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队长郝永忠见过三位大人和戚教头。”
“哈哈,郝队长,听说你们骑兵队这次表现得不错啊!”
“嗨!我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没遇到过这么轻轻松松就把对方全部干掉的,虽然山贼战斗力远不如蒙古鞑子,但是那也是拿着武器的人啊,听说咱们的人一个没死?”
“确实,不过有个兄弟被人往脑袋上打了一棍子,现在还没醒!”
“哦!这兄弟可真够倒霉的,不过估计没什么大事,可能明天就醒了。”
“但愿吧!我找你过来是有点事正要问你!”
“大人只管问。”
“这次剿灭拱地龙,兄弟们都很卖力,表现得很不错,所以我想奖励一下兄弟们,但是我们也不太懂军营里的规矩,你以前干过边军,这些你肯定很熟,不如你给我们说说!”
“这个嘛!每个军营的规矩不一样,一切都取决于上官。”
“那朝廷没有这方面的奖赏制度吗?”
“有的,比如像咱们这次斩杀的山贼,十个人头可换一两银子,蒙古鞑子的一个人头值银五两,建州鞑子的人头最贵,一颗头可以换三十两银子,不过很少有兑现的,反正我是没有拿到过一文钱!”
“那杀敌者需要多少人头才能升迁?”
“我们榆林卫是杀三个蒙古鞑子就能升为小旗,升为小旗后再累计杀十个蒙古鞑子才能升为总旗,升到总旗后再往上升就不再看个人的杀敌数量了,而是整体的功绩,不过这也是少数,除非上官是个非常公正的人。”
“那斩杀山贼怎么算?”
“这个我没听过,好像没什么用!”
“一个人杀一百个山贼都没用?”
“要真有这样的人,估计也会被官府老爷们弄去做家丁吧!好点的最多给个捕头做做就不错了!”
“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一点功绩都没有?”
“话也不能这样说,您不是得了个好名声吗?我昨天和老驴子几个去府城那家火锅店吃火锅,那店家听我们说话是秦音,就问我们是不是陈团练使麾下的兵,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们就陈承认了,然后...”
“然后他没收你们钱?”
“不是,菜钱收了,酒钱没要,说是请我们喝了。”
“那你们去其他地方买东西有人少要你们的钱吗?”
“好像没有!”
“哼哼!”
“大人,我们无非就是买些瓜子花生,便宜点心,人家也是小本生意,要是少收我们钱,他们还怎么过活,而且他们也未必听说过咱们的事迹,但是那个火锅店的掌柜一定知道,我想那些有身份的人应该都知道此事,所以咱们团练营还是有些声望的。”
“你回去转告兄弟们,以后去府城的火锅店吃火锅的时候,酒水钱就免了,因为,那他么是我开的!”
“啊!原来如此,我说那掌柜对我们那么客气呢!”
“既然混不到军功,那这种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方圆百里内大小山贼有几十处,要想把他们全部剿灭,恐怕难度会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山寨会搬走,所以接下来你们有的忙了!”
“那这么说,大人有下一个目标了?”
“还在打听情况,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到时候出击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你们骑兵队,既然每个军营的奖赏制度不一样,那我就自己制定一个了,你回去后把你们骑兵队的个人杀敌情况写下来交给邓副使,其他的队长我也会让他们写一份,今天晚上必须完成,后天,后天我准备弄一个表彰大会,给这次表现优秀的兄弟一些奖励!”
“大人英明!”
“好了,拍马屁的话就不用说了,除了你郝永忠和姜超,我们这些人都是头一次见血,所以必须要给予他们应有的奖励和肯定,但是往后的剿匪可能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奖励了,因为我对你们的期望很高,区区山贼,剿灭他们只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不值一提!”
“比起其他营地,您这里要好太多了,吃的好,住的好,饷银发放准时,又是足額发放,不瞒大人,我这一辈子都没有选对方向,但是这次我敢说我的选择是对的,来这里的这几个月是我这辈子过的最舒心的一段日子,也许其他人不知道大人的心思,但是我却是知道的,这大明天下要完蛋了,以后谁手里有兵,谁就说了算,大人您放心,我郝永忠绝对一辈子跟着大人您,我会为大人打造一支无敌骑兵,什么蒙古鞑子,建州鞑子,遇到咱们,就往死里干他!”
“你倒是看的长远!”
“那是当然,这边军都已经烂成那样了,能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我只希望等鞑子大举进攻的时候,咱们已经有了与他们抗衡的力量!”
“我一直想问你,以你郝摇旗的声望,为什么没有像王嘉胤一样举旗造反?要是你聚众起义,地位不会比他们低!”
“要是邓副使他们迟点过去,说不定我也那样干了,不过能好好活着,谁又愿意当贼,反正我是不愿意的,今天抢这个,明天抢那个,等哪天没人抢了,自己不是要饿死,我才没那么笨!”
“你确实不笨,做个骑兵主帅一点问题都没有。”
“还是大人你识货!”
“识货的人很多,只是被钱财蒙住了眼睛,好好干吧,等咱们积累一些钱财,到时候优先扩充你骑兵队!”
“就等大人您这句话呢!”
“马上就要寒冬了,你们老家那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冻饿而死,虽然我有心救济,但是我目前还没有那个能力,我想等表彰大会结束后,你和梅政辅使一起走一趟山陕,招一些流民回来!虽然人数不会太多,但是来了这里,只要肯干活,总不会饿着谁!”
“没问题,我一定会保护好梅政辅使的!”
“要你去不是为了保护政辅使的,贼患严重的地方你们肯定是不能去的,你们只要在相对安全的地区招募八百人就行了,这次招募主要是以你为主,政辅使只是配合你做些善后事宜。”
“还跟上次招募我们一样吗?”
“这次不一样了,这次只要拖家带口的,但是里面必须要有一个你郝永忠看的上眼的汉子,至于那些孤身一人的,只要你觉得可靠,也可以收一些,但是不要太多,如今的形式和你们当初已经不一样了,谁知道咱们弄回来的人里会不会有贼人的奸细,要是这些人在咱们营地里暗暗鼓动其他人从贼,到时候咱们恐怕会阴沟里翻船也说不定!”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那此次我们就干脆一个孤身的都不要好了!”
“那也不至于,万一遇到像郝队长你这样的英雄好汉,却白白错过了,岂不是可惜,我相信你的眼光!”
“可是万一...!”
“没事,等回来后那些人就放进你骑兵队,有你亲自盯着,还怕出事吗?”
“也行,不过我还是会尽量少招些这样的人。”
“嗯,这个你和政辅使商量着办就行,这次你可以把骑兵队全部带上,另外马长风的亲卫也暂时交给你,一百个骑兵,外加两个大队的步兵,我想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人放心,我一定把政辅使和兄弟们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好,这有十两银子,你拿去请那些队长们吃顿酒吧,你们几个队长之间以后少不了要相互配合作战,没事的时候可以多亲近亲近,相互了解了解,多的你就自己留着,不过别张扬出去,我可没那么多银子请所有兄弟们吃酒!”
郝永忠原本想说自己有钱,下意识的摸了摸腰带处,才想起来,自己前天就把银子给花光了,只好将陈墨那银锭接了过去,道了声谢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