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丧尸脑袋后面也飘着一条柔软的海藻,但很粗壮且长满了细长的分支,简直壮观得像棵巨型的苍古之树,这长度是完全看不到尾,一直飘向天际,尽管我无法透视到外面,头部纹身是各种几何图形,除了额头正中是一个金色勾玉图案,而身上则布满了楔形文字般的紫色纹身,让我想起了汉莫拉比法典,我想这一定是幻觉了,毕竟我是照过镜子的,而且我也很确定这下并不是与之前一样的第三视角,是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第一视角
世界上有很多种植物都带有致幻毒素,都有着各不相同的致幻效果,比如视物变大变小,颜色变化或看到声音等等,不排除有一个可能性,我的感观出现幻觉,包括虚构了死亡的事实,这一切可能是我臆想出来的创造视角,而最大嫌疑的就是胸口前的那滩蓝色液体使我致幻了
而我自己的身体就在那静静的背靠在吧台下坐着,怎么还有着丧尸的气息?还活着?我在看着我,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你应该感谢那位双子星系人格的基因改造小子”我那个身体并没有动嘴,能感知是来自他的声音传导,而且这股声音似曾听过,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下四周,看样子那些面具人并没有注意到我这边,应该是对我说的,而且好像只有我听到?“那个改造人用自己的血液将你的灵魂禁锢了,侥幸没有被这个星球吞噬”
“讲真的,在你这个小矮人的身体里好些天了,以你的智商水平,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
我擦,就你高,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丧尸,这是在嘲谑我的智商吗,你怕是没见过笨的人吧,我说这位丧尸兄dei,几乎每次危险都是劳资自救,求你大爷了都不出来帮忙,要不是我提供我自己的意识在这身体,变成一只行动自如的丧尸,我们的脑袋瓜子早就被阿猫阿狗们拍掉了,住了那么久我还没让你交房租呢,气人呢你这话说的
“你所看到的纹身,其实就是他们的熵纹,每个生命体都会有熵纹,并且其图形在宇宙中是唯一的,只要烙附在下一个遥远的低等文明生命初生体上,他们就会再次重生,但原有的思维与记忆结合体,就是你们所说的灵魂,将会成为这个星球的养分而被吞噬”他眼神忽现出一丝兽意“不过,你的熵纹还在我身上,只要我一直活着,你会以不灭的灵魂状态在这个世界无尽的游荡”用剩下的左手指着将要穿墙消失的那个幽蓝光影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说我家人都会重生?只是并不在地球上?我要在这一直游荡?!我顿时瞪大了狗眼,虽然我搞不懂熵纹是什么鬼东西,但这下真被这鸟人害惨了,现在岂不是,连投胎的资格都没有了啊?!这TM完了
“卧槽!!”原谅我是个没文化的人,但这个时候我除了这两个字之外没有别的词汇能精准的表达我内心不满的那种扑街命运了,等等,我能说话,当惯了丧尸都忘了我会说话的
“你还没死?!”棕发少年最先反应过来,那个我的身体的微小动作好像让他无比惊讶
接着是一道飞速的身影,银纹面具男便一手将那个我的左手臂死死按掐在身后的石板上,虽然是半蹲着,仍带着一副居高临下审视犯人的神态,口中开始叽叽呱呱说起之前我听不懂的语言,其它五个面具人也齐刷刷的转身来看,仿佛发现了重大事件的样子,并也开始叽呱般的互相对话,奇怪的是那个我并没有任何动作,安静的被那个面具服务员制服着
显然我并没有心思看那几个人叽呱,我此刻的内心就犹如满是充斥着灰烬的世界,没有未来与希望可言,现在看来,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选择死亡的权力也由不得自己,接下来我该何去何从,我陷入了沉思
那个我好像处于劣势之中又好像是在享受之中,微笑虽然并不太明显,却是一动也不动,突然萌生出希望面具人能杀掉那个我的想法,我承认,我现在无比焦虑与躁动不安,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希望他会输,毕竟这帮人,是我的仇敌,也是威胁这个世界的存在
“你不打算动手吗?”我忍不住说了句,但又后悔了
那个我好像还没有什么动作,难道是因为受到这个服务生的特殊能力动弹不得了吗?
“难道你不希望我死吗”,那个我突然问出这个直逼灵魂的问题让我顷间呆若木鸡,目光闪避,生怕他看出我内心的丑陋,但实际上,我内心清清楚楚,人类在宇宙面前实在太渺小了,也许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已经很幸运了,内心好像突然平复如初,毫无波澜,完全感觉不到喜怒哀乐,“小子,我准备要屠尽泰坦星的生物,也包括这个星球的人类”
这个人显然是只恶魔,但不知为什么,我只是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否定了这个做法,并没有一丝想阻止他的念头或语言,也不恨他或讨厌他,可能我真的是累了,或内心灰暗无色,毫无欲念
“你若是有珍重之人,我可留之不死,以感谢你提供我重生的替代之身,但仅限一个人,有这样的一个人吗”那个恶魔以结果为导向的残酷给予我这只幽灵过家家式的选择,似乎在嘲笑我,又似乎在提醒我,而我自从前一刻的平复,内心并无泛起明显波澜,甚至有点想离开此处去安静的地方,但如果说想知道些什么,还是有不少疑问
正在这个时候四面八方同时出现数道白光并又再分成三色光,数十秒后,传送来了那天那个身型高瘦三勾玉图纹面具男与5名普通面具人,同时出现还有那天在面具人基地中关押着我的金属硬机板,上面还亮着束缚肢体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