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又开始了,凌冬又一头扎进了工作里。
夏越几乎天天晚上给凌冬打电话,先是告诉她自己被安排到人事股了,倒也清闲,接着就又告诉她上班没有意思,然后就跟凌冬商量,还想停薪留职,去南方闯闯,要不你就来静水,你要来了,我就不走了。
凌冬无言以对,自己跟魏天就这么不长不短,怎么来参乎你夏越的生活。
有时,电话打来,夏越就问他,魏天找你了吗?
“魏天都快一个月没回来了,你叫他找我,好使吗?他连个电话都没打一个……”
“这个小子……”夏越电话那头就愤愤不平。
“你怎么了?你可不许打架……”
“当然……放心吧……”
是啊,这样不行啊,跟魏天不断,就这样被夏越牵扯着,这算怎么回事啊?
不行,得有机会去跟魏天摊牌去。
还没来得及去找魏天呢,通知下来了,清江市教育学院,静水教育局,派人来监督考核老师们的普通话了。
考试地点就在中学。
夏越当然正好借引子跑来了。
“咳,这不是我们凌大部长吗?呵呵,又见面了……”原来,静水教育局派来的是客守义。
“哟,是你啊,得叫业务股股长了吧?呵呵,你好客股长……你也拿到了考官证?”凌冬客气地打招呼。
“是啊,我是第一批,怎么样?凌冬,在乡下呆够了吗?呆够了往城里动动呗?”客守义说得真心实意,“你看,咱上学那会,就是这大铁炉子取暖,这都多少年了,这里还是涛声依旧,我早就听说你在六峰乡的教学水平,和管理水平,窝在这乡下,你不觉得这师资太浪费了吗?”
“什么浪费?呵呵,农村孩子不是更需要优秀师资吗?再说,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优秀啊……谢谢守义大哥,有些事,一旦错过了,恐怕再也找不回来了……”
“什么找不回来了?”夏越出现在凌冬面前。
“呵呵,这么巧,竟然碰见我老同学了……”夏越装模作样地一搂凌冬的肩膀,“老同学,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你一切都好吗?”
凌冬抖掉夏越搂她的手,“夏大同学,你怎么也来了?据我所知,这普通话考试都是业务股的工作,跟你这人事股的也没关系吧……”
“呵呵,知道这里有老同学,那还不削尖了脑瓜往这边钻啊……呵呵……”
“客股长,考她的时候严点……”夏越故意恶狠狠地说。
“呵呵,正好不是考我……”凌冬摇头吐舌气夏越。
“你,你等着,等我得空办了你……”
夏越临走跑到凌冬面前小声扔下一句话,接着故意大声说,“我回家做饭去了,表现不好,小心不给你饭吃……”
“呵呵,别搭理他,他是我爸的干儿子……”
客守义这才收回了异样的目光。
普通话考试过后,夏越又墨迹着不想回去,到底还是被凌冬撵走了。
凌冬的工作又来了。凌冬因为有清江市的普通话培训教师和考官资格证,还得巡回去静水县的其他乡镇中小学去考试。
这一到星期六,或者星期日,她一天都捞不着休息,就得根据教育局通知,奔赴哪个中学,当考官。
周五,她接到通知,这个周六将去静水第三中学。
她周六的上午就到了静水教育局集合,封闭、出题,之前在六峰乡的考试,她没负责命题,所以,也不用封闭。
这次却又参与命题,没办法,只好和其他命题老师一起住在了教育局招待所,虽然夏越知道她到了静水县,却没法见面。
晚饭是在教育局对面的财政局招待所安排的,大家集体活动,当然也不可能单独行动。
一进招待所饭厅,凌冬怎么就发现隔壁包间里有个人特别像魏天。凌冬就有意多看了几眼。
却发现魏天旁边还坐着一个女的,两个人看上去特别亲密,挨在一起坐着,他俩伏在饭桌上,面前摆放着的是菜单,两个人看来是在点菜,指指点点地看样是商量着点什么菜。
突然那女的就拍了一下魏天的手背,看样是否决了魏天的意见。
看到这一幕,凌冬心里就泛起了嘀咕,魏天单位也有女的吗?
她确认了那人便是魏天的时候,也没避讳什么,站在门前就喊了一声,“魏天……真是你呀……”
“啊?”魏天突然就很不自然,“凌冬,你怎么来了?”
他急忙地站起身来,慌忙离那个女的远了点,甚至惊慌得都不知道走出来跟凌冬说话。
那个女的也站起身,很是优雅地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凌老师,走了……”有个老师喊她。
“好了,魏天,我过去了……”凌冬要离开,魏天都没出来送一下,大概她以为凌冬是来责问他的吗?
吃完饭,凌冬先走了,魏天吃饭的房间里热闹非凡,一大桌子人吃饭,看来是魏天单位的同事或者朋友。
这一晚,凌冬和其他老师命完了题,回到招待所房间,她失眠了。
魏天也一定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了,没有感情,只因为有个约定俗成的过礼,便让这名存实亡的对象关系维系到今天,还要维系到结婚,维系到婚后生活里吗?就是结了婚,又能维持多久?
自己绝对是个罪魁。得赶紧让魏天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去了。
第二天,凌冬一考完试,也没联系夏越,直接就打上一台港田车,直奔水库库区指挥部。
她再也不能等了。
一进库区,许多人都往办公室方向走,她截住一个问道:“请问,魏天的办公室在哪里?”
那人指指远方一个平房,“那边……”
凌冬愧疚的要命,她以为,一个那么大的水库工地办公室不是得高楼,或者就是平房,也得是条件过得去的吧,谁知道都是些已经搬迁走的村民家的房子,临时做的他们的办公室。
魏天都来这里大半年了,自己作为她女朋友,竟然一次都没来过,一次都没过问过,凌冬真的是无地自容。
“魏天……”凌冬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门开了,从里面出来的竟然还是昨天跟魏天一起吃饭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