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妈妈回过神来，也赶紧上前去。
何氏却还是拉着文敏，给老夫人结结实实地磕了头才站起身。
大夫人眸色微闪，回了位子落座，低眸的时候，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冷冽。
“蔓苧呐……”
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后看的。”
“老祖宗的话，我记住了。”
何氏低眉顺首地应话，一把将文敏推到老夫人的跟前。
文敏明白何氏的用意，她规规矩矩地给老夫人福礼：“孙女见过老祖宗。”
“好孩子，把头抬起来，走近些让我好好瞧瞧。”
文敏照着老夫人说的走上前，乖巧地任由老夫人执了她的手，任其打量。
眼角余光，她还能感受到另外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她知道，那道视线，来自大夫人赵氏。
“五丫头的模样，我瞧着，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啊。”
老夫人这溢于言表的赞赏，让静坐着的大夫人心中猛地咯噔一下，目光又细细地在文敏的脸上兜转了几个来回。
“涵双，我看几个丫头里，模样就属五丫头和若兰最像了。”
梅若兰，丞相府嫡长女。
压下心里的厌恶，大夫人脸上堆砌着和煦的笑容，她款款起身，几步走到文敏的跟前。
大夫人穿着一身纁色绣花缀金丝绸裙子，上身小袄绣富贵牡丹纹案，鬓发高挽，斜插在发间的翡翠簪子，端庄华贵尽显。
常年的养尊处优，尽管大夫人赵氏已经过了四十岁，岁月却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老祖宗还真别说，我仔细瞧了瞧五丫头，还真是如老祖宗所说那样，到底都是老爷的女儿呢。”
文敏心里只觉得好笑。
别看大夫人这一副当家主母的端庄，这给老夫人吹起彩虹屁来，还真是脸不红气不喘，张口就来，说明这平时没少说瞎话。
什么都是老爷的女儿？抱歉，她也就是个冒牌货罢了。
“蔓苧，我要是没记错，五丫头如今都有十四岁了吧。”
一直沉默的何氏应声道：“老祖宗记得没错。”
“似乎五丫头的生辰就在腊月，算算日子再过个把月，就十五了，及笄礼到时候可得好好办才行。”
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文敏那张白皙的小脸上，眉头微微皱了皱，说道：“五丫头看着比府上的丫头们清瘦不少，涵双，这往后五丫头的一应吃食，一定要留心照料才行。”
大夫人赵氏笑着说道：“老祖宗放心，这些事，我会好好叮嘱下人们去做的。”
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拉着文敏在暖榻前坐下问话。
问的那些，不过就是这些年读了些什么书，女红怎么样等等一些女孩闺阁中的事。
有了何氏之前的教导，文敏对答如流。
大夫人在一边听了，心里十分不痛快，可当着老夫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陪着笑脸。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老夫人的脸上有了倦容，大夫人连忙给候在一边的姚妈妈递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