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被岳父给呵斥,但陆松依旧是高兴的不行。
他真没想到,他那大哥会傻成那样。
这种种的罪名加起来,他怕是要把牢底坐穿吧。
“岳父,小婿给你送上了一份大礼,待会你便知晓了。”
陆松也没多想,上去凑到了吴三面前,神秘兮兮的说了这话,就离开了唇景茶楼。
待回过神的吴三,忍不住冷哼,对陆松说的话,更是不屑一顾。
这时,管事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他赶紧同吴三说来了陆季的消息,吴三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了,这就是陆松方才说的的大礼。
半响,吴三突然皱起了眉头,十分担忧的问道:“你说,该不会是……”
着管事跟了吴三大半辈子了,自是明白他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他犹豫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姑爷再如何,那也不能逼迫陆季越狱呀。”
这话,倒是说的言之有理。
这越狱,可是大罪啊,且不说你有罪还是无罪,那都是罪加一等。
常人都明白的道理,陆季怎会不明白。
“老爷,若陆季出事,那对我们的威胁不也就没了。”
管事凑来过去,在吴三耳边说道,吴三先是愣了半响,随即也明白了过来。
这陆季没了,那百里甜也没了。
指不定,他还可以因此,利诱陆季拿出百里甜的方子。
那样,最终的获胜者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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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叔拉扯的胖瘦狱卒的场面,已经引了不少人的围观,而陆松也在里头,不过,他的目光是在陆季的身上。
这一次,司叔并不算去县衙,而是直奔甄府而去。
他还是从江深那小子口中知晓,这青山镇的新县令,居然是姓甄的老匹夫。
这仔细算算,两人还是有几年未见的。
司叔这人,向来粗犷,他走上去,用力的“啪啪”的拍打着门,没过多久,一名小厮将门缓缓的打开。
“嘿!去把你家老爷叫出来,就说姓司的过来拜访拜访他。”
那小厮,瞧着司叔这般凶神恶煞,身后又捆绑着两名狱卒,其中一名还被打的惨不忍睹,顿时吓的双腿直哆嗦。
他还以为是老爷的仇家找上来了,急忙把门“哐”的给关上,然后小跑到了蔡奶娘那,慌慌张张的说道。
“蔡奶娘,外面来一恶人,说是来找老爷的,我们要不要打回去?”
听到恶人两字,蔡奶娘眉头皱了皱,能找老爷的恶人,倒是有一个,只是在早之前,便辞官隐退了。
“那人可说了,自己叫什么?”
小厮点了点头,并道:“他说姓司。”
听到这个姓氏,蔡奶娘脸上的神情变了变,她倒是没有想到,那人居然找上门来,她也没敢耽误,连忙跑去找老爷了。
甄府外,众人都对着司叔指指点点,这般胆大来找县老爷,待会定会被府邸的小厮齐齐围住,给松回牢房。
陆松更是激动的搓着手,他可巴不得那陆季没翻身之地。
只可惜呀,那两人没什么用,吩咐的事情也没办到,不过也没关系,这不是还有下一次吗。
阿娘可从小教导过他,宁可盼陆季惨点,也别盼他好。
更何况,自从陆季那百里甜出来后,岳父就一直瞧不上他,就连春景茶楼进茶叶的事,都不让他做。
还美曰,两小口子刚新婚,就好好的玩着,努力给他生个外孙出来。
陆松可不想一直混着过日子,他阿娘说了,让他早些继承春景茶楼,到时候,也再没人指责,说他是吃软饭的。
这时,甄府的门“咯吱”的一声开了。
只不过,出来的不是带着棍棒的仆人,而是穿着一身官服的甄大人,这倒是让不少围观的人都愣住了。
而一直期待陆季跌入深渊的陆松,脸色更是不好看。
就在这时,被捆绑住的瘦狱卒,突然窜了出来,他直接“扑腾”的跪在了地上,并张口哭诉着。
“大人,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呀。”
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的甄大人愣了愣,目光瞥了眼司叔,又将目光落在了这瘦狱卒身上。
他这举止,让瘦狱卒还以为是要给自己做主,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指责着司叔的罪行。
什么不服管教,什么越狱,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打成这个模样。
那凄惨的模样,简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他的指责,更是引起了不少围观人的共鸣。
这瘦狱卒倒也是个人精,他诚恳的跪在地上,诚恳无比的说道。
“他不把小的看在眼里就算了,居然也不把大人放在眼里,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不管从哪方便想,瘦狱卒的话,说的都十分有道理。
打狱卒,也便是扫了县老爷的脸。
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故此瘦狱卒抬头,并未瞧见甄大人脸上的怒意。
这让瘦狱卒的心里头咯噔了下,眼眸中也露出了困惑。
不应该呀!
