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贺天赐初入气境，亟待功法，更需要基础探查，避免浮动；但水院首淡淡的一句不急，就给打发回来休整，足足过了三日，方才传音相召。
贺天赐本就无伤无痛，自是迫不及待就赶往了水院首之处。
让贺天赐悲愤无比的，是水院首甫一见面，既不问身体状况，也不询功法境界，竟兴奋地开口道：“咦，这么快啊，小天才；快过来，快给老师讲讲，你是怎么勾引到黄冰块的学生的？”
贺天赐瞬间心哀莫名，无助地望着水院首，一言不发。
“怎么啦？我的小天才，不就是问个事吗？再说啦，那个黄冰块素来对本座不服甚巨，本座也不与她一般见识，但也听闻她又收得一个好弟子，更是给她打造成另一个新冰块，本座还自想着怎么着给她弄到门下来，怎么着也不能让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学她冰块那一套吧，那样子多无趣，没成想被你小子直接拿下了。这不很有趣吗？前日里，见到那黄冰块，仍是对本座愤恨不已，却是让得本座好一通快活。快说来听听，怎么融化那个小冰块的？”
贺天赐脸黑，一黑再黑，眼见水院首神色如常地无视他的幽怨，仍是满脸期待的望着，许久，终于败下阵来，无奈地愤愤说道：“我俩彼此亲近，结为金兰了。”
水院首顿时又是一副老狐狸相，来回在他脸上逡巡，未了，悠悠说道：“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从义妹打开心防，再顺势拿下，也很不错。”一边还啧啧出声，赞叹这心计之举，直到贺天赐脸色涨红，快要暴走，方才脸色一收，正色道：
“既然你已破气境，那么无论功法，还是战技，都得快速确定好，自己可有所方向？”
贺天赐被水院首这变脸之术弄得哭笑不得，也不知这随时不靠谱的老师到底有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也是正色回答道：“此次一下子突破太快，尚没有确定，也想让老师帮忙定夺。”
“你这个小狐狸，跟谁学的，又想从老师这里弄些好处啊。”水院首嗔怪的说道。
“看老师说的，小子怎敢如此想。实在是没有经验，以前也涉及不到，所以真的是一团雾水来着。再说了，似我这没根没基的，爹不疼娘不爱，还不许有个老师照顾一二啊，那也是我的福分。”贺天赐眼见水老师又开始变脸了，索性顺竿就爬了上去。
“咯咯，你个小滑头，尾巴全露出来了吧，把徽章拿出来吧。”
贺天赐闻言大喜，慌忙掏出徽章，郑重地递了过去。
水院首稍一凝神，就丢还给贺天赐，冷声道：“看看吧，还满意不？”见贺天赐一头雾水的仍然呆立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和你用储物物品一样，精神力去感应。”
贺天赐闻言，立刻凝聚精神，向徽章探去，只觉里面一个数字“二四五二”凭空闪耀着，再无其他。一时甚齐的问道：“这，这是怎么弄得？”
水院首闻言愕然，随即笑眯眯的道：“怎么，想弄懂了，自己可以试着增加些积分是吧？”
贺天赐郁闷，急急地解释道：“老师可别冤枉我，我可是老实人，绝不会干出如此之事。”
水院首再三在贺天赐脸上扫视，直到贺天赐不自在至极，方才悠悠地道：“这可是学院里的不传之秘，告诉你也是无妨，这里面加了一种特殊材料，可以长期保持精神力存在。当然，即使你知道这个，也无济于事的，就算你能找到精神力足够的强者，你们发放的每一笔积分、消耗的每一笔积分都会在学院有所记载。”
水院首表现极其有耐性，可能是自己一直忧心的弟子终于摆脱枷锁了吧，又细心补充解释道：“你还记得你们报考时那个测试门吧？里面存放的可就不是精神力了，而是精神力分身幻影，加上几个小法阵，才能扫视你等，检查出需要的结果。学院里你们使用徽章时，都有个查章处，里面的也是精神力幻影分身。此种方法学院早已掌握，只是一直没法用精神力智能鉴别，直到学院一个大能者，寿元终结前贡献出精神力幻体，才得以实现的。”
说到这，水院首情绪竟逐渐特别低落，缓了好一阵，方才继续说道：“所以，即便其他人等知晓了此种方法，可又有哪个大能者能放弃飞升的机会，甘愿永远这样沉沦。”
贺天赐也是听得认真异常，见老师情绪沉淀，也是开口问询道：“那用其他人的精神力幻体不能使用吗？”
