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眼中有少许歉意的看着葛洪说:“昨天,葛仙勿怪。”
葛洪笑着摇了摇头说:“陛下多虑了,葛洪不敢”。
司马睿点了点头看了看司马绍又摸了摸司马绍的头说:“父皇对你给予了厚望,你要潜心跟着师父学本事”。
司马绍懂事的点了点头,司马睿满意的笑了笑,看着葛洪说:“葛仙,借一步说话”。
葛洪一楞点了点头跟着司马睿到了旁边,司马睿看了看四周,确定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司马睿看着葛洪说:“葛仙,我司马睿有一事想托付”。
葛洪看司马睿慎重的样子知道是极重要的事情,忙道:“请说”。
司马睿欲言又止的看了又看葛洪,最后定了定心神说:“我知道事事难料,所以有些事情想提前知会葛仙,让葛仙知道。”
葛洪看着司马睿点了点头,司马睿突然压低声音靠近葛洪说:“皇位通常立长不立幼,我先前一直器重长子人们都认为我会立长子,其实我要把黄位留给的是司马绍,所以我一旦有不测请葛仙速速送司马绍回来”。
葛洪听了吃了一惊,葛洪压低声音说:“不然今日我就不带司马绍走了”。
司马睿赶紧抬手制止说:“就是因为葛仙选中了绍儿我才有此打算,我见过葛仙的神通也相信葛仙的眼光,葛仙把绍儿带离这是非之地磨练磨练也好,我做事也少些牵绊,只是麻烦葛仙了”。
葛洪瞬间觉的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许多,他向司马睿深深的作了个揖说:“感谢陛下信任,”葛洪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马睿摸了摸司马绍的头说:“父皇平日对你要求严格,你没有怪父皇吧。”
司马绍赶紧摇了摇头说:“儿臣不敢”。
司马睿听了笑了笑又摸了摸司马绍的头,自言自语的说:“早知今日是你,父皇一定多陪陪你,父皇该多陪陪你的”。
听着听着司马绍眼圈就红了,小小的年纪硬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司马睿见了眼圈也红了,挥挥手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上路吧,免得天黑找不到住处要吃苦的。
三个道士,一人一个竹背篓,上了路,离定阳城越远好像苏翰明心情越好,苏翰明边走边跳笑嘻嘻的,看着师父和师弟说:“终于又踏上了征途了”。
葛洪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会不想离开定阳城呢,原来你这么想离开呀”。
苏翰明笑了笑说:“定阳不适合我们这些道士,规矩太多,大人物太多,勾心斗角太多,我觉得比我们遇上妖怪还要头疼,我早就想走了”。
葛洪哈哈哈的笑了。
司马绍笑着拉着苏翰明的衣服说:“师兄还能遇上妖怪呀,给我说说你们遇见的妖怪吧”,
苏翰明哈哈笑着说:“听了可不能吓的哭鼻子哈”,
司马绍不服气的说:“我从来不哭,你都知道定阳城不好待了,我在那里呆了15年了,我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要爱哭,早哭死了”。
苏翰明笑着说:“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经历丰富呀”。
司马绍做出骄傲的表情说:“那是”。
接着缠苏翰明讲妖怪的故事,苏翰明磨不过边走边讲开了:“半年前,我和师父到了一处深山里,走在路上天要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晚上只有露宿山上了,到了半夜,突然有一个光屁股的胖胖的一两岁小娃娃全身雪白粉嫩,亮亮的眼睛看着我和师父嘻嘻嘻的笑----------------。
讲到惊险恐怖处苏翰明还专门作声吓吓司马绍,司马绍每次吓着了,也还是要听。
快到傍晚时看见了一个小村子,村子很偏僻,村中没有几户人家,葛洪敲响了一户农家小院的门,很快小院门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问:“谁呀”。
葛洪笑了笑说:“王大爷,是我葛洪,一年前在你家借住过一晚上的那个道士。”
门里面苍老的声音说:“哦,就是那个抓狐狸的那两个道士吗?”
