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拜见师尊!”道玉语气极为诚恳,毫不犹豫的对着炎烈恭敬一拜。
且不说这炎烈本身就疑是地位尊高的红衣长老,单单是其先前一手凭空随意拿捏便破掉了那天空传话的神秘之人的术法就使得道玉心服口服。炎烈听罢哈哈一笑,右手随意一抬只见道玉感觉一股清风拂面让自己起身而来,这一手又让道玉对于仙家术法更加心底暗赞。“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炎烈唯一的弟子。我会传你仙家术法、在你有性命之忧时保你周全。”炎烈满意地笑着一边浑身上下打量着道玉一边对其说道。“方才那天空传话之人为七十二代五品明长老,有老夫在他不会加害于你,更何况他还希望你能拜他为师。记住,你是老夫唯一的弟子。”炎烈语调一转,声音中有了一丝凝重。
道玉虽说还是少年,见识尚还不足,但他从小心智便比其他同龄孩童有余,此刻自然能懵懂一些炎烈的话外之音,当下毫不犹豫的再次一拜,“弟子谨记师尊教诲,弟子只奉师尊别无二人。”道玉谨慎的说完,炎烈听罢微微点头,“跟随为师回峰。”说完炎烈大袖一甩,卷着道玉踏风而起,一路上如电闪雷鸣般引起阵阵破空声,其速度极快,直冲云霄中一座险峻的红色山峰而去!
就在炎烈一行回峰之际,某处一间密室内此时盘膝坐着的一位红衣老者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见他阴沉的抬头看向远方,目光似遥遥锁定炎烈般冷声道:“这炎烈极为可恶,道玉此子本应归老夫所有却被其生生抢去,若不是老祖有令不可厮杀,说不得我可要跟他好好讨教讨教!”这老者显然动了怒气,右手在地面狠狠一按竟然瞬间使得整间密室的地面和墙体都出现了裂痕。“这炎烈所修功法虽与老夫不同,但我二人在本质上都有互相可取之处,且本来老夫修为只差他一丝,此番这道玉被抢,老夫想要跨过他更进一步又难了不少。可恨,可恨啊!”随着这老者语罢只见这间密室随即轰然倒塌,从废墟之中徐徐走出了一位神色阴沉的老者。令人惊讶的是这密室倒塌扬起的灰尘没有丝毫沾染到此人身上鲜红色的长袍。“且看此子如何。”这老者抬起头看向远处,其目光似乎能看到被炎烈带着飞行中的道玉一般。
如果视线逐步从这个老者身上缩小,则会看到此人所在的坍塌的密室废墟之处正好是处于一座极为普通的山峰之顶。但在这山顶上还有一座极为庞大的宫殿以及分散的几座小殿,如果从远处看去,这山顶之上的宫殿群不断的向远处散发出时而柔和时而刺目的光芒!而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七十二代五品长老明悬!
道玉被炎烈卷着快速在空中穿梭,有了上一次他被柳叶带着飞行的经历,这次道玉明显感觉舒适了许多,但他还是不能睁开双眼随意查看四周。约莫十多息了,道玉感觉到炎烈带着他降落到了某处后睁开了眼。
道玉发现自己此时站在一片竹林之中,眼前不算大的一片空地上修建了一个院落。这甚至都不能算作是一个完整的院落,因为只有几间不多的茅屋被篱笆简单的围绕了起来。在这个院落旁边还修建了一排竹屋,不过没有一间屋子有灯火人烟之感。院落后面还有一块小湖,约莫能看到偶尔有鱼状的生物从水面跳起又落入其中。湖中心有一座似是有人以神通牵引山石而来的假山,此假山通体漆黑一片,仿佛被大火烧过一般,但又偏偏立于水面显得诡异了起来。
“是否对此地略微有点失望呢?”炎烈见道玉一直在打量着四周沉默少许后缓缓开口道,“回师尊,弟子自幼在田野间长大,这茅屋竹林反而让弟子倍感亲切,并无任何失望之感。”道玉转身向炎烈一抱拳恭敬的回答道。
“哈哈,终究还是让你失望了。这茅屋乃老夫居所,并非于你,那边的竹屋倒是你尽可以随意挑选居住。”炎烈哈哈一笑,摇头道,“不过此地倒是极为适合修炼,依山傍水妙处无限。为师手头尚还有些琐事,你先自己摸索摸索争取尽早聚灵,以你的资质此事应该不难。”炎烈话不多说,右手虚空一翻出现了一个灰色锦袋和一本线装小册子。“修炼上有什么问题除了午时和半夜其余时辰都可以随时来茅屋外向为师询问,为师要闭关一段时间,虽不能外出但可以与你隔空沟通。那湖你可以随意查看但是那湖心之山你切不可擅自前往,另外,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准私自下山离宗,宗内大部分地方在不违背宗门的规定下你都可以前往。这,便是为师的规矩。你,好自为之。”说完炎烈深深地看了道玉一眼,起身飞向了其所住的茅屋,那锦囊和小册子飘在空中留给了道玉。
道玉抱拳称是,他虽然奇怪于炎烈不惜和人动手抢夺自己强行将自己带回其门下后又随即让自己独自去修炼摸索似不再关注自己一般,但是道玉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心中有了自己的一丝疑惑。目送炎烈飞入茅屋中后,道玉伸手拿住了其留给他的空中之物。他沉吟片刻,抬腿向着那排竹屋走去。那排竹屋看似很久没有住过人了,虽然有一股放置久了的空旷之感但房屋还算牢固没有残破的迹象。竹屋一共有九座,道玉选择了东首第一间,也就是离茅屋最远的一间。道玉是个有秘密的人,他下意识地不愿靠着师尊太近,即使这炎烈给他的印象还算尚可。不过这距离在炎烈眼里仿佛形同虚设罢了。
推开吱呀的竹门,在西斜的最后阳光中,道玉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未来的居所。此屋不大,门位于两窗之间将这竹屋一分为二。进门左侧靠窗的位置放置了一张竹桌,其上有一盏未点燃的灯台,灯台内空空如也,许是其被摆放在桌上以来就从未有人用过一般。桌下放置着一个简单的竹椅,奇怪是这竹椅和竹桌竟然一尘不染看起来极为干净。道玉将手中的锦袋和小册子放在桌上后继续顺着竹桌向屋内看去,一张竹床被安放在屋内左侧的中央紧贴墙壁。此床的长宽仅能容纳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不过对于道玉而言却是过大了。床上简单铺了点竹叶,这床也和桌椅一样极为干净,像是才被人打扫整理过一般。再向里看去是一个木制柜子般的高大家具,道玉走过去拉开其双门发现里面只放置了两块火石和数十块灯油凝聚成的油块之物,道玉点了点头拿出火石和几块油块后关好了柜门。屋内右侧就显得简单多了,只在最里面的墙角处摆放了一个空水缸。道玉环顾完了四周,对这个自己未来的居所还算满意。眼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道玉将一块灯油放入灯台用火石点着,坐在竹桌前望着闪烁的烛火,道玉发起呆来。
“不知此时,犇子和孔灵他们可还好。孔灵天资奇佳,必定会被那冷长老重点栽培;犇子性格圆滑,想必也不会吃亏。”想到犇子,道玉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可是紧接着,他又想到了犇子的爹娘和孔灵的爹娘。“可惜不能再帮孔叔干活了,也不知道婶儿会不会再帮孔叔生一个大胖小子。”道玉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知道孔大看向自己的目光和别人不同,也理解孔大为何看向自己的目光一直很复杂。
就在道玉自顾自的想着一些梅岭村的回忆时,三声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