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兆庆深吸一口气，显示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褚腾峰的情况也差不多，激动的问道：“这样的情况常见吗？”
陆言之摇头，“要是赌石这么容易成功，我也就不开这个店啦！”
几人一想也是，心情刚平静下来，陆言之又说：“当然了，我说的成功，是指那些切出高品质原料的人，只要要求不高，出货的概率还是很高的，只是品质稍微差一些，不算成功，但也谈不上亏。比如那些飘了点蓝花的，可以做个摆件，运气好的话，碰到有大块绿点的，做个小饰品绰绰有余。我们除了赌石，还可以帮客人根据他们的喜好加工，既保证了货真价实，又多了一番乐趣。很多顾客就是抱着这个心态来的，花个几百块钱，即便是什么也没有，也不太心疼。”
“您这还有几百块的石头？”胡兆庆激动的问道，心思不难猜想，要是他能捡个漏，胡晓娥的生日礼物不就有着落了吗？
陆言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凑近一些，这才笑道：“看来您是真的不经常玩，赌石这一行当，几百块可以玩，几千块，几万块，甚至是几十万、几百万、上千万，或者更多，都有人玩，不过高品质的原石毕竟是少数，可遇不可求，大多数还是以中低档为主，花几百块赌石人占绝大多数，毕竟风险高嘛，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
“那是，那是！”胡兆庆点头不跌，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被陆言之“推心置腹”的话击垮，在店内环视一周，视线停留在大厅中央的一个方矩形桌子上。
桌子上盖着一块红布，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石头，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看着其貌不扬，不过很醒目，之前进来的时候几人都已经注意到了。
“这些是？”褚腾峰问道。
“这就是我的货架啊！”陆言之说完，站起来走到桌子旁边，介绍道：“客人一般都是白天来，在这里挑选中意的石头，为了保证客人能有个好的回报，我们一般会先凭着经验进行一轮筛选，把成色相对较好的石头放到这里，要是顾客不满意，还可以去库房看，刚才我们在门口切的那些原石，就是挑剩下的那些。”
胡兆庆果然上套，“这么说来，您桌上的这些原石应该很贵吧？”
陆言之没有马上回答，先是随意挑了一块石头，手指着说道：“其实我们已经对每块石头做了评估，并且做好了记录，都有明确的价格，这一块毛料成色和纹路都不好，光照也看不到东西，价格是300……这一块相对好一些，价格自然贵一些，只能卖800,……这一块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不过灯照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到绿，出货的可能性很大，已经有很多人过来看过，只是形状不好，体积也小，一直没卖出去……”
陆言之侃侃而谈，掺入了很多专业的词语，给几人科普如何鉴别原石、切的时候应该主意什么、原石如何定价等。
不得不说，陆言之的专业水平很高，让卢小天受益匪浅，一度产生错觉，似乎这里不是一个赌石店，而是一个赌石培训课堂。
胡兆庆和褚腾峰同样听得如痴如醉，跟着陆言之走到桌子旁边看，数次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在陆言之的默许下如愿以偿，拿在手里把玩，爱不释手。
陆言之并不着急推销，继续跟几人讲解赌石方面的知识，像极了一个既有耐心又有经验的老师。
“这块石头卖多少钱？”褚腾峰率先沉不住气了，举着一块石头问，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手电筒，刚刚已经按照陆言之说的方法照射过。
“这个标价是700。”陆言之如数家珍，留意到褚腾峰眉宇间带有疑色，又说：“您挑的这块石头成色不错，浅绿浅绿的，还有点飘冰的感觉，要是运到内地，至少1000起步。”
褚腾峰还在犹豫，再次拿起手电筒照了照，石头的一角现出一片绿，若隐若现，看得人心痒痒，把手电筒凑近再照，有绿点的还是只有那么一小片。
陆言之说：“我们店向来都是明码实价，您手里这块石头，如果里面都是像这么绿，切开至少能卖2万块，不过也可能只有这么一小块，您要是感兴趣，回头白天再来，多看别人切几次，自然就明白了。”
褚腾峰哦了一声，迟疑着把石头放回到桌子上，手虽然松开了，视线却有意无意的往这块石头上瞟，像是被某种魔力吸引，粘住了就甩不掉。
“时间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先回去，等有时间了再过来？”卢小天暗叹一声，顺着陆言之的话说道，现在不仅是褚腾峰动了心思，胡兆庆也跟着了魔一样，挑了一会儿，来回把玩着其中的几块石头。
胡兆庆嗯了一声，没有想走的迹象，褚腾峰也做了回应，可是双脚生根，立在原地不动。
在这一瞬间，气氛变得很尴尬，碰巧卢小天的电话又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陈飞鹏打过来的，以为是要说房子的事情，跟几人打了个招呼到外面接电话。
谁成想，陈飞鹏压根儿没提买房子的事情，接通以后简单寒暄了几句，说是张方有事找他。
“你找我什么事情？”卢小天语气焦急，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就准备回头再说，毕竟胡兆庆他们还等着呢。
张方说：“工厂现在对外承包，我想了很久，准备接下来，刚才我问过陈教授了，他让我听听你的意见。”
“陈教授怎么说？”卢小天问，问完就意识到张方不好回答，补充道：“如果陈教授表示支持，你就说好，要是他让你考虑，你就说可以。”
张方秒懂卢小天的话，马上回答了一个好字。
卢小天想了想，说：“这是好事，我个人表示支持，不过最终怎么决定，还得你自己拿主意，其它的都好说，钱的问题你准备怎么解决？”
“我跟我姐打过电话了。”张方说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让有意投资的卢小天打消了参与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