苏翰明听了呵呵笑着说:“王大爷,就是我们”。
里面传出了开门声,一个年龄70左右的大爷大开了门,大爷年纪很大了,一身猎户打扮,体格健壮,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很是有神,大爷笑呵呵的说:“快请进,道长快进来,没想到一年了还能看见你们呀”。
葛洪和苏翰明司马绍都跟着王大爷缓缓进了院子,苏翰明笑嘻嘻的问:“大爷大娘你们身体还好吧”。
王大爷边在前引路边说:“好,好呀,真是脱了你们的福了,老伴,老伴,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一个70左右的大娘从屋了走了出来,见了葛洪他们3人,楞了一下,想起来了似的,高兴的说:“哎呀这不是道长吗,你们快请坐呀,看这多了个小道士。”
大娘好像特别喜欢司马绍,上前左看右看的拉着司马绍的手说:“这孩子,好福气的样子,胖乎乎的惹人爱哦,看累的满头的汗,来大娘帮你把背篓取下来。”
取了背篓又帮司马绍擦汗,司马绍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憨憨的笑着,王大爷看出自己老伴把小家伙看的不好意思了,赶紧打断说:“哎呀别看了,还不去做点好吃的,我去打点酒,“说完不顾葛洪等的阻挠跑去村口打酒去了。
大娘招呼他们坐下后也去做饭了,小院左边堆着码的高高的柴,右边有两大水缸,中间是个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苏翰明喝了水就跑去厨房帮忙做饭了,只有葛洪和司马绍在院子里,司马绍虽然已经和师兄苏翰明关系熟络了,但是这个师父,他还是有点怕的。
葛洪没说话,司马绍也不敢说话,坐了一会,司马绍一会看看自己边走边采药磨红了的手,一会揉揉背背篓压疼了的肩,一会干脆背过身去,用身体挡住葛洪的视线脱了鞋子看自己的脚,肥肥胖胖的腿不灵活,把左脚搬到右膝盖上都挺费劲的,司马绍看着自己的脚,脚上全是水泡和血泡,有些泡还磨破了,脚上血乎乎的,司马绍疼的直咧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喊疼。
葛洪也看见了司马绍打的全是泡的两支脚,葛洪见他努力忍着疼一路上没有说一个疼字,心中还是很欣慰高兴的。
葛洪偏过头去,假装没看司马绍,打酒的王大爷回来了,王大爷边走边哼着小调,司马绍赶紧忍疼穿上了鞋子。
葛洪接了王大爷和他拉起了家常来,司马绍在一旁也不做声,静静听着。
晚上要睡觉时,苏翰明和王大爷去洗澡去了,司马绍脚疼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疼的嘴里直吸冷气。
葛洪敲了敲门进来了,手里还拿了3个小瓷瓶和一卷白布,司马绍赶紧坐起,要下地行礼,葛洪上前一步,按在司马绍小而厚实的肩膀上说:“不用起了,今天走了这么多山路,我来看看你的脚”。
司马绍有点怯生生的,全身竟然有点抖,葛洪把他的脚抬起放在自己腿上,葛洪看着已经磨的烂呼呼的两支胖脚,心里颤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只有14岁,从小生活条件优越的男孩,今天脚已经磨成这样了,他居然没有抱怨一句,真是超出了自己的逾期。
葛洪笑着摸了摸司马绍的头说:“以后脚磨破了,不舒服了要跟师父和师兄说,不要自己硬撑,我们会帮你的,”司马绍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
葛洪先把脚上的血水帮他清洗了一下,给他擦上了第一瓶里的药水,疼的火辣辣的脚感觉一阵冰凉,舒服多了,一点也不疼了,少了疼痛,司马绍也舒了口气。
葛洪见他放松了的表情说:“这瓶是止疼药,有麻醉的效果,能缓解你的疼痛,我会趁着麻醉止疼药有效果把你脚上的泡给你挑了,明天会好的快些的,”
司马绍点了点头,葛洪看着他笑了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低头开始挑泡,挑完后,葛洪又拿来第二个瓶子里的药水帮司马绍把脚上擦了一遍,拿出第三个瓶子里面是药粉,在破皮的地方擦了些药粉,最后用白布帮司马绍把两支脚包了起来。
司马绍看着自己的脚不但不疼了,还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觉得很神奇,朝葛洪笑了笑,葛洪看着他的笑容楞了楞神,对了这样的笑容才是一个14岁孩子该有的笑容,而不该时时都挂着礼貌性的笑容。
不知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才让他14岁就这样老练,忍耐,隐藏。
葛洪笑着爱怜的摸了摸司马绍的头说:“今天晚上脚应该不会疼了,药粉里有止疼药,早点睡,明早我再给你换次药”。
说完收拾了药瓶出去了。司马绍躺在床上一滴泪流在了枕头上,他赶紧用手使劲擦干,他不像看见自己的眼泪更不像别人看见自己的眼泪。
苏翰明回来了,司马绍赶紧闭着眼睛,苏翰明以为司马绍睡着了,就轻轻上床睡了。
天亮,葛洪又给司马绍换了一次药,司马绍的脚好多了。
葛洪照例帮两位老人号了号脉,葛洪号完脉说:“王大爷的身体非常好,70岁的高龄这身体却像50岁的年纪,去年我就觉得很吃惊,”。
王大爷听了葛洪的话:“哈哈哈骄傲的笑了一阵。”
葛洪从背篓里拿出一些在山里行走时踩的药材说:“这些是些补药,王大爷你和大娘留着补补身子”.
王大爷祖祖辈辈在这山中生活,自然也认得一些药材,王大爷看见葛洪拿给他们的药材不是外面一般药房可以卖到的,都是好药材,年份足,王大爷赶紧推脱,一来二去推脱不掉,王大爷还是欣然接受了。
王大爷大娘见着3个年轻人实在是喜欢,要强留他们3个再住一晚,葛洪推脱一二看见王大爷眼圈都红了,想是因为两位老人常年没有人做伴,孤单吧,葛洪心想司马绍的脚伤多将养一天也好就同意了。
大早葛洪和苏翰明在院子里练道家健身拳,葛洪想着司马绍的脚伤就没有叫他,司马绍出了院子看见师父师兄都在练拳,自己也凑到后面跟着学,可惜他身材笨重,动作慢,总是跟不上。
葛洪看见点了点头,停了下来,走到司马绍身边一招一式的指导司马绍,司马绍学的很慢,常常转不过身跌倒在地,惹来苏翰明一阵大笑,司马绍也不脑,爬起来接着练。
葛洪瞪了苏翰明一眼,看着司马绍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司马绍听了练的更起劲了,苏翰明伸了伸舌头也不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