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国的江山,打下来谈何容易,除了守在边疆抗敌的士兵们,其实功劳最大的,是王上身边的相爷,也就是司空琅烨。
如若不是他口若悬河阻止了多方侵犯,仅凭借几位大将军,也难以持续这份安宁。
司空琅烨没有野心,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屈就自己,辅佐王上多年,却从不提任何好处,更不会主动要嘉奖,金银财宝对他来说,仿佛就是臭铜烂铁,不值一提。
不仅如此,洛黎楠和洛锦欢两兄妹,受他一路训导,也是成为了品行端正之人,毫无半点污秽思想。
其他人都以为,相爷捏着王上的喉咙,使得王上成为傀儡,任他摆布。
但他们却并不知道,并非是司空琅烨愿意如此,他多次提出要远离朝政,安心辅佐太子登基,只不过每当他提及此事,都会被王上一口回绝,理由是洛国不能缺少了相爷,一旦相爷这个位置空缺了,就好似没有了主心骨。
是啊,洛国的主心骨不是王上,而是相爷。也难怪其他人会有想法,认为王上只是一个傀儡。
这些谣言,洛正荣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洛国国泰民安,如果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安享繁荣,这些谣言再多,又有何妨呢?
只可惜,在莺妃入宫之后,洛正荣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在司空琅烨出宫之时,竟连朝政也不管了,整日呆在广华宫内,眼里只容得下莺妃一人。
纵使司空琅烨好脾气,也再容不得这样的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他原本不想管后宫的事情,但只要危害到朝政,不论是莺妃,还是任何一个妃子,他都不会放过。
龙殿内,洛正荣与司空琅烨对面而坐,桌上的一壶酒已经所剩无几,两人面前的酒杯内,也早已空了。
“王上,臣以为你已经忘了先王后,十年来你几乎从未提过她的名字,就连玉蝶贵女入宫的时候,你即便喜欢,也未像这样抛开朝政彻夜陪伴.臣斗胆提醒你一句,王后已经死了十年,一个人就算再像她,也不会是她。”
司空琅烨缓缓的说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只手捏成拳头,微微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不断抚抹着酒杯的壁缘。
“朕对不起你和欢儿,哎。”洛正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现在还为时不晚,王上若不想亲手毁了这江山,那便振作起来,看清眼前的人,也顺便听听欢儿心里的想法,她似乎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也好,明天朕就去召她过来,听听她想对朕说什么。”
莺妃在广华宫里大闹一个晚上,又是打砸东西,又是假意上吊,忙得一群下人手足无措。他们知道莺妃这么闹的目的,无非是想让王上过来陪她,可是相爷回来了,他们可不敢得罪相爷,除非是真的想死了。
可惜这个莺妃,就是看不清眼前的情势,隔天一大早,就要去龙殿找王上。丫鬟们百般阻拦,却都被她打得鼻青脸肿,最后没有人再敢阻拦了,她便带着一股怨气,直奔庄严的龙殿。
因为昨夜与司空喝了酒,洛正荣此时还在龙榻上安睡,陈公公守在殿外,随时准备护着他前往朝廷。
莺妃出现的时候,陈公公刚好打了个哈欠没有注意,等他回过神来,莺妃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
“哟,奴才参加莺妃娘娘,这大清早的,不知莺妃娘娘有何事禀报?”陈公公立刻弯下腰招呼道,心中却有些不悦。
“本宫要见王上,狗奴才休要挡道!”
莺妃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的眯起了眼睛,好似看一眼陈公公,都能脏了她的眼。
“这可由不得莺妃娘娘,王上昨夜与相爷把酒言欢,这会儿还没起呢,就连奴才也不敢进去叨扰,还是请莺妃娘娘先回去,等王上下了早朝,奴才再对他提一句,若是王上得空,自然会去广华宫找您的!”
陈公公辅佐王上几十年,这样的妃子倒是第一次见,好歹有些阅历,才没有立刻变了脸色。
莺妃一心想进去,陈公公挡在大门中间,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虽然太监地位卑微,可王上身边的太监,可不是一般太监能比的。
“那好,你这狗奴才可别忘记了,要是王上没有找本宫,那本宫可要拿你是问!”
说完这番话,莺妃上下打量了一眼陈公公,露出了些许鄙夷的神情,随后气鼓鼓的离开了。
等到莺妃走远,陈公公才松了口气,方才莺妃一口一个狗奴才的叫着,让身边一群下人看了笑话,得亏他见多识广,才能将这口怒气给压下去。
不多时,洛正荣起身了,陈公公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搀扶着他前往朝廷,对莺妃的事情只字未提。
司空琅烨早已等在龙椅旁,见洛正荣来了,低下头行礼,俯瞰下面一众大臣,在看见洛正荣的时候,眼里多少有些惊讶。
“这段时间,朕龙体欠佳,诸位上交的奏折,还未来得及查阅,不知这段时间,民间可还太平?”洛正荣刚一坐下,便开口对众臣问道。
“回王上的话,臣管辖的北平一带,近日出现了许多异装之人,口音有些像是越国人。”一臣子突然走上前来,低着头禀报道。
闻言,洛正荣皱了皱眉头:“越国人?越秦王还在宫内,朕怎么没听他说过,会有百姓来洛国串门啊?”
这话说得不重,还带有些开玩笑的意思,但洛正荣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
臣子继续说道:“还有更蹊跷的事情,这些越国人找的是民间的庸医,一个个蒙着脸面,臣想到先前李将军的军队内,发现了越国的人,还身患重病,若是他们也带着隐疾而来,恐怕会危害洛国的百姓啊!”
洛正荣一听这话,立即站起身来:“给朕将这些越国人抓来,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要干什么!”
“这件事,还请众位大臣对外保密,消息不可传入越秦王的耳中,后果如何,各位理应知晓。”司空琅烨背着手,对下面的众臣说道。
众臣纷纷点着头,自然不敢违背相爷的指令。
早朝结束,洛正荣仍旧坐在龙椅之上,有些严肃的看着地面。
“王上可是在为那些人犯愁?”司空琅烨见状,小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