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在打听消息的同时,月氏兄妹也接到张上上的消息,邀请他们明日一叙。兄妹二人和远在西南的师傅通了电话,第二天便在别墅见到了张上上。
眼前的张上上比传闻中的更加衰老和消瘦,这是月音见到张上上的第一感觉。月祖傲然的性子在前辈大师面前也折了下来,口称大师执晚辈礼。反观张上上这时已然没有了见周一的和蔼可亲,俨然一副大宗师的派头,冲俩兄妹点点头算是见过,待兄妹二人坐下,没有立即开口,开始品起茶来。
月音见状便要开口,张上上则早其一步开口:“你们堂主月姑娘还好吗?”
兄妹二人惊讶的对望一眼,师傅一直未婚这倒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如今也年近花甲的人了,还称呼“姑娘”这是嘲讽师傅?拿不准张上上什么意思,二人便犹豫着没有接话。
张上上看出二人眼中的异样,摆摆手:“不要误会,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们堂主便认识,才开始几年一直互有通信,只是后来才渐渐淡了。”
二人更是惊讶,月音犹豫下开口道:“北上之时,师傅曾交待我兄妹前来见世伯,晚辈因忙于俗物一直未曾拜见,还请世伯见谅。”月音说着便起身向张上上一揖。
这话说的就有点谄媚了,月祖瞪了妹妹一眼。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不老实。月文首不会说这话的。”
月音被说破有些尴尬,知道事情必有隐情,很快转圜过来,坦言道:“实是未曾听师傅说起过。”
“呵呵呵,这才符合月文首的性子,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说正事,听阿伦说你们想见我,可是有什么事。”
见张上上转换话题,月音也就没再执着,“想和您亲自定一下任务细节。”
“哦?你想确定什么细节?”
“我想知道这次我们寻找的是几号鼎?”
闻言,张上上满不在乎的眼睛骤然爆射出两道刺眼的精光,直直盯着月音,月音毫不示弱的看着张上上。半晌,张上上才开口道:“你们还想知道什么一块说吧。”
“那晚辈就直言不讳了。”月音冲张上上拱拱手,“我们知道您手中有9号鼎,就是不知道您让周一转告我们的信息是找几号鼎。”
“你说早了,我没有让周一转告你们。”说完深深的看了月音一眼,“你不像你的师傅,你的师傅行事光明磊落,不似你这般步步为营。”
“您误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们很感谢周一的坦诚......”
“那就不要算计他,不知他有没有和你们说,我要收他为关门弟子的事?”
“说了,您真的误会了。”月音再次重申道。
“好了,你心里有数就行。是1号鼎。”张上上一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神情。
月音看看哥哥,月祖悄然点点头,月音好似鼓起很大的勇气:“我们还有一事相求。”
张上上见二人如此郑重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淡淡的说道:“哦,有什么事但说就是。”
“晚辈想借9号鼎一用,为表诚意,我们兄妹会协助周一找到1号鼎。”这句话月音说的又快又急,好像唯恐张上上打断,说完兄妹二人垂手而立,宛如仆人。如果让西南的帮众见到,恐怕得惊掉下巴,这可是西南养蛊堂的“人杰”啊,何曾如此伏低做小。当然是因为这世上没几人知道9号鼎的重要性,否则恐怕就不这么想了。
“这才是你们费尽心思见我的目的吧。这不是月文首的风格,应该是你们自作主张的吧。月文首怎么了?”张上上似乎没有丝毫意外,平静的问道。
月音沉吟一下:“大师明鉴,师傅现在身体每况愈下,恐怕长则一两年,短则过不了今年......”
张上上急迫道:“文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说完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妥,改口道:“详细说。”
月音惊疑于张上上的话语中的关切,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便挑拣一些不重要的和张上上说了师傅的情况。
原来二十年前门中遭遇大劫,月文首激发体内的六翼蛊蚕,辅以精血作为蛊蚕的养料,施展了本门绝学,方才渡过了那场劫难。
月音没有具体说门内遭遇的劫难,张上上也没有询问的意思。
自此以后,月文首因精血大亏身体便每况愈下,虽然这些年吃的各种疗伤滋补的药物不断,可是身体还是不可挽救的衰败下去了。按说生死乃天地造化所致,本不应强求,但是因为还背负着一项重要使命,门内决定无论如何得让月文首拖到三年后。
于是通过各种渠道收集9号鼎的信息,种种信息都标明9号鼎就在张上上手上,这才有了他们北上,以及后来遇到姜帆和周一的一系列动作。当然后来的这些事情月音没有和张上上说,毕竟关系到门内的机密。
最后月音说道:“另外我们还将一个重要的信息作为交换条件之一换取9号鼎。”
张上上这时已经彻底恢复了开始的波澜不惊:“如果这个信息对我没用呢。”
月音自信的一笑:“一定对您有用,而且还是大用,前提是您必须先答应借9号鼎给我们。”
“哦,是不是和借我的9号鼎有关?”
