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竟怀疑到她的身上,燕贵妃打了个寒颤,随后忙撇清关系道:“皇上,您冤枉臣妾了。臣妾纵然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太子下此毒手,是这宫女自己心思歹毒,谋害太子和太子妃一事真的与臣妾没有任何关系啊。”
燕贵妃其实早就已经想好,等柳茯苓帮她达成了目的以后,就将柳茯苓舍弃。当然她所谓的舍弃,也不过是给柳茯苓些钱财,将柳茯苓送出宫而已,倒也没有要让柳茯苓做替罪羊什么的。
然而事情却演变成了这种地步,她连自己都保不住,更遑论能保得住柳茯苓。
更何况,虽然柳茯苓也算帮她办成了不少事情,但是总归她们之间是没有任何主仆之情的,所以能让柳茯苓当替罪羊,她自然是将柳茯苓推出来。
柳茯苓见燕贵妃居然这般过河拆桥,想着她虽无法为自己开脱,但她却可以在临死之前托一个人下水,于是她的心里便有了歹毒的想法。
就听她主动对皇上说:“皇上,奴婢的确有罪,但奴婢所做一切都是贵妃娘娘指使的,若不是贵妃娘娘,奴婢现今还被困在将军府之中,如何能得以逃脱。”
燕贵妃听得柳茯苓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勃然大怒,随后扬手给了柳茯苓一记耳光呵斥道:“大胆贱婢,你竟敢诬陷本宫。”
然柳茯苓虽然挨了燕贵妃一记耳光,却捂着被打肿的脸说:“诬陷?贵妃娘娘说笑了,是贵妃娘娘过河拆桥想要让奴婢做替罪羊,奴婢现今所做,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更何况,奴婢谋害太子以及太子妃,对奴婢有何好处?若非是贵妃娘娘指使的话,奴婢岂能有机会做这些?”
皇上听得柳茯苓的话,也是赞成至极,他冷哼了一声道:“这宫女固然可恶,但她所言非假,若不是你在背后指使,她何能有缘由谋害太子?”
见皇上相信柳茯苓的话,燕贵妃辩解道:“皇上,您真的冤枉臣妾了。皇上您有所不知,这宫女是太子妃的嫡姐,一直与太子妃关系不和,曾数次想要谋害太子妃,她此次定是因为憎恨太子妃的缘故,所以才起毒计,想要谋害太子及太子妃。”
听燕贵妃如此说,柳茯苓倒的确是有缘由谋害太子及柳将离的。
然燕贵妃刚这般辩解完,便听柳将离凉凉的说:“贵妃娘娘,柳茯苓虽的确有缘由谋害我,她也的确是罪不可恕,可若非是贵妃娘娘在背后推波助澜,她岂能谋害得了太子?贵妃娘娘是否忘了,当初皇上曾下令,不得让柳茯苓出将军府半步?”
闻言,燕贵妃一时语塞,不知该继续辩解些什么。
而随后,就在她不知该如何辩解的时候,她的余光扫及云羡,她便跪着爬到了云羡的脚边,对云羡说:“羡儿,本宫是你的母妃,其他人不相信本宫,你难道还不相信本宫吗?”
然云羡面对她的哀求,却冷漠至极的说:“正是因为儿臣太过了解母妃的本性,所以才更觉得此事是母妃所做。母妃,你可知,你这样做也会将儿臣牵连进来?”
燕贵妃闻言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云羡。
她原本做这一切就算也是为了她自己,但却也有为了云羡,可她没有料到的是,她煞费苦心的做了这么多,倒头来云羡不感激她便罢了,似乎还对她有所埋怨。
见云羡如此,燕贵妃顿时只觉一盆凉水从头浇下,而后就听她忽然大笑了几声,她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就见她指着云羡道:“好啊!好啊!就算本宫有错,可本宫煞费苦心做着一切皆是为了你,可没想到本宫却生了一个白眼狼,现今不仅不帮本宫也就算了,居然还帮着这些外人想将本宫至于死地!本宫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在云羡明确的拒绝了她以后,燕贵妃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云羡身上,好像她只是一个为了儿子才不得不做坏事的良母,而云羡却是无情的不孝子。
但可惜的是,在场的所有人,却没有一个同情她,反而认为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就在燕贵妃控诉云羡的时候,人群之中却忽然传来了柳云华的声音,就听他道:“贵妃娘娘,就算你现今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二殿下。可当初谋害先皇后一事,你难道也是为了二殿下吗?”
随后,柳云华自人群之中走出,站在了燕贵妃的面前。
燕贵妃没想到会有人忽然提起当年的事情,面色一沉,对柳云华问道:“你为何要提起先皇后一事?她明明是难产,与本宫有何关系?”
柳云华听得她这样说,顿时冷笑了一声:“与你没有关系?若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先皇后难产,太子殿下本该是同先皇后一同而去的,可为何现今太子殿下回宫了,贵妃娘娘却仍旧认为先皇后是难产而死?”
燕贵妃见柳云华明显是话里有话,便恶狠狠的瞪着柳云华道:“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是想说是本宫谋害的她不成?本宫如何知道为何太子会活着?说不定这忽然回宫的太子是有心之人假冒的呢?毕竟,并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身份。”
然她的话音才刚落下,便见柳慕风带着一群人忽然出现,他在皇上的面前跪下后道:“臣可以证明太子殿下的身份。”
燕贵妃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了一个柳慕风,这才意识到一切都是谋划好的,为的就是让她入这个局。
然她虽然有所察觉,却仍旧狡辩说:“你能如何证明?”
燕贵妃心里清楚,若是她继续狡辩,这些拿不出证据的人也不能将她如何。但她若是就此承认的话,怕是她只有死路一条。
柳慕风见她不承认,便又道:“因为当年,就是臣护送太子殿下出宫的。若不是先皇后早有预料,怕是连太子也会随之遇害。你这歹毒的妇人,为了没有人能与你争抢,便害死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