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9朵玫瑰花苗两人花了三天时间才种完,虽然过程很累,但是一切值得。
这几天含恩过的很开心,或许正因为心情好了,所以身体也跟着恢复不少,胃再没有疼过,她除了庆幸之外,又隐隐有些担心,胃癌不可能无缘无故痊愈,难道是病入膏肓前的回光返照?
含恩甩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甩掉,她现在只想好好度过余下的生活,至于其它,想太多只会添加烦恼。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洛卡一走到她身边,和往常一样,把一碗汤放在她面前,示意她喝掉。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好不容易种完玫瑰,在想要不要给它们浇水。”含恩边说边端起汤,下意识闻了闻它的气味,停在嘴边迟迟没喝。
“怎么不喝?”洛卡一不由紧张了一下。
难道是察觉到什么了?
“我觉得这个汤很特别,尤其它的香味,淡雅又清新,我之前是不是在哪里闻过,可又想不起来。”最近她脑子乱的很,挤满了患病后的复杂情绪,所以一时之间真捋不清。
洛卡一手指下意识收紧,眼神微闪,镇定自若:“或许是你记错了,你最近太累了,容易产生错觉。”
含恩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小动作,经过她长时间观察,发现这是他紧张下才会出现的细微动作,可是,他为什么要紧张?难道这汤有什么问题?她心里不由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可能吧。”含恩三口两口喝完汤,她擦了擦嘴角,若有所思道:“洛洛,下次你下厨的时候叫上我,这汤很好喝,我也想学一学。”
洛卡一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生硬的转移话题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想做的第三件事是什么?不会又是种9999朵玫瑰的大工程吧?”
“才不是呢,明天你就知道了。”她露出神秘的笑容。
洛卡一心有余悸,总感觉有点不安。
第二天早上,洛卡一活力十足,已做好随时大干一场的准备,可是左等右等,直到午过三刻,含恩都没有提第三件事,他疑惑的同时又有点好奇,第三件事到底是什么?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而含恩的回答是:“第三件事不是正在做吗?第三件事就是‘和你无所事事待上一整天’。”
“这......也算心愿?”
“怎么?不行呀,而且你别小看这一整天,我可是要24小时跟着你,连上洗手间都跟着,所以,我准备了这个。”含恩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红绳,大概两米长,“把我们两个的手连在一起,你的活动范围就是我的两米之内。”
“可是,这样会很不方便。”话虽这么说,但洛卡一还是给她绑上了。
含恩一连打了好几个死结,换句话说,除非把绳子弄断,否则谁也无法解开。
洛卡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绳子,用力一扯,含恩一个不稳,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含恩又羞又恼:“你干嘛!?”
“没什么,试一下绳子的坚韧度,看来挺坚韧的。”洛卡一面不改色的回答。
含恩窃喜,那是,她特地让人制造,坚韧度能拴住一头牛。
“洛洛,我发现你最近好会撩人喔。”反正都这样了,她干脆赖在他怀里不起来。
“网上学的,我最近在看一本叫‘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书,我只是按照书上的做。”
一听,含恩瞬间来劲了,期待的问道:“你也觉得我像里面的女主对吧?”
洛卡一摇头,打击道:“不,你像里面的一条大白狗,又多事,又黏人,总是二十四小时黏着女主。”
含恩:“.......”。
她决定不准他再看这种类型小说,让一个不懂情调的男人学里面的套路,结果就是又撩人又气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洛卡一充分感受到什么叫痛并快乐着,喜欢的人寸步不离黏着自己的确挺快乐,可是连上厕所都跟着,莫名有些不自在,所以他只好一直憋着。
眼看喝汤时间到了,他又不能当着含恩的面放血,只好绞尽脑汁,用含恩洗澡为由,暂时支开她。
含恩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妥协了,她剪断绳子,慢慢悠悠上楼准备洗澡。
反正绳子她有的是,剪短一根,再绑一根。
洛卡一趁着这个空挡,快步走进厨房,迅速煮了一碗汤,然后拿起刀,对着昔日的伤口又划了一刀。
鲜血一滴一滴落入碗中,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开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含恩正静静站在他身后。
“洛洛,你在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从洛卡一身后响起,他双手一颤,水果刀掉落,“铛啷”一声掉在地上。
洛卡一惊讶地转身,第一时间将手背在身后。
“含恩,你...你怎么又又回来了?”她不是要洗澡吗?怎么会去而复返?这下麻烦了。
含恩原本打算洗澡,可是她回到进房间,突然想起白天时洛卡一紧张地动作,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疑,她忍不住想下楼一探究竟。
因此,含恩才不动声色出现在这里。
她看了看地上沾有血迹的水果刀,再看了看灶台上那碗红色的蔬菜汤,空气中飘荡着熟悉的香味,刹那间,含恩心生哽咽,眼泪不由自主往下落。
“含恩,我......”。
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洛卡一不知该怎么解释。
含恩不停擦着眼泪,低声呜咽,她之前总觉得汤的香味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来,现在见到这一幕,她终于记起来了,那时他们被绑架,劫匪举枪要杀她,危机时刻是洛卡一挺身而出救了她,当时她手上的鲜血就是这个味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我告诉你,你还会喝吗?”洛卡一反问。
含恩喉咙一哽,沉默地低下头。
如果早知道自己每天晚上喝的都是他的血,她肯定抗拒不愿喝。
洛卡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不告诉你,我身体经受过强化,血液中包含的抗抑因子,应该可以治疗你的病症,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尝试,如果能治你的病,最好不过,万一不能,说出来,也只会添加你的烦恼。”
说到底,都是为了她。
含恩自责又愧疚,之前还一直抱怨他不够上心,却不知道这个人私底下为自己默默付出这么多。
她上前拉过洛卡一的手,看着他手臂上血红的伤口,不由自主摸了摸,心疼道:“很疼吧?”
“不疼,这点小伤过会儿就好了,而且也不会留疤。”
他越说含恩越难受,不知不觉委屈起来:“如果今天不是我偶然发现,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隐瞒我?”
洛卡一不由心虚,“我......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眼看她脸色越来越冷,他瞬间停顿话语,急忙端起灶台上的汤,转移她注意力,“汤该冷了,趁热喝了吧。”
含恩小脾气说来就来,扭过头,拒绝道:“不喝!”
洛卡一也不强逼她,而是冷着脸威胁道:“如果你不喝我就把汤倒掉,再放血,再不喝,再倒掉,如此反复,直到你愿意喝为止。”
“你......!”含恩气到说不出话。
僵持了几分钟,洛卡一果断走到水槽边,作势要倒掉。
含恩急忙冲上去阻止,“不要,我喝......”。
她一把夺过碗,沿着碗边一口一口往下喝,曾经美味的汤,如今仿佛成了难以下咽的毒药,每喝一口,心就痛一分,当一碗汤喝完,她已经哭成泪人。
洛卡一擦掉她的眼泪,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你笑的时候才好看,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含恩啜泣道:“你骗人,每天放一碗血,连续放了十多天,再强的人都承受不住。”
“可是,比起眼睁睁看着你被病痛折磨,我宁可承受这份痛,如果换做是我,你也会这么做不是吗?”
含恩紧紧抱住他,耳朵贴在他胸前,去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像只小猫一样,又眷恋又依赖。
自从知道真相以后,含恩变得神经兮兮,只要洛卡一进厨房,她就跟上去时时刻刻盯着他,生怕他再自虐,而且还扬言道:要是你再敢放血,我就离家出走不回来了。
洛卡一拿她没办法,只好暂时妥协,反正连续喝了十几天的汤,而她的状态也越来越好,应该已经达到预期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