“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些什么?”
半响,甄大人才缓缓开口问道。
瘦狱卒听后,神情愕然,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急忙低垂着脑袋,语气极为的懊恼。
“只是……稍微为难了一名犯人!”
虽不知甄大人知晓了什么,但还是先探探口风。
听着瘦狱卒把严重的事情,说的这么微乎其微,旁侧站着的司叔,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稍微为难?折断他人手脚算小事?”
这四个人让瘦狱卒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可想着自己还未动手呢,眼前之中,又有什么证据指责。
“你打伤我便罢,怎么?还要污蔑我?”
江娆听了这话,不得不感叹,这树不要皮,必死无疑,可人不要皮,那真是天下无敌。
那瘦衙役,还真是……倒打一耙!
“污蔑?你这种人,还需老子污蔑?”
司叔看着跪在地上的瘦狱卒,只觉得这小人,简直说不见棺材不落泪,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将目光落在了甄大人的身上。
“老甄,你说说,我会污蔑人吗?”
听着两人旧相识的语气,瘦狱卒心里头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彻底完了!
而人群中,陆松的脸色也发生了变化。
若那瘦狱卒待会把什么都说出来,那自己不得……
想到这,陆松便咬了咬牙,目光也死死的盯着那同甄大人相识的男人身上。
不行,他得想办法。
“司老将军,一向是嫉恶如仇,甄某向来是佩服的。”
随着甄大人的话音落后,众人皆哗然。
就连身后的江娆也都傻了眼,她只知晓司叔不简单,可不曾想,这般的不简单。
居然是名将军,还真是小瞧他了。
司叔看着小丫头那呆住的神情,忍不住昂首挺胸,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只不过,他这滑稽的姿态,可是把甄大人给逗乐了,他是真没想到,这司老将军辞官之后,居然会在这里相遇,不单如此,这货的心性也越发如孩童般幼稚。
“就算他是将军,也不能草草了事。”
人群中,也不知说谁喊出了这话,随即便有许些人开始应和了起来。
若甄大人就这般信了,在百姓看来,那便是官官相护。
这时,江娆走了上来,冲着甄大人行了行礼,刚想入乡随俗跪拜官大老爷时,就被旁侧的司叔给单手拎了起来。
“要说话就好好说,别动不动的就跪。”
被拎着的江娆,脸上露出窘迫的神情,可想着小舅舅的罪名,她还是板着一张小脸,大声的同甄大人说出的前因后果。
她的声音,也让后方的百姓们也听的清清楚楚。
那百里甜他们也是知晓的,今个就听人说了,那百里甜里的酸梅汤,可是喝死了人。
如今,听到江娆诉说的冤屈,一时间,倒也半信半疑。
陆松在人群中,倒也不慌,他倒是想看看,陆季如何翻盘。
甄大人见与人命有关的事,也立即重视了起来,他急忙派人,去县衙把打理此事的衙役给叫了过来。
这衙役倒是没想到,县老爷今天不在县衙审案子,却在自家门口审,倒也是……别具一格。
可听闻,是百里甜的案子后,这两名衙役倒也属实的交代。
为了一探虚实,甄大人便让这两名衙役带着他,去那状告陆季的人家里头。
而众人自然也跟了过去。
那出事的人家,皆穿着孝服,奏着哀乐,撒着黄纸,屋内则摆着一口黑色的木棺材。
那报案的男人,姓张名二,他正跪在地上烧着纸钱,听闻县令来访后,便起身去迎客,可瞧见甄大人身后的陆季后,脸色立即变的狰狞,直接扑了上去,狠狠的揍了陆季一拳。
“你害死我阿娘,还有脸过来。”
陆季被打倒在地,整个人有些懵,就连江娆,也诧异的看着那口棺材,心里头更是蹦出了一个念头。
难不成……酸梅汤真的喝死人。
眼下,陆季的罪名算是证实了,而跟过来的百姓们,更是小声的嘀咕起来。
没想到这酸梅汤喝死人的事,居然是真的。
人群中的陆松,更是露出得逞了笑意,就算陆季认识将军又如何。
这杀人偿命,还能逃的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