水院首被贺天赐问得一愣，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个傻小子，以为这精神力幻体是何物啊？如果不是本身足够凝炼，即便给再多的天材地宝，也不能保持多久就会慢慢消散，更别提还能够自动分裂分体了，那岂不是要一个检测门、一个查章处就需要一个精神力幻体啊，何况，即便有足够的量，又如何及时统计相应的信息变动呢。”看似笑骂，说完，神情倒也不是那么沉重了，不由奇特地看了贺天赐一眼，也不再耽搁，径直说到：“这里面有新增加的两千积分，是此次前去神王空间，你自己的分配份额，老师此次倒是没给你额外的，待你用完之后，再来寻老师好了。”
“你的体质我已察看清楚，五行术法皆可修行，至于攻法，你径去功法阁换取，不用你花费积分了，功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是院长亲自吩咐下来的，说你去了就知道了。至于术法，待你选择功法之后，尽量把所有基础术法尽皆尽快练熟，再视情况选择中级术法。这是老师亲自去找了左院首，商量确定的，具体修习术法，你就前往五行分院，自有人教导。”
“即使功法纯熟，暂时也不要考虑修炼的事情，毕竟你这次所获甚大，破境也多，老师也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保你的基础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把重心放在术法或战技掌握上，加强自身真正战力才是最迫切之事，都清楚了吗？”
贺天赐捞捞头，用心回顾了一遍，方自点头，道：“清楚了，老师，不过我好像也还没选择过战技啊？”
水院首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道：“又在老师面前耍小心眼了，老师既然执掌战技学院，这还用得着你来问询？到时候自来这里就好。”
“好咧，老师，那还有其他事情吩咐吗？”
“好你个臭小子，好处领完就想开溜了吗？就不知道陪陪老师？”水院首佯怒道。
“老师切莫怪罪，似老师这般如花相貌，不知道多少人想到老师这儿讨教都不得机会，天赐自然想长陪着老师，只要老师不嫌弃，天赐定待在这不走了。”
“这又是和谁学的油腔滑调的，林可儿和上官丫头都是这样被你骗上的吧，居然胆敢用在老师这儿，没大没小的。”
“上次不是老师吩咐叫姐姐也行的吗？如实陈述下姐姐的如花容貌都不行啊。”
“……”
“啊……”伴随着一阵惨叫，战技楼再次看到了结结实实从天而降趴在地上的贺天赐，这力度控制之强，贺天赐数度在空中想要调整身形未果。除了发出了那声惨呼，连身体坠地的声音都不曾响起。
这是存心让我难堪啊，小气的老师。贺天赐心里嘀咕着，果断上演抱头鼠窜，也是，绝不能让他们看见脸啊。
果断逃窜的贺天赐，就径直去了功法阁。功法阁值守导师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贺天赐虽未来过，倒是听说过流程，直接就递上了自己的徽章。值守导师边放入徽章鉴别信息，边打量了贺天赐一眼，道：“新学员？好像没见过你啊，小家伙。到现在还没来过功法阁的可是没几个了。这次过来是挑选哪个境界的功法？要哪个档次的？”
“学生不知，确如前辈所言，学生尚未修炼过功法，也不知如何选择。”
“嗯，你是哪位导师门下，现在学院还有如此不负责任的导师吗？回头我可得……”值守导师似是不敢相信，又定神看了看。“咦，院长亲批？难怪你的导师不指导你了。你叫贺天赐，就是那个一日突破到气境的学员？”
“正是学生。”
“可知道院长给你选定的可是何功法？”
“学生不知，还请前辈指点。”贺天赐恭敬如常。
“哎，也不知是福是祸，既然让你选择了这本功法。罢了罢了，既然院长所定，你且好好修炼吧。此功法来历甚大，不得对其他人提及。另外，此功法修炼条件极其严苛，学院也曾有三个绝代天才先后修炼过，付出极大代价后，收效甚微，甚至被同批学员远远抛下。学院因此将此功法封存了快万年之久，你可得好好思量清楚，切莫回头后悔莫及。若此时放弃，我自会向院长陈述。”值守导师非常严肃的告诫道。
贺天赐越听越惊讶，这就是院长给自己选的功法吗？给自己选这么难得，还免费提供，这是已经在告诉自己此功法恐怕修炼成的机会不大吧。心下甚是踌躇，遂问道：“前辈，晚辈确实不知是如此情况，不过，学生想，既然院长这么指定，肯定是学生应该有修炼成功的希望吧，何况，前辈如此慎重，想必此功法必有其过人之处，烦请前辈再指点指点。”
