得是那股力量在支配他的身体而不是他。
作为城主府三少爷,高高在上的守护,付昆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谩骂,脸色一寒,冷冷的说道:“教训他!”
张平心领神会,知道付昆虽然答应不取少年性命,却有废掉少年的意思,应道:“好嘞!”
话音落下,他抬起脚,绷紧脚尖,狠狠地踢向聂盘腰部脊椎。这一脚用了暗劲,目的是震断脊椎神经,让聂盘终生瘫痪。
“完了!”围观众人看得清楚,知道张平用意,皆叹了口气。
然而,话音未落,只见聂盘伸手一接,竟稳稳地接住了张平从上而下的全力一踢,使之无法落下。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众人诧异,不解刚才还羸弱的少年怎么突然有如此神力。
“啊!”聂盘怒吼着一甩,竟将张平甩了出去,而人也一跃而起。
众人吃惊的发现,聂盘眼神迷离,青筋暴凸,肌肤充血,似乎变了个人,变得恐怖异常。
就连付昆,也从聂盘身上感受到了令人胆颤的杀意,心中没由来的一凛,顾不得曾答应过兰琴的话,喝道:“杀了他。”
除扛着兰琴的李立外,其余七位大汉闻言皆冲向聂盘。他们也感受到了聂盘的杀意,心中寒意骤起,不由自主的竟要一拥而上。
“不要!!”眼看聂盘即将丧命于此,兰琴惊呼道。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感到了匪夷所思,七位武者的拳头击在聂盘身上,竟如同击在棉花上无处着力。聂盘稳稳地站着,身形没有一丝摇晃。
七只拳头贴在聂盘身上,七位彪形大汉愣在当场。作为成名已久的武者,除守护外,还没有谁能承受他们如此重拳而毫无反应,何况,对方只是不懂武术的凡人。
是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守护?”
“灵塔神光已灭,不可能有血魂突破天眼之锁,成为守护。”
“啊!”就在众人不解之际,聂盘仰天长啸,额头那块红色胎记顿时鲜红如血。
接着,红色胎记崩裂,一道血箭射出足有一丈之远。同时,胎记所处的天眼处光芒一闪,一只拳头大小,长着暗红色羽毛的云雀钻出来,化作虚影,浮在额头之上。
“天啊,守护!!”
“他竟然真的突破了天眼之锁?在没有神光辅佐的情况下?”众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眼前。
‘咔嚓!’突然,聂盘抱着张平的脑袋用力一扭,张平竟然被扭断了脖子。
而接着,聂盘又轰出一拳,击在另一位彪形大汉的脑袋上,那位彪形大汉也是脑浆四溅,当场丧命。
如此几下,看似简单粗暴、毫无章法的攻击,却让武者们无法招架,一个个被聂盘扭断脖子或打爆脑袋,皆命丧当场。
如此狂暴的战力,旁人大感疑惑。不过,付昆看得明白,知道是拳头上那股暗红色的火属性魂力让羸弱少年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虽然也诧异于聂盘还能成为守护,不过,他却没有将聂盘放在心上,冷冷的说道:“刚突破的守护能有多强,少爷我成为守护五年,岂会被你吓到?”
“杀!!”聂盘杀意不减,在秒杀七位彪形大汉后,扭头向付昆走了过去。
“看好她,我去解决这小子。”付昆向李立吩咐道,同时,左手法决一掐,眉心处光芒一闪,一只灰色土猪的影子浮现了出来。
接着,他一个健步,冲拳击向聂盘。
这一拳和聂盘不同,拳头裹挟的淡黄色气息浓郁厚实、流转顺畅。显然,在魂力的厚度和运用上,强聂盘许多。
‘嘭!’聂盘不躲不避,让这拳直接打在胸口上。只是,情况和付昆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聂盘没有倒下,只是晃了一晃。
“天啊!”众人面面相觑,不解的叫道。
“怎么可能?刚突破的守护怎么可能承受得住成长五年的守护的重拳?”
“难道,他的血魂是百年不遇的极品?”
