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君却苦叹一声,说道:“你恭喜的早了。”
“为何早了?”苏正不解。
“我是乾圣所生,资质还算不错,但是是乾圣的血脉太过霸道,以至于我必须修炼他的功法,才能正常修炼,否则就会停滞不前。”
“他虽然不喜欢我们母子三人,可是该有的照应还是有的,饮食用物一概不缺,而且就连他的功法也传给了我,容许我修炼。”
苏正羡慕道:“这可是好事,张兄能有世上最强的功法,岂非可以直达顶端?”
“你不懂的,要想修炼这种功法,要有一物作为辅助。”
“什么东西?”
张朝君说道:“此物名为载虚灵石,是一种特殊的石材,每年只有少量上贡到天庭。乾圣他自然用不上,可是修炼他的功法的人那么多,载虚灵石根本不够分的。前几年,我这里还能得到一两块,虽说不够多,可也够用。可今年以来,我这里一块都没有,我的修为也停滞在灵桥境界,不能前进。”
苏正早就知道,乾圣天帝在空间之道上的造诣空前绝后,他也是凭借这一点的造诣才能成为天帝。
只是他却是头一次听说载虚灵石的名字,没想到修炼天帝的功法,还要这种特殊石材。
“载虚灵石在哪儿产出?”
张朝君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天庭中没人重视我,我也打听不出来。”
“你等等。”
苏正取出一本图录,这本图录记载了诸天世界进贡的所有贡品,详细无比,转运司每人一本,苏正习惯随身携带。
“在这儿!”他突然激动道:“空海界!”
张朝君同样激动,他连忙扑过来,想要看一眼,却被苏正挡住。
“这是转运司图录,我告诉张兄载虚灵石的地点,已经违背规矩了,还请张兄不要过来。”
“对不住,是我太过激动了,不过真的在空海界?”
“没错,确实是空海界,一处下等世界,有些贫瘠,产出不多,我从未去过这里,倒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张朝君先是非常激动,随即又萎靡下来。
“张兄,为何如此?”
张朝君叹道:“我……身在乾圣的儿子,出行受限,平时去个恒利界也要再三申请,可这空海界,是万不能允许我去的。”
苏正实在不解,为何禁止帝子离开天庭?
“这都是天后娘娘的旨意,她的意思无非是禁止我们这群帝子游历成长,或是对外交游,要想离开天庭,必须再三申请。她懂得乾圣的功法,一听我要去空海界,瞬间就能猜到我是为了载虚灵石,不可能准许我去的。”
苏正想了想,说道:“我倒有一个方法。”
“什么法子?”
苏正解释道:“看管祭坛那群天兵天将都是一群懒货,你只要拿了我的令牌,再捂住面部,他们只当你是转运司的小吏,也不会认真查验的。”
“这……这可是大罪啊!苏兄不怕牵连其中?”
“怕什么?我到时也会出现在空海界,在那空海界界主面前转悠一圈,作证自己来了,想他们也不会为难我。”
张朝君问道:“苏兄把令牌借给我,又如何前往空海界?”
“自然是方法多多,我在转运司多年,虽然只是一介小吏,可是到底认识一些人。”
苏正打的主意很简单,那就是自己先通过空间隧道去一趟空海界,再回到天庭,借出令牌,又通过黑暗世界转入空海界。
“多谢苏兄!多谢苏兄!”张朝君万分感谢,载虚灵石对他极为重要,不能缺失。
苏正又和张朝君说了一些闲话,他是转运司小吏,这些年去过许多世界,见到了诸多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而张朝君出行受限,最多去过恒利界,他听苏正说的其他世界的情况,已经有些入迷。
等到了晚上,张朝君的母亲才进来正厅,用两根手指比作筷子,问苏正是否要留下吃饭。
苏正看了张朝君一眼,询问他的意思。
张朝君说道:“我母亲一双巧手,早年做宫女的时候,就是负责御膳的。我家里的食材比不过帝宫,可是别有风味,你就留下尝一尝。”
“如此真是叨扰了。”
苏正留下,不多时饭菜上齐,他们一家人全都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分外热闹。
苏正看在眼里,有些羡慕,这样的家庭虽然问题多多,可是家人团聚,总是温暖的。不像他的家里,无论什么时候回去,家里都是冷的。
毛子是个小姑娘,她有些羞涩,不敢去看苏正,任凭苏正如何逗她,她都不肯说话。
张朝君倒是时不时和自家妹妹说话,还给她夹菜,只是毛子手里捏着一根饴糖,她还会害羞地伸出舌头,舔一舔饴糖,根本顾不上吃饭,直到张朝君说了她两句,她才不舍地放下饴糖,吃起了饭菜。
苏正逗弄她,说道:“毛子,你知道诸天世界中,哪处世界能出产最好,最甜的糖果吗?”
