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琅烨自然不介意在审问完后,将人质归还到李阁老手上的行为,毕竟李阁老在,绝对不会允许那个女人有任何死亡的可能性。
听到这话,李阁老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但心里却认同了司空琅烨此次审问的过程。
能够如此坦然,想必对方也不会愚蠢到自觉坟墓。
更何况,在他看来司空琅烨并不是一个愚蠢的男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同司空琅烨斗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将对方击败。
“那女人据说叫个什么杨柳,你审问的时候可小心些。”李阁老说完这一句之后,便直接搭乘马车前往大理寺的天牢。
他必须提前在那里准备出一间合适的牢房,这样才能够保证之后偷听时不会被杨柳发现,也能够更好的监督司空琅烨的行为,避免对方徇私枉法。
他虽说已经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了司空琅烨的言论,但是事情未查证之前就算他相信,也绝不能在此时彻底放松警惕。
谋害陛下的人还未找出,他必须主持这一切,保证陛下的安全。
看着李阁老离开,司空琅烨便直接去了关押着那女人的牢房,而后安排自己身边的人将那女人直接捆了起来,蒙上双眼,口中塞上手帕,将他直接带到了后门处停留的马车上。
之前李阁老就已说过,若是同意他来此处带走证人询问,便需要他准备一辆马车从后门出去,以免到时惊扰到幕后的真凶,影响陛下的安全。
司空琅烨同意了此要求,所以才会完成如此周全的准备,否则依照他自己的习惯,会更习惯将人带到自己的地方进行审查,也就不担心会被人带走,或是有人试图修改证词。司空琅烨坐着马车来到大理寺后,王大人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看见司空琅烨的马车到来,他便直接迎了过去,而后帮忙将司空琅烨带来的人送到了事先准备好的牢狱之中。
“还请司空大人放心,您提前吩咐成准备的那些钱都已经准备好了,绝对能够满足您的要求!”王大人说出了这话之后,便对着司空琅烨眨了眨眼睛。
司空琅烨心知肚明,对方所说的准备,除了他要恐吓人用的这些刑具之外,便是藏在某一暗处、无法轻易被察觉到的李阁老了。
既然如此,那他可就不必如此忧心了。
有李阁老在,到时陛下醒来,再加上王大人和他的证词,想必就算幕后之人要诬陷洛锦欢,陛下也不会相信,反而很有可能会帮助他们,调查出此次谋害真凶是谁。
心里拐过了这个弯之后,司空琅烨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坦然和放松。
“你是叫杨柳对吗?”
揭掉了对方眼上的黑布和口中塞的手帕之后,司空琅烨坐在审问的座位上看着被绑在型架上的女人,眼神中划过一丝不屑。
他当初见到女人扑过来时就不想救,若不是洛锦欢,他定然不会允许这女人接近他一分半好。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杀人啊?来人呐,救命啊!”那女人见到司空琅烨一脸不好惹的,坐在那里心知自己应当是被交了出去。
看来她之前编造的那些假话,未能取得李阁老的信任,否则对方不会如此轻易的便将她招出,于是她心中便有些慌张。
假模假样的喊了几句,却发现司空琅烨只是坐在他对面,甚至连阻止都没有阻止过,那女人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
司空琅烨冷冷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的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做出些什么夸张模样,继续叫啊!”
司空琅烨冷静地看着那女人的那点小心思,完全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
那女人心知自己怕是不能引来其他人,于是便冷静的说道:“司空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去公主殿下面前讨好或是在他面前讨好您了,还希望还希望您能放过我。”
那女人直接将她和司空琅烨之间的那些事情,引到了所谓的私情之上,似乎是想要让别人都误会些什么,可是司空琅烨却非常冷静地拆穿了对方的小心思。
“你怕是误会了,在这里只有我和你,你也不用说这些假模假样的话,不然只有我一个听众,那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司空琅烨的眼神中带着嘲讽,又举起一旁的蜡烛,绕着这个审讯室走了一圈。
那女人这才发现,周围的确没有什么其他人员,只是她却并未想到,这审讯室竟然还有机关密室吧!
“杨柳,我还是从李阁老的口中听到了你这话。你涉嫌谋害陛下,又怎会容你在此时轻易逃脱罪责。”
司空琅烨直接下出这般定论后,杨柳眼神中便弥漫上了一丝恐惧,她连忙摇头,语气中带着一惊慌。
“我没有,你别胡说!我没有谋害陛下,我怎么敢呢,更何况,我不知道那人是陛下!”
“你不知道?”
司空琅烨冷冷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咄咄逼人。
“你明明知晓那一日救了你的人竟然是公主,你明明知晓那是公主殿下的庄子,你又如何不知会到庄子上的中年男人,多半就是在说谎,我看你是想找刑罚了吧!”
藏在密室里的李阁老察觉到了司空琅烨的咄咄逼人之后,心中反倒是有些惊讶。
司空琅烨绝对不会如此冲动,他同对方交手这么多次,若司空琅烨是个如此冲动的人话,早就败于他手下,又何至于同他斗的旗鼓相当,甚至还隐隐劣胜他一筹。
看来,这应当是司空琅烨为了引出对方口中的真话,而故意布置的陷阱。想到这些,待在密室中的李阁老便冷静的透过一个不起眼的小孔,观察审讯室里的一切。
“诬陷公主行巫蛊之事,也不知道你幕后安排此事的主子,究竟会不会在事情真相败露之后保住你。”
“奉劝你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们这边已经调查到了你的一些信息,你应当不想让自己的家人都陷入到困境之中吧!”
杨柳听到了这话之后,眼神中并未有任何恐惧,而是挺直了胸膛,语气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就算是拿我家人的性命威胁,也不会向你低头的!我从未做过此事,也没有谋害陛下,你这是在诬蔑。”
看到对方这般理直气壮的样子,司空琅烨微微一笑,似乎是已经察觉到了对方充满自信语气下的那一丝小小的心虚。
于是,他便毫不犹豫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对于你姐姐的性命,你应当也是不怎么在意的了!”
原来越秦绪交给他的那些证据中,除了说明眼前这女人同洛锦欢之间的关系,以及周围的那些街坊邻居的话,之后便是查了这女人的家庭背景。
正是因为这份调查,才让司空琅烨和越秦绪知道,原来这杨柳从家中早已闹翻,而她现在唯一在意的人便是她的姐姐。
只是她姐姐被藏的较深,但这并无关系,因为越秦绪已经将那人找出,司空琅烨也没有强烈要求越秦绪将人交到他手上。
他心里很清楚,越秦绪也希望能够救出洛锦欢,所以此事不需要他太过担心。
“你若是不说出事情真相,你那可怜的姐姐一旦停了药,是什么结果,你应当心知肚明。”
“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谁让你昧了良心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你姐姐明明也没被那人威胁带走,可惜你却偏偏打着姐姐的旗号,做下这丧心病狂的事情。那也就怪不得我们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