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还记得,年幼时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当时的心动吗?或许心动的感觉就是‘完了完了完了。’
为什么那时候的感情走不到最后,为什么那时候会认为喜欢的人就是一切,为什么得不到是如此撕心裂肺?
因为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所以走不到最后。因为那时候的你太蠢,所以认为喜欢的人是一切。因为你付出那么多,仅仅是感动了你自己,所以得不到的时候才如此撕心裂肺。用了八年时间,我懂了。
我第一次喜欢的人,凯,是初一的时候,我们班里的一位男同学。那时候的他瘦瘦的,人不高,但是留着一点络腮胡,显得很成熟的感觉。班里那么多男同学,他是最特别的一个。他很喜欢打篮球,他性格很开朗,他笑起来很好看,他的牙齿也很漂亮。有很多女同学喜欢他。
凯的座位在我的左斜后方,中间隔着一条过道。我不敢回头看,我不敢看他,也不敢看他是不是看着我。
我忘了我们是怎么加上对方的好友了,只知道我很少和他说话,或许是因为害羞,或许是自己不够自信。我们在网络上会说很多的话,但是生活中,我真的不敢和他说话。
我记得,我的位置在最后一排的时候,他的位置在教室最左边的靠窗第一排,只要我向前看,就会看到他。有一次英语课,老师站在了教室的右边中间的位置,不知道讲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家都在笑。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刚好回头看着我。有一句话说,你想知道你喜欢的人喜不喜欢你,你就看很多人在一起大笑时,他看的人是不是你。而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时候了吧。
我记得我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只是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他。有一次班上有一位调皮的男同学,帮我向他问了一个问题,问题是‘你知不知道X洁喜欢你’,凯回答‘知道。’然后男同学又问‘为什么不接受X洁。’他说‘没有不接受。’以上的对话,是男同学告诉我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他也喜欢我。
从初一开始,我就一直在写日记,一年换一个新本子的写。里面的有些内容,现在竟然连我自己也看不懂了。但是,日记里有数不清他看我时,我也刚好注视他的时候。
还记得什么时候起,小组的位置变了,一排排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小组围成一大桌的时候。而凯那时候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所以发作业都是他。有一次发作业本,他把我的作业本放在了我的桌上,而其余的五个本子在一堆。只要想到这样的事,心里还是会有甜甜的感觉。
喜欢了凯两学期,一年的时间,我们没有任何进展,我们没有牵手,甚至变得陌生了起来。我很要强,所以总是他主动在QQ上找我。我很小气,总是删掉他一次又一次,而总是他加我一次又一次。我从来不肯低头,但是我会悄悄看他的动态,我到现在都能背他的QQ号。但是我没有勇气加他了。
关于我喜欢凯的这件事,不仅是同学知道,政治老师也知道,我的班主任也知道,我妈也知道。那时候在家上网,我妈突然推门进来,问我XX凯是男生还是女生,我非常惶恐,但是要用生气来掩盖自己的心虚,我说,男生。没等我妈继续提问,我说就是同学,出去出去。我妈出去后,我简直要被吓死了。
后来听说他有喜欢的女生了。考试的时候我们座位挨在一起,他会去调整位置,不和我坐在一起。有一次,我的座位在靠墙第二排,他的座位在靠窗第二排,到了每周向左移移动的时候,他却故意和人交换了位置。
听说他喜欢我表姐了,听说他喜欢学妹了,听说他和一位女同学在一起了,听说四班有一个女同学喜欢他,他也喜欢她了。算了。
哭过以后,我有了新的喜欢的男生了。那是初一的下半学期吧,我选择住校后就开始上晚自习了。但是按照我的惯例,我越是喜欢谁,就越不会表达。关于我喜欢隔壁三班男生的事情,或许只有丫头和小黄知道,因为那时候我们一起上晚自习。
三班的男生瘦瘦的高高的,长相就像是金宇彬的类型,不过他是双眼皮。他穿红色外套和蓝色外套的时候最好看。那个男生也喜欢我。
因为在一个教室上晚自习,所以我常常会注意到他也在看我。也有同学说,他喜欢我。但是我喜欢他的这件事,她们都不知道。
有一次,去自习室的时候,后门没有开,于是我在那敲门,而那个男生直接走在我的身后,用他的双手放在了我的肩膀,这个时候门开了。而他的这一个举动,让我肯定他是喜欢我的。后来,我收到了他们在晚自习传递过来的小纸条。
他的朋友都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但其实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过话,只是偶尔会听到,他们叫我的名字。
如果刚好我们在走廊遇到,丫头把我往他身边推过去。其实这样的玩笑,也是挺让人开心的。看似是不故意的一推,但其实没有人比自己更开心了吧。原来身边有位有朋友时不时助攻一把,还是挺好的。
到了我一直期待的时候,表白,当然是被表白的时候。那天下了晚自习,我一个人朝着宿舍走去,走到操场的时候,看见前面有好几个隔壁班的男生,他们叫住了我。
都说了,按照惯例,我当然没有过去。所以他想要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当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暗恋中的时候,他们三班的另一个男生的情书,传到了我的手里。这次,不仅是几个人知道的事,可能两个班的人都知道了,或许一个年级都知道了,到后来,班主任也知道了。
那个人是我的小学同学,读初中以后他分在了三班。他的情书是我的同桌给我的,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我从小学就喜欢你了。不过看字迹肯定不是他亲手写的,我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去厕所的路上,会有很多同学叫我的名字。只是去办公室的时候,会路过他们班的前后面,前门的男生看到了我,会叫站在后门的他的名字。
后来走在路上又有人递给我他写的纸条,我没有收。再后来,我去找我们班主任的时候,刚好看到他站在他的班主任那里。
他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皮肤很白,长得很清秀,个子不高踢足球。小学我们同班,初中高中,我们都在同一个学校。只是我们也不再有联系。
而我暗恋的那一个男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不再关注。
初二的时候我有了一个新的同桌,旺仔小朋友,他的脸圆圆的,因此大家都叫他大脸盘子。听说他喜欢我,但也听说他喜欢丫头。我只记得,他会让我摸他的头发,因为他说他的头发很多,而我说他头发少。他还会让我摸他的喉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摸他的喉结,可能是那个年纪的男生比较在意?