毛子摇摇头,她哪清楚这个,不过她盯着苏正,目光炯炯,很显然想要知道答案。
苏正说道:“你要把身前的饭菜吃完,我才会告诉你。”
毛子有些迟疑,但总算开始吃饭,而且不是被她哥哥逼迫的,多了几分自愿的意思。
张朝君小声问道:“哪处世界产糖最甜?”
苏正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哪知道,总归都是甘蔗做的糖,差不多味道。到时候胡说一个就好了,毛子还能真的去查?”
………………
三天之后,张朝君遮挡住面部,手持苏正的令牌,到了祭坛位置。
今天这里值守的天兵更加懒散,他们甚至连令牌都没有检查,直接放张朝君进了祭坛。
穿过危险的空间隧道,张朝君到了空海界。
祭坛外面的云雾还没有散去,张朝君就闻到了一股股海浪味道,不时还有浪声穿过云雾,在四周回响。
云雾散去,终于露出外面的景象。
“苏兄?”
苏正早就等在这里,他拍了拍身旁佝偻着身体,一副小心谨慎模样的老者,说道:“界主,我可到了空海界,麻烦你给我作证。”
下等世界的界主就是一个普通人,早已被飞驰到他的界主府中的苏正吓得不轻,此刻见到了张朝君,连多看一眼都不敢,一直低着头,生怕看了张朝君一眼,就会被灭口。
“一定为天使作证!”
“我再问你,载虚灵石可是此处产出的贡品?”
界主连忙说道:“确实是贡品,只是此物稀少,我们空海界已经将今年的贡品上交干净,再也没有了!”
看他急切的样子,苏正安慰道:“你放心,没向你要,只是向你打听打听,从何处开采出来的载虚灵石。”
界主解释道:“天使可能误会了,载虚灵石并非开采出来的,而是一种名叫蒙布的鱼类身上生长出来的。”
世间万物,无奇不有,两人竟然都不清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张朝君见过载虚灵石,比划着说道:“这么大的一块石头,是从一条鱼身上生长出来的?”
界主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蒙布鱼,此鱼身长十丈,体大如船,就生活在深海之中,打猎捕捞十分困难,只有在每年年初的时候,它们会上浮到海面以下不远的位置,这个时候才能捕捞它们。但蒙布鱼体型过大,而且力量极强,往往十条船去捕捞蒙布鱼,最后能够完好无损回到港口的,只有一条船。这些年,除非没有了生路的人,否则谁也不愿意捕捞这种鱼。”
界主一番介绍,张朝君可算明白了,为何载虚灵石越来越少。
虽然捕捞蒙布鱼危险,可那是针对凡人而言,张朝君并未放在心上,他说道:“你给我们准备一条船,配上最好的船员,我们要出海捕捞蒙布鱼。”
“是!我这就去准备!”
现在并不是捕捞蒙布鱼的好时候,很有可能船毁人亡,不过界主也不介意死一些船员,只要把这两位伺候好了,他可顾不了太多。
苏正说道:“如今不是出海的好时机,想来界主加紧准备,也要一两天时间,我们在空海界转一转,若是能够买来载虚灵石,也不必冒险下海捕捞去了。”
张朝君同意,两人离开祭坛,在空海界闲逛起来。
别处世界,都有一座主城,可是空海界陆地面积太小,主要以海洋为主,只在海洋表面零星分布几座岛屿。
此处岛屿是群岛之中最大的,称为主岛,也是空海界最大的港口,最繁华的集市所在之地。
两人在集市中逛了一圈,买了不少奇特海物。
张朝君疼爱妹妹,给她买了好大一颗珍珠。
苏正则意外发现一根巨鲸的软筋,正是充当灯芯的好东西。
可是好几个时辰过去,两人也没能买到载虚灵石。这可是贡品,不少商铺听到这个名字,连话都不敢说,更不可能售卖。
“唉,没办法,只能下海打渔去了。”
三天之后,界主才把船队配齐,这次他下了血本,船队总共二十艘大船,空海界精锐尽出,配备的船员也是经验最丰富的。
苏正与张朝君上了船,只听号子手喊道:“开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