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安宁哭笑不得,直觉这秘密一定在胜灵界中。
那次透过本源之力所看到的景象,应该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思索不出答案,宁宁现在也没有什么危险,谭安宁暂且不自寻烦恼。
他如今福缘深厚,古今难有,抓紧修行,到时解决宁宁的事就多一分把握。
期间安灵月不知为何,还没有明确答复,又逢覃家集团资金耗尽。
谭安宁让姜茜带上扎凯,前去无法之地运回第二批黄金,过了一日,便回了胜灵界。
接触到胜灵界的空气,谭安宁环视四周,没有危险之后,寻得僻静处开始修行。
其实只有一步,在水星却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让他隐有猜测。
水星虽然已经向他开放了一切禁锢,可终是有内在的限制,难以容纳更高层次的修行者。
唯胜灵界才有康庄大道,这个发现让他十分惋惜。
三日过后,谭安宁眼中精光一闪,练气七层,高阶练气士,水到渠成。
再次运转安息经,灵力蜂拥入体,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不消半柱香功夫,状态恢复完满。
走出洞来,细细感受突破后的变化,对于大地之力又有一番体会。
因为大地之力本就是无边无际,他突破之后,并不会得到更多,只会像一个变大的容器,容量增加。
又从怀中取出那人面蛇的蛇胆,那头死去的人面蛇,是八级妖兽,一颗蛇胆中蕴含的精华极多。
若是吞服下去,当能让他再进一大步。
想了片刻,谭安宁没有吞下。
举目一望,此时离人界不过十余里路程,赵国在交界处建立的城市肉眼可见。
‘烈君城’三字悬挂,以当今赵国烈君为名。
城墙灰而发黑,饱经风霜侵蚀,已有二百年光阴,鼎沸人声远远传来,可见其内繁华之景。
凡是小国临近的交界处,都有烈君城这种大城。
举倾国之力而造,为巡逻队提供便利,充当交界处资源的中转站,人口与繁荣一般仅逊于都城。
全然不似交界处中由逃犯贫民聚集的村落。
城内一有巡逻队的镇守。
二则背后就是人界,数百年来没有一头妖兽敢越雷池一步。
城内居民安全无忧,发展欣欣向荣。
将蛇胆收入怀中,谭安宁迈开步子。
烈君城内该有他需要的治病丹药,早日换得一颗,好免去心头一份牵挂。
“我那婆娘就是死在你手里?倒是很好奇,你一个人类,怎么追到妖界将她杀了。”
面前地面往下塌陷,露出个人头大小的坑洞,一张丑陋偏又生动至极的人脸填补坑洞,目光阴冷。
他找到八级人面蛇的尸体,循着谭安宁的气息来到野村,些许人类自是吃了。
又一番好找,谭安宁的气味戛然而止。
他想不明白,在附近搜寻,气味又突兀出现。
谭安宁看他五官俱全,大地之力一探,发现地下埋着长柱型的身子,已然将他包围。
那躯体漆黑冷硬,若非刻意查探,险些认为是某种矿石,再听他所说的话,答案不言而喻。“人面蛇?”
“那是你们人类的叫法,我有名字。”蛇乌嘶嘶两声,吐出来的却是人的舌头。
也不见它如何动作,地下的躯体破开土石,谭安宁身周三丈方圆,犹如出现黑硬铁壁,深幽幽不泛一丝光芒。
谭安宁眼睛微眯,略微仰头才能看到这面墙壁的顶端。
“妖怪,你如何敢来交界处。”
“我怎的不敢?妖怪?人类的叫法着实讨厌。”蛇乌脑袋扬起,土石纷纷落地。
他那三尺粗细的身躯在接近脖子时逐渐变细,等到了脑袋已经只有碗口粗细。
就像是威武雄壮的身躯顶着一颗畸形的首级,看着十分怪异别扭。
蛇乌的脑袋缓缓接近,与谭安宁相隔极近,朝天鼻孔深嗅气息。“好美味的血肉。”
又看他镇定得异常,“你很聪明,不跑不叫,省的我麻烦。”
“那有用吗?”谭安宁摇摇头。
蛇乌虽然没有动用妖力,但仅凭这一副妖怪原形,就非他能够抗衡。
蛇乌兴奋大笑,那丑陋脸上的五官一下子活灵活现,鼻孔里密集的黑色鼻毛颤动,真和人头一般无二。
躯体上宽阔的鳞片也发出摩擦的声响,仿佛许多褪下的蝉壳相互碰撞,让人发自心底的不舒服。
谭安宁冷静看着他,蛇乌笑声骤然而止,舌头一伸一缩。“你怎么杀得她?”
谭安宁举起拳头。“自然是一拳打死。”
“那作为回报,我也一口将你吃了。”人头忽而高抬,只听清脆骨头碰撞声。
嘴巴陡然裂开,越分越大,人头仿佛一分为二。
下巴迅速垂下,竟落在地面,两边肌腱拉伸尤若透明,一点点朝谭安宁罩去。
“慢着,我有话要说!”在大地之力探查到蛇乌的包围时,谭安宁就知道硬闯插翅难逃。
他的拳头尚不能轰碎妖怪的躯体,唯有智取。
立刻想起人面蛇在妖族中尴尬的地位。
于是不等蛇乌回答,讥笑道。“你很像一个人!”
蛇乌一愣,眼中大怒若狂,对一个妖怪来说,这绝对是最大的侮辱。
偏偏他是人面蛇这种特殊的存在,成了妖怪就会长出一颗人脑袋。
这一点更是受到所有妖族的鄙视。
那条母蛇,也是因为他长出了人脑袋才跑的!
“你看你这个头,可不就是人头么?”谭安宁继续嘲笑。
蛇乌怒火中烧,脑袋高高昂起,凶悍气息破体而出。
可惜强横庞大的身躯上,却长了这么个不比常人大的脑袋。
谭安宁惊恐都快消尽,大感滑稽。
他的刺激也起了作用,包围的蛇躯如海面波涛,不再是坚硬的铁壁。
那些宽阔的黑鳞,宛如一只只活过来的甲虫,发出刺耳的响鸣,向他挤压过来。
蛇乌已经不打算吃他,吃个人类对妖怪并没有多大好处。
他要将谭安宁挤成肉碎,方泄心头之恨。
已经能嗅到黑鳞上浓厚的土腥味。
隐晦无光的鳞片,每一片都有他半个身子大小,昭示着不可硬抗的厚度与强韧。
阳光也被那妖躯盖住,包围中心的谭安宁仿佛掉进了深渊。
又像是磨盘中孔掉进去的一小颗黄豆。
只需轻轻一转,当即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