印象中有一件记忆深刻的事情,课间和小黄打闹的时候,我疯狂在走廊上凌乱,跑在前面的我往班级后门跑去,本想双手推开门的手,却放在了一个人的胸上,那个人就是旺仔。我的双手放在了他的胸上。那个触感我到现在也清楚记得。而他似乎也是不好意思,什么也没说,也没看我。而小黄追上来了,我又继续和小黄打闹。这件事,我们很默契谁也没提起。
记得初二那年,我参加了艺术节的舞蹈表演,穿着民族服装的我,肉肉全部暴露在外,十分不安。而旺仔同学告诉我,我身上不胖,就是手臂比较粗。有时间感觉他就像我的女性好友一样,给了我很宝贵的减肥意见。
初三的时候,旺仔同学喜欢了一位初一的学妹,全班都知道了,甚至班主任也知道了。不过大家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看见他从一楼走到三楼,进门以后,连着老师都笑了。
或许是因为一年的同桌关系,建立起了深刻的革命友谊。高中的时候,我们同校不同班,在学校遇见了还是会打招呼。他长高了,长胖了,但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高一的那年平安夜,我告诉他我想吃苹果,晚自习的时候,他拿了一个苹果到我们班来找我。不管是干什么,他都会来帮我的忙。我们班要搬书到另一个教学楼的时候,他也说来帮我搬,但后来确实有事,帮不了我了。高二的时候,在食堂吃完饭遇到了旺仔,旺仔还替我洗了一次碗。
忘了什么时候,旺仔同学告诉我,初中的时候他喜欢过我,但是他觉得我们当朋友比较好,所以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从初中到高中,高中到大学,大学再到毕业,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高考毕业的时候,他问了我在哪个学校,他说他不想去他填报的学校了,帮他联系了老师,可是没办法,换不了学校了。
大一的时候,他给了我很多鼓励,他给我发了很多心灵鸡汤。我说别人说我脾气不好,要改。他说,说我不好的人,是不了解我的人。他说,如果我遇到了麻烦,他就算是一个人,也会过来帮我。
生病的时候他会给我寄药,而收货人的名称叫‘老猪’。吃了感冒药感冒还是不见好。
大学放假回家的时候,和旺仔同学第一次去看电影,看了刘若英的‘后来的我们’,看到女主角在车里哭的场面,他一直控制不住的笑,我也跟着笑。
大三的一个冬天,由于自己要做一个小手术,提前去医院面诊,但是没人陪,又担心自己会迷路,于是拉上了旺仔同学一起。我说我想剪短发,很短很短的那种。他说,好看,很酷,他们学校就有一个女生是短发,但是她的长相不好看,不合适。我说,我就怕也被别人那样说。他说,不会,你可以剪,比她好看。
他在我的微信备注是‘猪妖’,而他会叫我‘猪精、猪姐姐、老猪。’虽然很皮,但是他很有礼貌,走在街上的时候,他会站在外则。问路的时候,他也超有礼貌。而且他真的会看地图,我就不会。上电梯的时候,也总会和你走在同一梯。出租的后座挤三个人,本来我坐在中间,但是却上来了一个陌生的男生,于是他叫我出去,他坐在了中间。
旺仔的年龄比我小两个月,但是感觉他更会照顾人。也很谢谢这么多年,他出于朋友对我的关心。
初中毕业的第六年,参加过同学会仅有一次。见到了凯,然而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了他几眼,再也没有心动的感觉了。也见到了桃子,但是我们就像是陌生人了。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能成熟一点,我们会不会也能很自然的打招呼。但是,如果只能成为普通朋友,倒不如成为陌生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