付昆也是惊呆了,他是守护,见识比旁人多得多。只是,他也没有想到或者说从未听过,一个刚成为守护且不懂魂技的家伙竟然能扛住魂技的攻击。
而且,看上去稀薄的魂力却精纯得令人心存敬畏。
一时间,他有了打退堂的打算。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刹那间,聂盘抱住了他的脑袋,打算用最简单的方式将他的脖子扭断。
“不要!”付昆顿时慌了,急忙绷紧脑袋,不断出拳击打聂盘。
然而,他猛然间发现,聂盘的魂力虽轻,却如同闪光的金子,而他的魂力虽重,却犹如百斤废铁。他的拳头形不成伤害,无法挣脱聂盘的控制。
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脖子也被聂盘掰断,就此没了气息。
“三少爷死了!”李立大吃一惊,不敢相信付昆竟这么简单的被对方杀死。
而就在他一愣之下,兰琴挣脱他的控制,向聂盘跑去。
只是,当兰琴跑到聂盘身边的时候,聂盘却将她狠狠地推到一旁。
兰琴一愣,扭头看去,发现聂盘双目通红,似乎被杀意蒙蔽了心志。
“杀!”聂盘指着李立,指着围观众人,狂叫着,似要杀尽一切生灵。
“疯了!”
“跑!”一时间,众人醒悟过来,这不再是羸弱少年,而是取人性命的煞星,再不跑,就要命丧当场。当下,众人拔腿而去,跑得无影无踪。
此时的聂盘,脑子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不过,好在他只是被杀意驱使,意识没有迷糊,知道兰琴是自己人,没有对兰琴出手。
只是,杀意难消的他在四下无人、无处宣泄的情况下,竟对街上一切进行了疯狂地破坏。一时间,石板、木材、篷布碎落一地。
“城主府!”忽然,他怒吼着遥指城主府,要杀将过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冰凉的感觉从他背部涌来,那股狂暴难抑的气息渐渐熄灭。同时,那只暗红色的云雀也在气息消失的瞬间,回到灵魂深处。
他回过神来,发现是兰琴害怕他跑去城主府送死而将他抱住,那股冰凉的感觉正是兰琴身上水属性魂力所致。
清醒过来,他扭头看去,看到满目疮痍的街面,顿时惊呆了,半响,不敢相信的问道:“这是我干的吗?”
兰琴看他恢复常态,这才松开手,听他言语,又不解的问道:“哥,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记是记得,只是,当时不受控制,脑中只剩发泄和杀戮。”苦笑一声,聂盘摇了摇头,话锋一转,问道:“你没事吧?”
“嗯!”兰琴点了点头,又好奇的问道:“哥,你是怎么在没有神光和超龄的情况下突破天眼之锁的?”
聂盘一阵沉默,关于这些,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也莫名其妙。
而接着,兰琴又奇怪的指着聂盘的额头说道:“你的胎记不见了?”
聂盘伸手一摸,凸起的肉块确实已经消失,他陷入沉思,暗忖:“难道三年来,是这个胎记阻碍了血魂突破天眼之锁?难道它不是胎记,而是其它什么?难道自己早已突破,只是被它阻碍才无法召唤血魂?所以,血魂才会在自己超龄且没有神光的情况下在它消失后自行出现?”
摇了摇头,他知道以他目前的见识,无法解开这些谜团,说道:“走吧,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清醒后,他没有了去城主府杀人的想法。也许,若刚才也如此清醒的话,付昆和那些大汉就不会死,只是被他教训一下。
但,事情是没有也许的,杀了城主府三少爷的聂盘有种不安的感觉,觉得城主府不会放过他们,他必须回去告诉和他们相依为命的爷爷,早做准备。
而果然如他所料,大约一个时辰后,几十位家丁模样的人出现在寒光城北门,带路的是刚才慌乱逃跑的李立,而领头的是城主府大少爷付林和城主的三夫人。
他们收到付昆死亡的消息,大为震怒,尤其是付昆的母亲三夫人,更是暴跳如雷,带着一群人追了上来。
三夫人怒问道:“他们是从这里逃走的吗?”
“是的。”李立急忙应道。
付林看着布满晚霞的天空,分析道:“天黑后,野外有邪物出没,凡人惧怕邪物,不敢黑夜行走。此二人刚成守护,还保留着凡人思维,一定会选择天黑前进入村落。”
“大少爷分析的是。”李立陪着笑脸说道:“他们的落脚点距北门一定不超过两个时辰。”
“这段距离有几个可躲避邪物的村落?”三夫人问道。
“六个。”付林应道:“最远的是雪岭村,已经靠近大雪山了。”
“一个个找。”三夫人恶狠狠的说道:“不管他们在那个村落,我都要那里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