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之母车姚是个可怜人,与陈堂主相恋,却是在玄机阁内变之时。
陈堂主身为高层,自然是首要打击目标,
陈平安实力通天无所畏惧,可车姚不过是普通人,他只好派人偷偷送去华夏,也正是离别前,第一次水乳交融……
此后,陈安出生,他不在,陈安入学堂,他不在。
直至第九年,方才姗姗来迟,请母子而归。
车姚不过小女子,且有身孕,离别仓促无侍又无多钱财,九年里,不知吃了多少苦。
最难时是临盆,一个馒头吃两天,当即晕倒在街上。
也就是遇到了好人,及时送去医院,否则便是一尸两命的结果。
车姚生的美丽,又落得悲哀,自然引得不少苍蝇骚扰。
记得有一个花花公子也看上了她,于是乎便开始疯狂的追求。
一开始只是送花送礼物,到后面直接想用钱来砸,可车姚如何能从?
终于,那花花公子没了耐心。
气急败坏的他打算用强的,可却没有想到,贞烈的车姚当即从地上捡起一块刀片,这可把那花花公子吓坏了,连忙向后退去。
可之后他就懵了,只见车姚缓缓将刀片抬起,放到自己的脸上,一咬牙一狠心,竟是猛的划了两刀,只是瞬间,鲜血便布满了她整片脸。
这顿时就把那花花公子给吓傻了,狠碎一口,怒骂一句“神经病”便开车溜走了。
对于女子而言,毁容之苦何其悲哀,这些陈安都知道,也会记得一辈子。
终于,漫长九年,守得云开见月明。
平定了玄机阁内变后,陈堂主便带着手下人马一齐前往华夏寻人。
最终相逢他竟是没有认出来车姚,只因为车姚实在是变了太多,尤其是脸上两道恐怖的疤痕……
两人相逢纵相疏,却也可以安稳了。
陈堂主带着母子俩回到了玄机阁。
因为从小便被人嘲笑没有爸爸,陈安变得沉默寡言。
得知陈安是自己的儿子之时,陈堂主满是心疼,却也手足无措。
只是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予,包括修炼资源,衣食用品,总是什么东西好就给什么,却忘记了问他是否想要。
对于车姚,陈堂主只有亏欠,或许是面上的伤,或许是时间,爱恋少了太多。
每次车姚想要和他亲近,便被他以事务繁多推脱。
相见次数越发的少,且常听有人言闲碎话,久而,车姚便生出了一丝绝望。
也便是这丝绝望,使得她在陈安成人礼上,以身殉道。
“陈郎已死,我不苟活,如今你已经立地,原谅妈妈,再见……”
她的陈郎已经死了,活着的是陈堂主,是一个叫陈平安的男人。
一张白纸上,血色的字,黑色的念,陈安记得一辈子。
也是那时,玄机阁陈安之母,变成了禁忌,也是陈安的逆鳞。
对于陈堂主,陈安恨过,可每次出拳都是打在棉花上,也便不再出拳了,索性接受了少堂主之名。
用他的话来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母亲之死的那刻起,他所有的斗志都消磨了,每天都过着纨绔子弟的生活,修为也好久没寸进。
但关于母亲的事,绝对仍是他的逆鳞,触之必死!
钱孟身为陈堂主的副手,如何能不知?
他也对陈安这个娃子宠溺有加,得知如此,便是说什么也要讨回公道!
钱孟抽出怀间宝剑,剑尖直指小刀王,当即把他吓个半死。
“风爷救我,风爷救我!”
“哼!”风尚坤冷哼一声,拔出匕首挡之。
“今日我要带他走,谁也拦不住!”风尚坤将气势放出,顿时压得周围人喘不过气。
这时,钱孟一剑斩出,那汹涌的气势瞬间瓦解,一众人都轻松的舒了口气。
钱孟将剑往地上一插,手中指诀变幻,霎时一股无形的气场将整个赌城封锁。
“有我在,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几十年不见,看来你的阵道更精进了。”风尚坤有些惊讶道。
或许两人之间的修为五五开,但是自己这边的人少啊,真要打起来怎么可能还顾得上一个重伤的小刀王。
看着钱孟久不说话,风尚坤料定此事不好解决。
“真要拼个你死我活?”风尚坤试探性的说道,如若钱孟有丝毫改变,就是他全身而退的机会。
“是你死,我活。”钱孟纠正到。
这次前来不过是替血剑王还掉昔日在刀王那儿欠下的人情,若说让他拼命,傻子才会这么做。
“此次我代表着血剑王与刀王的意志,如若小刀王死了,我怕那陈平安一个人是顶不住……”风尚坤微眯着眼,威胁到。
“这……”钱孟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决策。
这时陈安向前走来,他不想让钱叔为难,只好开口道:
“你们可以走。”
紧接着又说:
“但下次,我定取你狗头!”
风尚坤心中冷笑,
“小子好生猖狂!”
不过他没有说出口,这时候不宜再生是非。
小刀王不傻,风爷都认怂了自己要是再跳,那肯定必死无疑,所以他选择了不说话。
“走。”风尚坤看着狼狈的小刀王,十分鄙夷。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古金飞心有不甘,“大哥,真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
“放他走?哼!”
突然,陈安猛的拔起面前插在地上的剑,借助剑上的阵道之力向小刀王砸去。
风尚坤自然是感受到了,指尖凝聚力量想要去化解剑攻,却不料又一道攻击朝他飞来,正是出自钱孟之手,他只好转而将攻击转为防守。
可如此一来,小刀王就遭殃了。
“啊!”
一声惨叫,一只手臂落地,剑上的阵道之力狂躁的暴动,瞬间将那手臂炸成渣子。
“陈安,我与你不共戴天!”痛苦的小刀王嘶吼着,却被风尚坤骂骂咧咧的拉走…
“老大这一手帅啊!”古金飞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一波很刺激。
只是边上的钱孟紧锁着眉头,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