“嗯，你想的倒也不错。你可知为何功法本有分级，却从没人提。功法之分，无非天地人三级，而我们平日所见、所修，均为人级功法，只不过人人均如此，为了区分优劣，又被加入了下中上优四品。人级功法分了品，但地级功法和天级功法可从分过。实在是地级功法以上，实在数量太少。人级功法尚可自创，但地级功法就从没听过有人自创过，至于能从何处而来，世人俱不知晓。仙苑现在仅有五门地级功法，院长让你修习的，是学院唯一的一本天级功法。”
“啊！”纵贺天赐素来沉静，听闻这本功法实为天级，仍是没压制住的惊呼出声。如果就是这样让自己修炼，却无其他用心，除了难修之外，倒是大恩一份。但如来之前林可儿爷爷交待的那般，那又会是什么用心？至于拿出天级功法来做交换吗？
贺天赐更是思绪纷乱，矛盾至极。
“前辈，这功法修炼条件到底难在哪里？另外，若真能修炼成功，究竟有何不同之处？可能告知一二吗？”
“我倒是想告诉你，但我也确实不知，此功法非修炼之人不得获知。我倒是听得学院几位老古董们提及过几句，说是对经脉要求异常苛刻，一旦修炼成功，不但各种技法释放速度快很多、体内真气数量、技法威力更是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不过也只是听说，具体如何判断，如何决定还是靠你自己定夺了。”值守导师很负责的说。
“老古董？不是院长大人吗？”
“想什么呢，傻小子，院长及众位至尊都是负责学院一应事务的，真正的老古董那才是学院的底蕴，都在那五座后山中闭关呢。院长既然帮你选择了此功法，应该是判断以你的经脉，大有可能修炼成功也说不定呢。”值守导师饶有深意地看着贺天赐，似诱惑地说道。
沉默半晌，贺天赐脑中依稀浮现出老祖精神幻体的淡化和提及的时间的紧迫；浮现出家族受到神秘势力攻击却保住自己都难、甚至只能由老祖劫走自己隐藏行踪方能解困；浮现自己到现在仍不敢公开身份的不甘面容；浮现自己背负废物之名时的各种指点、各种不屑。各种画面的交织，是自己的内心吗？
“前辈，我考虑清楚了，既然院长大人如此看好，学生也全力一试好了。”贺天赐终是下了决心说道。
“嗯，还行，敢于尝试、敢于冒险。倒真是希望你能成功，想必学院也能多出一个真正的小天才吧。”边说边侧过身，探手在桌底某处按去，只听咔咔几声轻响，值守导师身侧一排木架横移，露出了一个盘旋而上的楼梯。
“从这上去吧，尽头就一个房间，房门前有一个凹槽，你将徽章放入，就可打开了，功法就在那里。”
“啊…”贺天赐吃了一惊，天级功法，就这么放在这里。功法楼似乎也没太多导师看守啊。
“呵呵，小子，这个大陆啊，如果说有强行攻打学院，甚至能攻下学院的势力或许有，但是能够潜入学院千里之内不被发现的高手，恐怕还真难找到。像几座特殊修炼室以及功法阁、战技楼的藏书阁等重要地方，都有监控手段和示警措施的，安全得很。”值守导师看出了贺天赐的疑惑，或许是因为他又是这么多年来的又一位天级功法修炼者吧，倒是颇有兴致的给他解释道。
“多谢前辈指点，学生先行上去了。”
楼梯看似很长，实则直达三楼的样子就到尽头，依言放入徽章，方得进入门内，抬眼望时，一间两丈见方的狭小房间尽收眼底，除了摆放着一个香案，香案上一副画像，顶上一颗明珠照亮着整个房间，再无旁物。
贺天赐观望片刻，茫然不知功法处于何处，忽觉有微光从画像处闪过。仔细看时，却见画像上一个模糊的男子身形，仅有面容相对清晰一点，仍是看不清相貌，倒是一双锐利眼光似是集中了所有笔力，几欲透纸而出，再三打量，又没有其他特异之处。
仔细考虑再三，贺天赐激发出精神力，对面前一切一一扫射，果然，当精神力一落到画像眼神之处时，又见微光闪过，仍未见其他异常。
恩，精神力度不够？贺天赐觉得问题应该在于此，遂逐步加大精神力的投注，直加到快三成的精神力时，画像眼神光华大盛，不可正视。刚稍稍咪眼，就觉精神力似被正在往里吞吸，贺天赐心神一动，正想着要不要放松，只觉吸力猛然一涨，眼前一黑即亮，再注目时，果见自己已处在一处空荡荡的奇异空间内，不见任何人影，只觉有无处不在的精神力随处飘荡。
“前辈？学生是仙苑学院的学员，被学院派来求取功法，还望前辈现身指点。”贺天赐观察着四周，小心翼翼地问道。
“前辈？您在吗？”
“前辈？”
