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竹儿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这一觉醒来她便是觉得脑袋的晕沉感好了不少,只是手脚似乎还是无力,一个不小心胳膊失去力气刚起来一半的身子又跌回床榻上。
声响惊动了一直守在身旁的桃溪。
“小姐,你醒啦?”桃溪神色欢喜的急忙关切。
“嗯。”任竹儿点了点头,轻轻回答。
桃溪起身扶住任竹儿,待她半坐以后又往桌前去倒了温水递过来,耐心的等小姐喝完又转身往旁边早已备下的小炉子上取温着的药送到手上。
任竹儿调整到舒服的坐姿,从桃溪手里接过药碗,并不急着喝,开口问道:“桃溪,现在几时了?”
“戌时了。”
“戌时了?”任竹儿小声嘀咕一遍,又看了看窗外欲黑下来的天色,转而又问“今儿可有人来过?”
桃溪点头:“来过,羽院的二少奶奶来过。”
任竹儿突的就想起了今儿早些时候发生的事儿,眉头立马便皱起来。
从昨儿晚上开始直到今儿白天好有事儿都像是似有若无,脑子里一片混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偏偏越是不清楚就越是好奇。
“可说了何事而来?”任竹儿继续问。
“没说。”桃溪边答着边伸手示意她把药喝了“今儿白日里发生了不少事儿,一时也说不上来,反正那院儿二少奶奶来了,便发现小姐是病着的,就让我去请了大夫过来。”
“病了?”任竹儿自己听着却诧异。
“嗯。”桃溪点头“大夫来看过,说小姐染了风寒,休息些时日也便能好了。”
任竹儿听着桃溪说话,脑子里却突然恍惚过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忘了便是。
摇了摇头,却奈何怎么也想不起这话是谁说的,何时说的。
她喝了一口碗里的药,转而又问桃溪:“朱大夫?”
桃溪摇头:“不是,朱大夫并不在府上,去请的外头来的。”
“你亲自去请的?”
“嗯,亲自去请的。”桃溪认真的点头。
任竹儿虽对医理并未多精通,不过平常的小病小痛还能看些,脑子里不断出现混沌的问题,手上的药又喝了一口。
“哎呀,小姐,药哪有这样喝的?多苦呀,一口气儿喝下才是。”桃溪却急了,开口说道。
她听见此话也才反应过来,顿时觉得嘴里苦涩难忍,差点将药碗直接给扔了出去。
桃溪一把接住:“小姐,使不得,药还得喝了。”
任竹儿低头看了一眼深褐色的药汤,皱眉,仰头,动作一气呵成将碗中剩余药汤一次性喝进肚中。
桃溪拿着空药碗取了小炉子往屋外走,这个时间任竹儿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脉搏。
风寒?这个疑问又出现在她脑中,炎炎夏日,怎么这般容易就染了风寒?
脉诊看了一遍又一遍,随后任竹儿的神色渐渐沉下来。
此时自己的脉象咋一看感觉像是风寒,可是仔细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之间她又说不清楚。
正想着桃溪走了回来,见她还坐着开口唠叨:“小姐,且先躺下吧!多休息才是。”说着往窗边合上了窗户。
“我都睡一天了,此时便不困。”
“嗯,那小姐便坐一会儿,歇歇。”桃溪点头回答。
任竹儿看着灯里的烛火,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深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