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上的旨意一下,小培便越发的得意了起来,也越发的端起了主子的派头,云羡之前对她的叮嘱,也有一半都被她忘在了脑后。
她思及现今皇上也承认了她是云羡侍妾一事,现今就算她去服侍云羡便也名正言顺,她便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想让云羡就此宠幸了她。
她至云羡处时,云羡却独自一人在房中因为柳将离的态度喝着闷酒,此时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她见云羡已有醉态,心中便更为欢喜,却是忘了之前的教训。
见云羡兀自喝着闷酒,小培赶紧上前献媚道:“殿下,你何苦一人饮酒?若是殿下想喝酒的话,只管叫小培陪着便是。现今小培已是殿下的人,这些琐碎之事便是小培的分内之事。”
说罢,小培往云羡面前的酒杯之中斟满了一杯美酒。
她原想她这般会看脸色,云羡定会欢喜才是,然云羡却只是漠然的看了眼前的酒杯一眼,便毫不留情的将那酒杯扫到了地上,随后就见他勃然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本殿下之前所说之话,你难道都忘了?现今莫不是又想故技重施?”
小培未曾想,她两次想要算计云羡都被云羡看破,她也未料到云羡的酒量竟然这般好,饶是云羡都已经显露了醉态,但意识却依旧清明,更是不肯与她亲近半分,这让她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心想,就算她如今成了云羡的侍妾又有何用?左不过也还是他宫中的一个摆设,她要的虽也有头衔,却不只是一个虚名,她亦想得到更多,而这其中也包括云羡的宠爱。
便见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哭了起来,道:“殿下,贱妾自然是不敢不将殿下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既然殿下已经让贱妾做了殿下的人,殿下何必也予以贱妾一点宠爱,贱妾虽身份卑贱,但对殿下之心却是无比真诚。”
说完,她还落下了几滴珍珠泪。
然云羡却不是一个轻易会动容的人,见她哭也只是心生厌烦,对于小培所言,他冷哼了一声讥讽道:“你是个什么卑贱的东西?也配得到被殿下的宠爱?本殿下能与你虚名已是格外开恩,你却贪得无厌。若你不想要了性命,本殿下成全你便是。”
言罢,云羡冷冷的看了小培一眼。
小培见他如此,只得磕头求饶,但她仍是不死心,便听她又问云羡道:“那殿下如何才能看贱妾一眼?莫不是贱妾解决了柳茯苓,殿下便能看小培一眼了?”
云羡本不想再理会小培,可此时听得小培如此说,却忽然来了兴致,就见他眯着一双醉眼看了看小培,忽然问道:“你当真想要本殿下的宠爱?”
小培听云羡如此问,知是她的机会来了,便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小培所做之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殿下的宠爱。”
云羡见这小宫女倒也有几分心思,想来他正好也有些想法,他便说:“好,本殿下倒是能予你几分宠爱。只是,本殿下需要你帮本殿下得到柳将离这个女人。”
小培闻言却是一愣,随后道:“殿下,那可是太子妃啊!”
云羡怎不知柳将离是太子妃,但他却不以为意道:“本殿下自是知道她是太子妃,可那又如何?但凡是本殿下想要得到的,就必须得到,本殿下也不管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总归本殿下要她!”
小培见云羡如此,只觉得云羡是疯了。同时她也觉得讽刺,谁都不曾想到,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居然会因情字劫而疯魔。
云羡见小培在这之后毫无反应,冷笑了一声,随后问道:“怎么?你办不到本殿下要让你做的事情吗?”
小培自是不想帮云羡做这种事情,更不想与太子为敌,只可惜的是却由不得她来选她今后该走的路,她便只能说:“小培帮殿下便是,只要是殿下所想要的,小培定会竭力帮点下得到。”
然小培对云羡都已如此,云羡却仍旧对她极为冷淡,云羡心里也清楚,若不是小培想从她的身上图谋什么的话,她断然不至于如此。
小培虽然说爱慕于他,也不过是爱慕于他二皇子的身份罢了。若他什么都不是,小培这般功利的人又如何会将他放在眼里。
待小培答应了帮他以后,云羡让小培收拾了地上的狼藉后,便让小培回她自己的地方去。
而云羡自己,依旧坐在房内继续兀自喝着闷酒,也纾解他心中的不甘。
云羡也不知柳将离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竟将她魅惑至此等地步,让他越发的欲罢不能,他本想放弃这个女子,却如何都难以做到,反而心中得到的欲望更胜。
而他其实本该以更为极端的手段,却不知为何每次见到柳将离都会心软,这着实不像他。
待小培正式成为云羡的侍妾后的第二日,柳茯苓带着一些燕贵妃赏赐的东西前往云羡的宫中找到了小培。
小培自是知道燕贵妃现今定是恨透了她,也必定会在此之后让他人顶替她从前的位置,但她却没有预料到的是,燕贵妃所找的那个人,却是燕贵妃之前厌恶的柳茯苓,为此她觉得有些意外。
柳茯苓也心知小培很是奇怪,但她却只当做从未察觉,便见她冲着小培笑了笑,说道:“恭喜培姑姑终于飞上枝头,奴婢领贵妃娘娘之命特意送上一些东西祝贺姑姑,祝姑姑今后前途无量。”
然柳茯苓脸上虽是笑的极为灿烂,但小培听她这话却只觉讽刺至极。
但她却又不敢拒绝燕贵妃的好意,只得让人将那些东西都收下,然而小培仔细一看那些所谓赏赐的东西,却只觉屈辱至极,就见燕贵妃命柳茯苓送来的,皆是小培从前做宫女时的物件。
她这般做,仿佛是在提醒她,就算她现今得意靠上云羡这座靠山,但她仍旧不过是个卑贱的宫女,她生来是卑贱之人,便注定永远都是卑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