“前辈，按照院长所说，学生可是真正能继承前辈衣钵之身，前辈可需查看一二？”
“前辈？”
“前辈，再不现身，学生可就走了，您老可是等了近万年了哦，学生这一走，您老可得再等待数万年都说不定哦。”
“真的走了啊。”
……
“我去，这什么破地方，真的没人，莫不是功法都消散了吧。”贺天赐郁闷至极，连续近一个时辰的不断的试探，没有任何的回应，空间内，仍是几团精神力四处飘荡着，再无其他任何动静。贺天赐心下甚怒，眼见一团精神力飘到眼前，更觉心情烦躁，顺手径直拍去。
谁知，不待贺天赐手掌接触到，那团精神力忽然一震，砰然扩散开来，直将贺天赐的精神幻体牢牢裹住，同时，自头顶出现一圈白光，径直顺着身体往下落去，似在扫描一般。待白光一直扫到脚底，那团精神力似是已有所获，飞快飘离了贺天赐身体，又重组回成团模样，飘荡在贺天赐面前，摇晃了两下，忽听嗖的一声，整个直扑入了贺天赐脑部。
“精神力数量尚可，强度太差；幻化之体影射之经脉粗大、韧性较固、细微经脉已初步开发，可修习本功法，你可愿意？”一道突兀的声音随之响彻在贺天赐脑海。
“学生愿意，可知前辈是？”
“一道精神念力罢了，连幻体都不是，无需知晓。你既然选择，可知本功法从未在外流传，皆因修习前须以精神力立下道誓，你可愿意？”
“学生愿意，需要如何做，但请前辈指点。”贺天赐恭敬地回道。
“想来你也没听说过道誓，你只需知道，一旦发下道誓，日后若有违背，轻者精神混乱，变成疯子，重者精神崩溃，成为白痴，如此，你可还愿意？考虑清楚了，就完全放松，放开心神，听到什么声音，自愿跟着复述就好。”
贺天赐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既得前辈恩惠，自然得守誓言，学生准备好了。”
随即只觉脑海深处一个微弱的声音凭空响起：“今日获此天功，除非能彻底修炼有成，否则，但有只言片语泄露，甘受道誓制约惩罚，仅此立誓。”
贺天赐一心自愿跟随念着：“今日获此天功，除非能彻底修炼有成，否则，但有只言片语泄露，甘受道誓制约惩罚，仅此立誓。”话音刚落，只觉脑海中天雷滚滚，一阵如金刚似的声音不断复述着自己的誓言，响彻脑中，几欲震破脑海。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金刚之音越来越低，渐至不可闻，贺天赐才从一片浑沌中清醒，惊愕至极，前人手段果是深不可测，就如此简单一个誓言，居然有如此钳制之手段。
“好了，既已发下道誓，你也可知此功法情况了。此功法名为混沌天功，为低阶修士最佳炼体、炼气、炼神之功法。之所以如此，就在于所有功法，都是强行透过发肤之微小经脉吸纳外界之气，再一一修炼转化为自身真气，区别就在于，吸力之强弱，单位时间吸纳数量之多寡。而此功法吸纳外界之气量之大，之强均是其他功法不可比拟。更具体点，你可以这样理解，寻常功法修炼是让经脉空置，自然地让外界之气填充的过程，所谓吸力不外如是；本功法是通过经脉律动，自然产生极其强大的掠夺之力，疯狂掠夺外界之气，可听明白了。”精神力团倒是个好老师，形象生动之极，自是容易理解。
“学习经脉律动之法为混沌天功第一阶段而已，第二阶段，需要强行贯通体内所有经脉，寻常功法是单独打通人体十四条经脉就为上佳，只是世人不知，诸多经脉之间均有细微或隐性经脉相接，待的全部经脉贯为一体，第二阶段方为修炼成功一半；接下来就是打通其余数千条微细经脉，此一过程同时也是淬体过程，微细经脉所至之处，发肤、气血、骨骼均会彻底淬炼，打通过程也是经脉淬炼过程，不同的是主脉淬炼是伴随着律动之法就开始的。待得微细经脉全部打通，第二阶段方为成功。”
“本功法第三阶段为固本培元阶段，此一阶段只有两项修炼，第一项，扩充丹田，压缩真气，凝化真气；第二项，扩充脑域，以气养神，淬炼精神力。待精神力能凝为实体，方为功法大成。”
“本功法第一阶段有成，即可修炼速度远超常人，第二阶段有成，技法威力、施放速度远超常人，第三阶段有成，真气运转生生不息，精神技法威力惊人，精神力长存、经久不灭。当然，精神力不灭只是相对，这世上本无长生之法，仅就生存期限而言，数倍数十倍不在话下。”
“本功法，第一阶段修炼，须持续贯注外力压迫方可，第二阶段、第三阶段须真气充盈之地，切记切记。”
“谨守心神，牢记功法。”
“天之道，一以恒之。引此强彼，盈缺互溶。以身为器，容纳寰宇，身强则气壮，气壮则神凝，神凝则道固……”
