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斤的鲜花被晒成了五斤的花干,邓威背的很轻松,这些日子挖的黄精也装到了张攀的背篓里。
陈墨又提醒大伙带好干粮,路上饿了就吃干粮,却见小伙伴们骚包的拍了拍腰带,示意大伙都带了钱,陈墨无奈的摇摇头,好吧,你们他么的都阔气了,就咱自己穷啊。
接过妹妹递给自己的一块米糕用布包了放在邓威的背篓里后,少年们就出发了,一路上大家的兴致都很高,甚至唱起了陈墨教大家的歌“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
“小家伙们,你们是要抓药吗?”
“请问您是掌柜的吗?”
“不是,不过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因为我是这药铺的老板,小门小店的,可请不起掌柜啊。”
“我看您这店铺可不小,您这药柜这么大,又种类繁多的,想必生意很好。”
“哈哈哈,生意算不上好,也就凑合吧,你有话不妨直说,先说好,我这可没有赊账规矩。”
“老板,我们都是张家台村的,进您药铺并不是抓药的,而是来给您送药的。”
“哦,送药?这倒是有趣了。”
“是的,就是给您送药来的。”
“谁让你送来的?你送的又是什么药,让老夫开开眼吧!”
“老板,是这样的,我和同伴们在山上采了点金银花,想卖给您,您出个价吧,要是合适,山上还有很多,我们可以长期供应的。”
“就这事?”
“就这事!”
“我还以为是哪个王八蛋指使你们来给我送砒霜敲竹杠呢。”
“不是,不是,只是卖金银花而已。”
“把你们的花拿出来给我看看吧,这东西清热解毒,很多药方里都有它,需求量还是很大的,如果你们的花品质还可以,我也愿意多收一点。”
见这事有戏,邓威连忙把背篓堆到柜台上!让老家伙方便验看。
老家伙抓了把金银花看了看,又拿鼻子闻了闻,点了点头,之后,又用手在背篓里从下往上抄了一遍,这才笑道:“嗯,花不错,晒得也很好,算是上品,至于这价格嘛,看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我这做长辈的也不好让你们吃亏,这样吧,一百八十文一斤如何?”
一百八十文一斤?陈墨有点惊讶,因为自己之前粗略的算过,按照前世的标准,现在的大明一两银子大概相当于六百人民币,至于这怎么算的陈墨不知道,反正是专家算的。
如果以这个数据为标准,前世的一斤金银花干大概五十人民币,这是开过的花干,如果是没开过的花苞干,一斤能卖好几百,不过这个时代的金银花都是用开过得花干,所以一百八十文一斤已经很不错了。
“一百八十文就一百八十文,卖了!”
“好小子,够爽快,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还多谢老板照顾!”
“别老板老板的叫了,我姓周,以后叫我周伯就行了。”
“多谢周伯照顾!”
“好了,也谈不上照顾不照顾的,你卖我买,东西好,我自然是要给相应的价钱,你们来的时候这些花干过过秤没?”
“称过了,刚好五斤半。”
“称过了就好,自己心里有个数,我最厌烦别人怀疑我短了他的秤!”
“怎么会呢,我们相信周伯你。”
“你相信不代表别人也相信啊,来我这的人买的可都是救命的东西,这药方可是很严格的,多一克少一克药效都不一样,所以每次我称药的时候,大伙都用防贼的眼神盯着我呢!”
“哈哈哈,周伯您说的真有意思。”
“哎,虽然夸大了点,确有这样的人。”
“这也没办法,谁没事跑药铺买药吃。”
“可不是吗!我这做买卖的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笑脸相迎呗!”
“您这也是积德了,救死扶伤也是大功德啊。”
“你小子就是会说话,得了,五斤半,跟你们称的一样,这一斤一百八十文,五斤半就是...”
“九百九十文。”
“啪啪啪,呃,九百九十文。”老周一通算盘后也算出来了。
“行啊,小子,算学不错,比老夫这算盘还快。”
“周伯见笑了,我自小就对算学比较感兴趣,况且这数目不大,要是数目大点,我可没算盘快,那还是人吗?”
“我看你这小子非一般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周伯又说笑了,我就一乡下普通孩子,哪当得起您这般评价。”
“小子,我这里还差个学徒,你来吧,管吃管住,每月还给你八十文钱,怎么样,你别看老夫窝在这小镇上,但也算是富裕人家了,你这么机灵的小子,将来要是走出去了,这药材行业定能有你一席之地。”
“先谢谢周伯的好意,我这个人比较志短,所求不过是三餐温饱,没想过发什么大财。”
“是吗?那就随你自己的心意了,总之我觉得你这个人将来不简单。”
“承您吉言,要是将来我真能有出息,我一定让您的药铺开遍整个大明。”
“哈哈哈哈,你小子口气倒是不小,你有这份志气,做个药材商确实埋没了。”
“这以后的事我不知道,但是现在还得仰仗周伯您啊。”
“仰仗什么啊,我也不过是比你多活了些年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满地摸鸡屎呢,哪像你们这些小家伙,都知道赚钱了。”
“周伯,不知道您这里能收多少花干?”
“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这...这山上可是遍地都是呢,您收多了卖不了,总不能为了照顾我们,害您自己亏损吧!”
“我可不是单为了照顾你们才收你们的花,这金银花我确实要不了那么许多,但是我也不会干赔本的买卖,这个你不用替我担心,这花自有去处,你就放心的去采,你送多少来,我就结多少钱,断不会短了你一文就是。”
“那咱们一言为定。”
“嘿,我还骗你小子不成,你尽管送来。”
“哦,对了,我还带了点黄精过来,不知道周伯需不需要。”
“黄精吗?这玩意不值钱,我这倒是不缺,你有多少?”
“黑皮,把黄精拿周伯看看。”
张攀也把背篓放在了柜台上。
老家伙扫了一眼道:“你这些黄精我给两百文吧,行你就放这,不行你就拿回去,这东西是真不缺,不过也就这一次,下次我可不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