“您明察秋毫。”
“你们这么执意借它,对它了解多少?”
“大师,您说笑话了,自问谁对它能有您了解呢,晚辈就不班门弄斧了。”月音一口拒绝。
“闻道有先后,互通有无嘛,但说无妨。”张上上不依不饶。
月音知道不吐出点东西是过不了这一关了,正准备开口,月祖扯着沙哑的嗓音说道:“续命!”
张上上没有丝毫惊讶,显然对此早已知晓,淡淡的放下茶杯:“对于九鼎的作用,世人纷说不已,但统一的看法是续命长生。”
月祖没有理会张上上的嘲讽,继续说道:“我们知道如何续命。”
待听到月文首身体不好的时候,张上上就猜到他们想用鼎续命,对此没有丝毫的意外,因为太多人这么办了,只是没有一个成功的。
“然后呢?”
“我们可以告诉你方法,你可以看看是否有效。”月祖面无表情的陈述着。
“但您得先答应借给我们9号鼎。”月音忙又强调补充道。
“好。”
言毕,张上上转身走到内隔间,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迷你小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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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在经过和张宜的“恳谈”后,知道了自己的合作伙伴有多么强大,周一心中有些惴惴,后悔第一次不该见面和她那么不客气。想着便和张宜要对方的电话号码,张宜哪里知道周一的想法,还以为经过自己对陆灵思的评价,周一起心思了呢。
当下便拉下脸来,“周一,你什么意思?”
“什么?”周一脑筋没反应过来。
“你要她的电话干什么?”
“你爷爷安排我和她去执行一个任务,否则你以为我干嘛打听她。”周一脑筋一转便明白了张宜的反应,心中高兴,便故作毫不知的说道。
“什么任务?我也要去。”
果然还是个孩子,这么快就转移注意力。周一心中笑道。
“这个可不由我决定,得问你爷爷。”周一见状赶紧甩锅。
张宜闻言便肩膀便垮了下来,闷闷的不再说话。
周一心中有些不忍,便安稳道:“学业要紧,好好学习,天天冲上!”
“切~”
和张宜道别后,周一拿起手机拨通了陆灵思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便传来了陆灵思的声音,“喂?哪位?”
“周一,上午我们见过的。”
电话那头有一丝的停顿,仿佛在回忆到底是哪位,随即,“哦,有事?”
周一对陆灵思有这样的反应丝毫不意外,“明天有时间坐坐?”
“我和你很熟吗?”
“坐坐不就熟了?”周一再次发挥不要脸的品质。
“时间?地点?”
“xx大学对过学生饭馆,上午9点见。”周一有些意外她的痛快,回答便有些颠倒。
“好。”
挂断电话后,周一便回到寝室,姜帆见他回来拉住他往室外走去,周一好奇姜帆的举动,也不拒绝便随他来到室外。
“我也想和你们一块去,你能和张老头说说让我也去不。”
“张上上哪没什么问题,我现在担心学校请不下假来。对了,你怎么也想去?”
姜帆期期艾艾的说:“咳,还不是我家的婆娘撺掇的,我不想去,我这大体格子去了不是纯干苦力的啊。”
周一笑笑:“我估计月音就看中你这一点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姜帆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学校你有什么办法请假?”
“我没有,你怎么请?”姜帆毫不迟疑的反问道。
周一:......
第二天周一上午没课,便早早来到学生饭馆等陆灵思。
9点一刻,陆灵思姗姗来迟。
周一坐着冲陆灵思打招呼,陆灵思理也没理他,径直做在他对面拿起周一要好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饮了起来。
周一有些尴尬,“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地呢。”
陆灵思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周一只好继续找话,“哦,对了,你也在我们学校上的大学,这肯定是知道的。”
“你叫我来到底是什么事。”
“你为什么参与这场行动?”周一闻此便决定不再绕弯子。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周一有些生气,“我不是非要和你交流,也没有求着你的意思,是想着我们需要精诚合作,总不好双方彼此不了解。如果你确实不想交流,咱们到此为止。”
“果然是自大,自己想当然的事以为别人也是这样。”
“告辞。”周一迈步往外走。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赴约吗?”陆灵思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