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送信的太监安排在了客房。
房间里葛玄席地坐在中间,卜下了最后一爻。
“少阴”红脸持笔,把卦象记在了纸上。
不舍接过卦纸,仔细的看着,口中念念有词。
清,泉,洪,润,四师兄弟也专注的看着地上的三个万人钱,陷入沉思,在脑中不停的解着卦。
众人沉思了一阵,葛玄缓缓开了口:“看样子,我们要加快步伐了,司马睿命不久已”。
葛洪心里一痛,众人中他是唯一一个和司马睿有些交情的,听到一个话,心里自然有些不好受。
“洪儿你三天后带着翰明一起送绍儿回咸阳,然后沿途收集阴兵入卵石,务必在司马睿入殓时有十万阴兵压阵”,葛玄看着葛洪吩咐道。
“是,师父”,葛洪点头回应。
葛玄略一沉思,在怀中掏出一个圆盘,圆盘像是墨绿的古玉打造,上面有许多精美花纹,很有历史感,透出古朴的韵味。细细一看,花纹没有人工雕琢痕迹,都是天然形成,当的起精美绝伦。
葛玄看了看红脸,红脸点了点头,葛玄双手捧着玉盘道:“这定坤盘,可是我和红脸花大力气抢来的”。
听到“抢”字,红脸脸上抖了抖有些不自然。葛玄不管这么多,继续说道:“本来我们还想亲自去找天火,把定坤盘淬炼淬炼,现在时间不够了。葛清,葛泉,这定坤盘交给你们,淬炼定坤盘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葛清,葛泉四眼放光,四手慎重的接过定坤盘,“真是漂亮,肯定值不少钱”。“那里,看这花纹是天然形成的,简直是无价之宝好不好”。“给我看看”。“师兄你不要抢”。葛清和葛泉咽着口水,抚摸着定坤盘。
葛玄突然很后悔把定坤盘交到葛泉和葛清手里,伸手就要上去抢,抢了两下没有抢到。
“师父,你放心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哎呀,师父你不要抢呀,我们说着玩的”。葛清和葛泉同心协力护住了定坤盘。
葛玄无奈的一摆手,算了,罢了手。
“师父,什么是天火呀”,葛清问道。
“为师也没有见过,传说是在最冷或者最热的地方,在天空中燃烧的火焰”,葛玄叹了口气说道。
“看样子就不好找”,葛泉有些低落:“非要用天火淬炼吗?别的火不行吗?”
“别的火不行,不淬炼的定坤盘只能拿来定定海,定不了坤,如果不能定坤,与我们就无用了,你们不可轻慢了,一定要找到天火”,葛玄很不放心的叮嘱。
“找到天火,并且不可把定坤盘弄丢了”,不舍感觉他们两个不靠谱,很是担忧的吩咐道。
“师父,你们怎么这么小看我们,心都受伤了”,葛清看着不舍一通抱怨,不舍赶紧闭了口。
“师父我呢?”葛润看见大家都有了事情,自己有些失落,忙开口问道。
“你留在观中镇守,”葛玄吩咐道。
葛润刚要开口,葛玄继续说道:“观中留人,非常时期才能唤醒归一山的蛟龙,不要轻看了这个任务”。
“是,师父”,葛润应道。
不舍持佛理,看着葛玄说道:“师兄,看样子我们要尽快去拜访拜访百兽山的白虎和腾蛇,说服他们搬到佛爷山去,把百兽山让出来”。
葛玄:“是呀,这事比较急”。
不舍:“我清泉寺离那百兽山不远,与那白虎有几分交情,我与你们一起去,还是有些把握的”。
葛玄:“那太好了,看样子百兽山墓穴的修建,安排,只有我们三个老东西来做了”。
葛玄看见不舍主动提出一起去,心里很是高兴,多少年了,不舍和红脸之间的成见终于放下了。
红脸:“师兄,那李道跑了的残魂,我总有些担心”。
葛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残魂想要兴起风浪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抓紧时间完成我们该做的事情,天道才是大事”。
葛洪:“师父,绍儿和翰任感情很好,我这次给绍儿送行,能把翰任带上吗”?
葛玄楞了一下,喃喃道:“对了,还有翰任该做的事情也要尽快安排才是”。
葛洪不确定的说:“师父翰任只有五岁,要不要等他大一些再----”。
“其实越早对翰任来说越好,麒麟血,月光草,都不是凡物,都是辟邪健体的圣品,早些给他,也能早些庇佑他”,葛玄既然已经说了,葛洪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红脸师弟,今晚我们准备准备,明天你来为翰任刺麒麟”,葛玄吩咐道。
“是观主”,红脸恭敬回道,红脸没有叫师兄而是喊的观主,已显示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次日一早,葛玄沐浴更衣,焚香祭天,取来了两个白玉瓶,慎重的递给了红脸。
红脸同样的一大早就沐浴更衣,焚香祭天,摆出银针,小心用酒火消毒。
葛洪带着小小的翰任,慢慢走上了归一观的祭天道台。
翰任只有五岁,当初虚弱的身体,这几年已经完全养好了,圆圆的小脸神色坚毅,他比一般的孩子懂事,比一般的孩子坚强的多,他知道今天对他来说是个大日子。
今天不光对翰任来说是个大日子,都全观来说都是个大日子。因为从当初睽卦被卜出的那一刻开始,全观所有人出生入死的努力,瞒天过海的策划。就是要打造一个可以欺天的大墓穴。
归一观和司马家族一起为世间苍生扛了天罚。归一观要打造瞒天的墓穴保住司马家族的魂魄。
归一观一旦成功,影响就不是百年,而是永远,这个永远要有一个守护的人,或者族。
如果没有保护好这个秘密,不管过了多久一旦事情败露,躲不过天罚,必然危及苍生。所以守护的人就万分重要了。翰任就是那个天定的守护这个秘密的守墓人。
葛翰任小小圆脸上的大眼睛眨了眨,分别朝葛玄,红脸,不舍和葛洪四人行了三清理:“大师祖,二师祖,三师祖,大师父,二师父,三师父,师父,四师父”,小小的身板做的像模像样,一丝不苟的。
礼毕,翰任自己解开小小的道袍,裸露着上半身,背向着红脸坐在了红脸面前,一脸坚毅的说:“师祖,我不怕疼,一点也不怕”。
“好”,红脸,取过玉瓶,在第一个玉瓶中倒出了一朵闪着淡淡月华的月光草。
看见月光草,葛洪向着远处的玉娘温柔的笑了笑,就在那一夜他第一次抱了玉娘。
玉娘也冲葛洪笑了笑,就在那一夜她知道了她母亲的事情,和那个奇怪的婆婆。
第二个玉瓶倒出来的是血,鲜红的麒麟血,也是归一观藏了几百年的好东西。这麒麟血是葛玄,红脸,不舍他们的师父,在出去云游四方前留下来的。这一游就是几百年不回来,所以葛玄,红脸,不舍看见麒麟血有些激动,有些不舍。
红脸把麒麟血倒在了月光草上,月光草在遇到麒麟血后发出妖艳的红光。月光草在麒麟血中慢慢的融化了,月光草完全融化了,麒麟血光泽更甚。
红脸抽出第一根银针,粘了些麒麟血,找准了位置,在翰任小小的背上下了第一针,刺出了一个小血珠,翰任没有动,也没有出声,稳稳的坐着。
红脸速度很快,银针粘着麒麟血在翰任的背上不停的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