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崛起在西南
第二卷四分天下独占西南
第143 章敲诈
现在徐福厚说的话和他前两日的说法完全不同，前两日他还信誓旦旦的要把主力放在抚州，以逸待劳，堵住多铎南下赣南的通道。
现在有了元帅的一番暗示后，又是另一番说辞。但在表面上丝毫看不出他作出这样的判断是受了其他方面的影响。真的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虽然嘴上说的漂亮，全歼多铎大军，但第三师团主力北上的话，事实上就放弃了布置许久的防线，在多铎南下赣南的路上就只有鹰潭的陆国章部了。
如果多铎转到南下，陆国章部必须在鹰潭拖住多铎大军的主力。不要以为这么做纯粹是徐福厚要拍王永川的马屁，护国军有严明的纪律，即便马屁拍的再好，由于指挥不当输了战争，肯定会受到惩罚，至少他的仕途生涯是结束了。
徐福厚这么做，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现在燧发铳也装备了一半以上的部队，作为长期在一线的指挥官，他最清楚燧发铳的威力。现在主动进攻，虽然有一点冒险，但胜算也不小。
徐福厚把他的作战计划上报枢密院，并请求水师的支持，不然很难在多铎之前赶到景德镇。王永川一直在关注着江西方面的动静，徐福厚的计划一上报很快就被批准。
景德镇
由于不是治所所在，景德镇是没有城墙的。几大制瓷家族累世聚居于此，子孙繁衍，大小院落星罗棋布，繁华程度更胜府县，号称三面青山一面水，一城瓷器半城窑。但往日热闹无比的各个窑口也早已封窑熄火，没有谁能在这个时候安下心来烧制瓷器。
景德镇已然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照理说各家要么闭门不出，要么举家搬迁。但现在确是各色人等频繁出入各家，他们中有的人是满清派来的，有的是元帅府派来的。威逼，利用，胁迫，拉拢在不断的上演。
在景德镇的中心有座祖师庙，供奉的是制瓷业的祖师爷赵慨。在祖师庙的东南处，有一座大宅，乃是潘家的祖宅，他家从元代开始就景德镇以烧窑为生。
这日，潘府来了一位中年男子，潘府的小厮把他从后门悄悄迎入府中。潘家的当代家主潘建宗已在花厅等候。
“潘员外，你考虑的这么样了。你到底愿不愿意做这个瓷业会首。”此人赫然就是多铎军中的山西皇商范厚文。
原来范厚文已骑快马早一步赶到了景德镇，此时正在游说景德镇的各大家族，建立瓷业行会，共同效力满清，潘家乃是景德镇数一数二的家族，是他拉拢的重点。
“范爷，我们潘家就只会烧制瓷器，你说的什么会首我哪知道怎么做，小人实在无能为力。”潘建宗小心翼翼的答道。
“你一味在这推诿，到时候我大清天兵来临，难道你们潘家不怕被满门抄斩吗？”范厚文用手用力的拍在身旁的茶台上，恶狠狠的威胁道。
“岂敢，岂敢。范爷你安排什么我们照做就是，只是这会首我是实在无能为力。还请范爷在豫亲王面前多多美言。”小心的向范厚文告罪。
“要我在豫亲王面前替你美言也无不可，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诚意了。”范厚文露出大家都懂的眼神。
“我这正好有几件瓷器是以前的残次品，范爷走南闯北，请一定帮着看看还有没有价值，如果没有了价值，范爷就帮着销毁了吧。”
我晚上正好没事，就帮着你们看看。
终于把范厚文送走了。
“爹，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既然不反对为满清做事，为什么又不愿意担任这个瓷业会首，还要把那么贵重的瓷器送给范厚文。”说话的是潘建宗的儿子潘学东。
“为满清做事和当这个会首时两回事。”潘建宗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制瓷业一靠手艺，二靠瓷土。手艺再好，离了这景德镇这地方也难以烧出精品瓷器。
我们世代都以烧瓷为生，也不会别的营生，不能烧瓷，我们就是废人，没人会在乎我们。因此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离开这里。
现在适逢乱世，景德镇也不能幸免，为保全祖宗基业和族人性命，我们只能被迫听命于满人，想必祖宗泉下有知，也能理解我们的艰难。
但如果我去当了这个瓷业会首，就相当于主动当这个汉奸，把这景德镇的制瓷业拱手让与满清。”
“原来是这样，之前我还不明白，那护国军的人来愿意帮我们举家搬迁，爹不答应，我还以为爹一心想着投靠满清了。”潘学东似有所悟。
“老爷，外面有人求见。”一仆人在外通传。
“有说是什么人吗？”
“只说是成都来的，上次见过。”
“快快请进来。”
来人肤色白皙，穿着儒生长袍，咋一看好似一位白面秀才。但他那双眼睛透出不一样的阴郁，让人从心底生出寒意。此人正是调查局局长王大柱。
“范员外别来无恙！”
“惭愧惭愧，每日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可我这么听说范员外要当什么瓷业会首了，真是可喜可贺。”
“没有的事，是谁在造我潘家的谣，我们潘家一向安分守己，怎么会为满清效力。”
“没有就好，上次王元帅本来好心让你们举族搬迁，没想到你们不领情，还以死亡相威胁，王元帅可是很生气。要不是我去冒死进言说你们也是不得已为之，当时就要定你们的罪。
不要以为我是在这里吓唬你们，护国军已经发兵景德镇了，而且我们有水师，护国军和满清到底谁先到这还不一定呢。”
“我明白，我这正好有几件瓷器是以前的残次品，王兄走南闯北，请一定帮着看看还有没有价值，如果没有了价值，范爷就帮着销毁了吧。”潘建宗熟练的说道。
“我听说你家有几套前朝的青花瓷颇为不错。”王大柱缓缓的说道。
那潘氏父子听到这，瞬间变了脸色。他家有元代青花瓷的消息知道的人可不多，他家里只有他父子二人知道。
潘建宗见过不少世面，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王兄可真是消息灵通，我正准备把这青花大罐赠与王兄，多谢王兄在元帅面前替在下美言。”
王大柱得到这青花大罐后也走了。
“爹，这青花大罐可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就这样把他送给了那姓王的？”
“只要人在就好，看那姓王的面相，满脸阴气，必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我这青花大罐也不是这么好拿的，他早晚会为此付出代价。”
不止潘家，景德镇的很多瓷业世家都遇到了同样的遭遇。
就在景德镇满城风雨之时，双方的军队也即将到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