没有多余之言，随着如泣如诉般低低响彻，数千文的功法似镌刻一般，深深印入了贺天赐的脑海之中。再三回顾一番，确无任何不妥，贺天赐方才回过神来，却又发现精神团似已失去了踪影，空中飘荡着的其他精神团也悉数不见。
“前辈，学生自当谨守誓言，努力修炼，自当不负前辈传功之恩，也必让此功法大放世间。”贺天赐也不管是否仍有精神力关注，对空深深一礼，一念起，又觉眼前再次一黑，果然已回归到身体，依然还呆立在画像前。
贺天赐再次弯腰向画像深深一躬，方才出门下楼而去。
嗯，废名尽弃，又获天功，但观天功之强，第三阶段才对应气境和神境两个大境界，想来天功不修练小成，修炼境界想必也无法突破了，也难怪以往修练天功者，反而修练进度被全面拉下了。即如此，那就好好在此待着，不修练成功就不出去了吧。贺天赐待在一间独立重力室内，兀自想着。老师已告知了，基础术法也已习得，基础技法就只有出关之后再行学习了；积分尚余一千五百多分，重力室三十分一天，想来第一阶段也足够了，可儿、妹妹都已知晓，那就这样吧。
贺天赐仔细又过一遍，俱已妥当，遂凝下心神，默念功法口诀，开始混沌天功的修炼；当第一次尝试经脉律动时，别说掠气入体，连经脉稍微跳动一下都不可得。直至闭关第三日，贺天赐方才第一次体会到经脉律动，可随之而来的，是贺天赐万万没想到的刻骨铭心的疼痛，每一寸经脉俱似被人抓住揉搓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一头撞下，瞬间就从上至下湿了个通透。这一次的体会之深，让贺天赐几欲放弃。足足调整了数分钟，贺天赐方才进行第二次尝试，依然汗如泉下，依然疼痛难止。
在一次又一次的疼痛之中，贺天赐已然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环境，忘却了自我，唯有残存的一丝意志坚持着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低哑嘶吼。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木头人似的贺天赐又一次尝试之后，忽觉身体周围本已压缩至极的空气一缩，在贺天赐体外骤然一空，往贺天赐身上灌注而来。随着第一波气流入体，本已木然的贺天赐忽然眉头一挑，一种难以言表的舒爽取代了本应存在的疼痛，“噢”，贺天赐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轻呼，即便声音依然嘶哑，但舒展的眉头、跳跃而出的满足之意，无不展示出贺天赐此时的渴望。
于是，飞快的第二次、第三次……伴随着贺天赐的一呼一吸，体外渐渐形成一巨大的漏斗，不住地倾泻在贺天赐身体发肤之上。而这一切，贺天赐似已疲倦已极，又似沉溺于那种愉悦之中，竟无半点感觉。
修炼本就枯燥，且无日月。当贺天赐再次清醒过来时，赫然发现，经脉律动早已随着自己的呼吸，相伴而动了。贺天赐方才明白，果然第一阶段大成。该出去透口气了，贺天赐兴奋异常的提醒着自己，以往听说功法修炼，最长纪录是十天之久，方始有所成，自己的混沌功法既为天功，想必只多不少，确实该出区走动走动了。
随着贺天赐步出重力室，取回徽章之时，才赫然发现，足足待了四十二天。
贺天赐呆立良久，禁不住悲从心来，这才第一阶段啊，确实效果之好犹自让贺天赐能偷笑出声，但这功法又何尝不是吃资源的大户啊，一千二百零六点积分，恐怕是很多学员近两年不眠不休做任务来的全部了吧。第二阶段呢，那特殊架构形成的精气饱满之地，最差的一种也是一天五十积分吧，如那五倍浓度精气之修炼室，一天起码也得三百积分一天。按照这个时间预估……
贺天赐再不敢思索下去。心知即使水老师能再照顾，恐怕战技提供之后，能给自己提供个三五百积分就顶天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想想看再说。何况，如功法所述，第一阶段大成，须重过一遍体境感悟，引功法之气再次淬炼皮肉、气血以及筋骨，直至淬无可淬，这样方才能打造至强体魄。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完成，正好可以找找弄积分的门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