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柳将离与柳云华用过了早膳后,便返回了宫中。
而等柳慕风从外返回府中之后,也知道了杨氏的事情,他一开始还以为柳将离只是将杨氏接走几日,过后便会将杨氏再送回来。
可是,在这之后柳慕风一连等了几日,都未等到杨氏回府。
过后柳慕风便不得不托人去打听,这才知道柳将离与太子早已返回了宫中,而杨氏却并不在宫中,柳慕风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了些什么,他也连忙赶往宫中去找柳将离。
柳将离也早就料到了柳慕风回来找她,她虽然也在宫中,但她却也让宫女和太监打发了柳慕风。
对于柳将离来说,柳慕风现今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表明他对杨氏的在乎,他只是觉得现今已经到了可以补偿杨氏的时候而已,而杨氏和她都不需要柳慕风的补偿,她只希望柳慕风从此以后不要再打扰杨氏平静的生活便足够了。
总归,柳慕风已经伤害杨氏够深的了,他现今也该是时候放过杨氏了。
所以柳慕风一连几日进宫去见柳将离,柳将离都并未见他,一直都以身体抱恙为借口,让宫女打发了杨氏。
柳云华自然知道柳将离心中在想什么,他原本也不打算过多的干预柳将离想做的事情,可是柳云华念及柳慕风曾护他一条命的恩情,他便对柳将离说:“小离,虽然我明白你的心情,可你总这样躲着大将军是不是不太好?”
因为被夹在两人中间的缘故,柳云华的处境变得为难了起来。
柳云华心中也清楚,不算柳慕风再如何对他有恩情,可总归在感情这件事上却是柳慕风做错了,他也并不应该帮柳慕风说话。
可柳云华却觉得,就算是柳慕风做错了,柳将离也该给柳慕风一个解释的机会。在他觉得,柳慕风并不应该是柳将离所想的那么薄情。
虽然柳慕风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他却也没有到薄情的地步。
然而柳将离却第一次与柳云华在一件事情上有了分歧,就见柳将离摆弄着面前的花朵,面无表情的说:“有什么不太好的?当初他明明已经查出了是白氏给娘亲下的毒,也知道娘亲若是一直将那些汤药喝下去,是绝对会丧命。可他明明都知道这些,但他却仍旧什么都没做。现今娘亲离开了,他倒是知道来找了,他早些时候做什么去了?”
柳将离觉得柳慕风这个人真是可笑的很,从前杨氏没有离开他的时候,也对他是死心塌地的时候,他从未正眼看过杨氏一眼,甚至还因为杨氏的懂事,就一直忽略杨氏的感受。
然而现今杨氏看清了他对她的感情,也选择了离开,他倒是着急了起来,他早干什么去了?难道非要失去以后,才懂得什么是珍惜吗?
柳将离最为痛恨的便是这样的人,云羡是这样,柳慕风也是这样。
所以她并不打算给云羡或者是柳慕风机会,总归她觉得,就算是给了这两个人机会,也是白费。
柳云华听柳将离这样说,顿时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他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为难。
至于柳将离,也明白柳云华会帮柳慕风说话是因为柳慕风对他有恩的缘故,她便又对柳云华说:“哥哥,我知道你是因为他曾救下你一命的缘故,所以才想报答他。可是我想说的是,并不能因为他救过你一命,你便不论他到底是否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还是帮他,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其实也是在助纣为虐。”
柳云华见柳将离这样说,顿时更加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也明白他在这个时候是不该开口的。
见柳云华为难,柳将离也知道她将话说的太难听了一些,她便又缓和了语气对柳云华说:“我知道你也是好心,可是娘亲的这件事,我觉得没有任何改变的机会,我也不希望她原谅柳慕风。而柳慕风,也该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好好反思了。”
见柳将离的态度如此坚决,柳云华也知道他没有办法改变柳将离的想法,便说:“好吧,既然小离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便也不再说什么了。总归,我也还能在其他地方报答大将军对我的恩情。”
见柳云华能妥协,柳将离心中自然是很感激的,她很庆幸柳云华没有再继续逼她,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再加上她也不知道她现在为杨氏做的一切,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她觉得如柳云华所说的那样,这是杨氏与柳慕风自己的事情,就算她是杨氏的女儿,她也不应该插手太多。
而她现今唯一所希望的便是,希望她所做的一切真的有帮到杨氏,否则她真的会为此愧疚一生。
见柳将离再一次拒绝了见他,柳慕风在门口等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在他离开后,宫女也将此事告知了柳将离。
柳将离见柳慕风的决心也不过如此,顿时便冷笑了一声,她也说:“哼,他柳慕风的决心也不过如此吧。对于一个爱了他半辈子的女子,他的坚持也就这样了,这样的男人,娘亲就算不爱也罢。”
说罢,柳将离顿时便打定了主意不会让杨氏再见柳慕风。
总归现今的生活如杨氏自己所说的一样,已经很好了,也是从前她自己所不敢想的,她也再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奢望,她今后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这样继续平淡的生活下去。
所以,她绝对不会再让柳慕风改变杨氏的生活,她也绝对不会让柳慕风再伤害杨氏。
可是柳慕风却不如柳将离所想的那样,他虽然的确是离开了皇宫,但是他却并没有回府,反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寻找着杨氏。
他并不知道杨氏到底能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杨氏现今被安顿在哪里,他只能像是大海捞针一般的寻找着杨氏,只希望奇迹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只可惜的是,茫茫人海要去寻找一个故意藏起来的人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