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茯苓却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当得知了一切关于白氏的事情后,她甚至还可笑的求到了他的面前,她楚楚可怜的跪在他的面前,对他说,希望能看在他是她哥哥的份上,在柳慕风面前为白氏求情。
但他却告诉柳茯苓,他并不会救白氏,并且他与她也并非是什么所谓的兄妹。
当时除柳慕风、皇上以及他自己以外,其他人都不知他就是忽然回宫的太子,柳茯苓却是除他们三人以外,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在他将这一切告诉给了柳茯苓后,他清楚的看见,柳茯苓的脸上出现了怎样惊讶的表情。
她也不停的呢喃着不可能这三个字,似是根本就不相信,他的人生居然还能更离奇。
而等他将他的身份告诉给柳茯苓以后,他便问起了柳将离因何而死一事。
固然,此时的他其实早就已经在暗中调查出了柳将离一死的真相,但他仍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想从柳茯苓的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
柳茯苓自然不会傻到将真相告诉于他,不仅因为她知道了他太子的身份,还因为她一直都明白,在柳云华的心中,柳将离是最为重要的。
她若告诉柳云华柳将离是如何死的,无疑是将她自己推进了火坑之中。
她并非是傻子,所以她如何会这样做?
她便借着云羡之前的借口,依旧告诉柳云华说,柳将离的死是伤心过度,她什么都不知情。
可柳云华如何会相信她的鬼话,他在听了她的这些话以后,面色虽然依旧很平静,就好像相信了她的话一般,但他却在这之后问她说,如果柳将离是伤心而死的话,为什么她的胸会被剖开?为什么她的心脏不见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柳云华已经看过柳将离的尸身,并且偷走柳将离尸体的人,便是柳云华。
而她想到柳云华刚才告诉她的身份,又想到从前柳云华对柳将离的态度,她便问柳云华说,他是不是一直都爱着柳将离,所以才会一直对柳将离那个庶女那么好。
柳云华倒也坦白,直接承认了他对柳将离的全部感情。
柳茯苓这才知道,原来在许久之前,她的这位哥哥,心就已经给了柳将离,只是当时他并不知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将这感情隐藏在心底。
但是,他虽然是没有将他对柳将离的感情说出口,但他对柳将离的好,却还是出卖了他的心。
她觉得柳云华很可笑,但是她觉得最为可笑的,还是从前的她自己。
毕竟,那时的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过,要从柳将离的手中将柳云华抢过来,那时的她一直都认为,将军府的一切都是她,所以就连柳云华的宠爱也只能是她的,柳云华必须只宠着她一个人才行。
她便数次在柳云华的面前污蔑柳将离,她也以为,柳云华就会以这样的方式厌恶柳将离。
可是,她不仅没成功不说,还在柳云华的眼中看见了柳云华对她的厌恶。
从前她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毕竟她才是柳云华的亲妹妹。
可现在她明白了,原来她从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搬起石头砸她自己的脚,柳云华那么爱柳将离,如何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讨厌上柳将离。
那时的她,真真是可笑至极。
在得知了这一切后,柳茯苓自然死了想要再继续恳求柳云华的心,她也笑着问柳云华,现今他是太子,也知道柳将离的死与她有关,他是不是很恨她?也是不是想杀了她?
柳云华承认了对她的恨,但他却告诉她,他并不会杀她。
因为像她这种人,何其的肮脏,他不想被她的血脏了他的手。
而且死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那时的柳茯苓第一次见识到了柳云华的真面目,她也这才知道,原来柳云华一直都不如她所看见的那么温柔谦和,他翩翩君子的形象不过是他脸上所带上的一个假面具。
等她真正的触碰到他的逆鳞后,她便会真正看见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如今,她便已经真正的触碰到了柳云华的逆鳞。
除了这些事情以外,柳云华还很清楚的告诉她,就算她与柳将离的死有关,他也不会杀了她,倒不是因为他出于对她的怜悯,而是因为他觉得,对她这种卑鄙的人来说,就这样杀了她,实在是太便宜她了些。
他要让她饱尝她自己所种下的苦果,知道什么是所谓的报应。
等告诉了她这些事情以后,柳云华便放她离开了。
柳茯苓则以为,既然柳云华已经放出了这样的话,想必在这之后柳云华肯定会对她做什么,但很奇怪的是,柳云华在那之后却没有半点动静,就好像已经将她这个人遗忘一般,她继续安然无恙的生活在云羡的府中,过着她侧妃的生活。
直到某一天云羡忽然来到她的面前,询问起关于她流产的事情。
她这才知道,柳云华口中她的报应,竟然是云羡。
柳云华当真不愧是手段阴狠至极,他竟然选择了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来报复她。
这样,既不会脏了他的手,还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痛苦。
他让给了她一切的云羡,又将她所拥有的东西全部夺走这样的做法,是何其的残忍,她不是没有挣扎,也不是没有求饶。
只是,柳云华似是算准了云羡的心狠手辣,所以不论她如何做,云羡终究是将她所得到的一切又全部夺走。
除了不解柳云华为何会变成现今这个狠毒的样子以外,她更不懂云羡为何要在意柳将离的死。
她自然明白,柳将离的死与她脱不了关系,更是她一步步引导着云羡害死的柳将离。
但是,云羡就当真无辜了吗?
如果不是他厌恶柳将离至极,如果不是他不肯相信柳将离,如果不是他觉得柳将离心机深重的话,柳将离会死吗?
她还不明白的是,明明是云羡亲手杀的柳将离,还是用极其残忍的手段,但他现今又为何一副好像所有事情都是她错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