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甜恍然大悟,醍醐灌顶般的看着麦冬。
可能是从小到大就看惯蒙二姐是一个“睡神”,打心底里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事,也没有往生病方面去想。
麦冬又咂了一口酒,缓缓的道来:“这是睡病,以前我和你们老院长一起探讨过,可是蒙二姐不配合治疗,她自暴自弃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我记得高中的时候偷看蒙二姐,她好不容易起来了,蹲在院子里,蹲着蹲着就没了动静,二豆说她又睡着了。”麦甜仔细的回忆以前发生的事情。
麦冬小醉微醺:“是了,二豆他奶奶说蒙二姐都是三点多起来干活儿种地种菜吃饭,时间完全是跟正常人颠倒了,如此也有十年了。”
“蒙二姐这样很危险,不出门是对的,她会不分时间地点,甚至是行走时都可能入睡,大约会持续十多分钟,可自行睡醒,没有头晕头痛,只是夜间睡眠质量差,多梦容易醒。精神状态不佳。”米泽华脱口而出,对于这些病案熟记于心。
麦冬表示赞成:“所以啊,她两三点钟起床,就是出门我们也不知道啊。蒙大姐几年前把她从厕所里拎出来,蒙二姐上个卫生间都能睡着,有一次在水井边也睡着了,差点人也掉下来,最后他们家的水井也被二豆他爸封起来了。”
“那……我们去给她看看吗?人家也没有主动开口,咱们就上门说要给她治病,会不会被打出来?”麦甜问道。
麦冬却问米泽华:“你有办法吗?从西医的角度上?”
“慢慢调整方案,最好是中西医结合。”米泽华思考了一会儿,心里也有了治疗方案。
“等下个月蒙大姐回来了我找她谈谈。”麦冬点燃一根烟,对着月亮吞云吐雾。
麦甜却笑着说道:“蒙家姐妹俩是出名的小气,孩子们编造的童谣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要听说治病花钱,一定比挖肉还难受,你确定能说服?”
“试试看呗,再抠门的人也渴望健康。”麦冬很佛系的看着远方。
夜半时分,麦冬的门被咚咚咚的敲响,整条街的灯挨个儿亮起来。
苏小雅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出现在他们门口。
麦冬打开门就来气:“死丫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处吓人,做什么呢?”
“阿泽哥,阿泽哥……”苏小雅大惊失色进门就乱叫。
米泽华揉揉惺忪的睡眼,从麦冬隔壁的门出来:“大晚上你喊冤吗?”
清水镇的乡土话都出来了,可想而知他有多生气。
“我……我睡醒的时候,看见床边有个孩子站着,好恐怖啊,那个孩子……还对我笑……今天我就听集市上的人说招待所死过人……”苏小雅断断续续的道,看样子真是吓得不轻。
米泽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得妄想症了?赶紧回去睡觉,全街道的人都被你吵醒了。”
麦冬看了一下不远处,嘴角带着深邃的笑容:“姑娘,在清水镇行医就要胆子大,心地善良,有了这两点什么都不怕。”
米泽华转身回去睡觉,留下苏小雅在麦冬的堂屋直哆嗦。
次日清晨麦甜才听说苏小雅昨天晚上被吓到了,心里也犯嘀咕,却发现麦冬的心情异常好,久不出现的初墨竟然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到麦家做饭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