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既然陆大人是幽王的人…”柳萧思索了片刻,劝着秦泰。
“…”秦泰一言不吭,转身离开了。
“泰哥这是怎么了…”沈断念望着秦泰离去的身影,很是不解。
“哦,沈公子可能不太清楚,不知沈公子可知近月公主?”柳萧问道。
江湖上或许还有像沈断念一样的人,他们可能不知道显王、幽王,甚至是陈王,但一定会知道近月公主。
“自然是知道的。”沈断念答道。
近月公主不姓温,而与秦泰一样,姓秦。
而说起秦姓,则是大有来头的。
秦是百年前容国一个小城——芙城的姓氏。
芙城被誉为璇玑之镇,虽然名字为城,但其实面积奇小。
芙城女子皆拥有与一般人非同寻常的容颜,并精通歌舞。
但芙城女子又分为两派。一派被唤为“庄谷”,她们美丽妖娆,容姿不凡,歌舞热情性感、魅术、占卜,最优秀的一位为芙城的大祭司。
一派被唤为“纤月”,她们沉静文雅,饱读诗书,通晓天下知识与历史,最优秀的一位为芙城的大智者。
而芙城的指令者则需集结庄谷和纤月的知识智慧,并且拥有统治的才能与心智。
百年前芙城大祭司预测到芙城将面临大沙暴,指令者带领芙城百姓迁居至容城,建立芙蓉会。
而十几年前,年幼的秦月瑶因展现出了不凡的天赋,被当做下一任指令者培养。
年仅五岁的秦月瑶预知到左都尉将军要行刺皇帝温知画,以才智替皇帝解除了危机,芙蓉会从此受到温知画重用,并将秦月瑶封为近月公主。
秦泰则是秦月瑶的亲兄长。
幽王曾希望获得秦月瑶的帮助,以完成他的大业,但秦月瑶婉拒了幽王的请求,幽王一腔怒火却因对方身份尊贵而无处发泄,便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
皇帝不知秦月瑶是有个兄长的,所以在幽王指认秦泰图谋不轨欲行刺自己时,秦泰示意秦月瑶不要插手。
在处斩前一天,是陆志远救了他。
幽王害自己背负了罪名,又与家人分离,而他的手下却救了自己。
陆志远是为何要救他?或许是幽王想将秦泰留着,以便于将来与近月公主谈条件。
也或许真的是陆志远不忍幽王的这种做法?
但陆志远已死,一切都成了谜团。
此时。
陈王率领十万铁骑凯旋回京中,并带回了已占领凉国为容国附属国的消息。
凉国是容国周边的一个小国,土地肥沃、蔬果物产丰富,还有着大量天然矿石资源,是一块宝地。
但凉国的皇室性格倔强,即使容国军多次兵临城下,凉国皇室也宁死不屈。
容国是强国,但却不喜欢过度杀戮而使敌军臣服于自己,所以若非特殊情况,绝不会斩尽杀绝。
就这样几来几回,直到老将军告老还乡,陈王接手与凉国间的战事后的首战便使凉国皇室臣服。
容王甚是满意,对陈王满口夸赞,又赐了不少赏赐。
不知道陈王的人或许会问,这陈王战功累累,为何太子之位不考虑陈王呢?
这时对面的人一定会笑呵呵的答道,皆因陈王并非皇族出身,且陈王乃是皇帝破格册封的第一位女儿之身的亲王。
接受了皇帝的赏赐、朝臣们的敬仰之词后,陈王已甚是疲惫。
但她还是来到了公主府,来到了她的身边。
“你回来了。”近月公主只闻脚步声便知来者何人。
“是啊。”陈王开口应道。
“…有没有受伤?”秦月瑶转过身关切道。
“这种战斗你根本无需挂心…倒是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喻楚楚伸手摆弄着秦月瑶搭在肩膀上的发辫。
“我还好,只是幽王的人最近频繁的活动着,我很是在意。”自从幽王将一顶莫须有的帽子扣给兄长之后,她的立场便彻底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我会帮你盯着,现在就不要想他了。”喻楚楚将秦月瑶揽入怀中,秦月瑶也很是乖巧的将头贴在喻楚楚胸前,两人站在阁楼之上,一起赏着月。
她们二人皆是容国亲贵公子们的向往,一位是才智超绝且拥有倾城容颜的公主,一位是武艺超群且战无不胜的第一位女身亲王,只要能娶了她们其中的一位,此生仕途平步青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无数的公子哥们扑上去,却都是失望而归。
这二人似乎从未过多接触于某位异性,也从未对哪位公子表现出青睐之意。
她们就如同那明月与清风,可望而不可即,是永远无法被捕捉的缥缈存在。
再回到穿云山上。
听完秦泰与幽王的故事后,沈断念感叹道“救命恩人却是敌人手下爪牙,泰哥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所以啊,这世界上的是非黑白哪是那么容易说清的,不知道他会怎么算这笔账。”池雨归事不关己般吃着茶。
“这还需要他自己想明白才是,啊,不说他了,雨归,你此次离开了易水,不如就到我穿云帮里来吧,兄弟们你大多也相熟,总比江湖上闲逛来的好。”柳萧转移了话题,对池雨归的未来关心了起来。
“臭狐狸,你可别是想让我替你打那洗剑会。”池雨归眼睛转了一圈,算着时间。
“不敢,但若你能相助,我们定如虎添翼啊。”柳萧笑道。
洗剑会是江湖上每七年便举行一次的比武大会,举办地点是在翎都与榭城交界处的洗剑山上,可以以帮派或个人闲散客的名义参赛,若连着三届都蝉联第一,则可以进入洗剑堂,江湖上的大事均由其做主。
而历经百年岁月的易水,在前些年也开始参与洗剑会,如今已连着两届摘得桂冠,此次若再一次获胜,那傅子贺将在这个江湖说一不二。
池雨归挑了挑眉,若是为了断这混蛋帮主的盟主梦,她倒是愿意献上一份力。
而距离下次洗剑会,还有不足三月时间。
说起来,池雨归还没有参战过洗剑会,那时自己年纪尚小,只是旁观着。
以她对傅子贺的了解,此刻心中已有了一份大致的名单。
与其看他在场上被击败,她更想看看,被她阴了之后傅子贺那气急败坏的表情。
一定很是狰狞,很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