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泽华闭目养神,窗外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他立马惊醒:“甜甜,下雨路不好走,等下了高速走省道的时候还是我来开车吧。”
“没关系,这一段路我熟悉。”麦甜答,米泽华好像没有那么坏,至少不像看起来那么坏。
“虽然何艳的检测结果没有出来,但是肿瘤科的专家是我的好友,已经是三期四期这样了,有转移的可能性,麦甜你知道吗,接下来的治疗费用将会让他们全家承受巨大的压力,她又没有医保,这么一大笔的费用……”米泽华心中不忍。
很多抗癌药物和靶向治疗的药物都不在医保行列,进口的药物都相对来说比较贵,何艳怎么承担得起。
麦甜咬牙:“没钱也要治,就算逼着钱婆婆卖房子,也要给何艳治病,凭什么何艳任劳任怨一辈子,受苦受累几十年,最后连治病的机会都没有。”麦甜怒气冲冲的说。
米泽华伸出手想要摸摸麦甜的头发,手在半空中却停住了,他猛然间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亲密的动作。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钱婆婆撑着一把伞在街口等着他们的车。
“小麦医师,米院长,我阿艳回来了吗?是不是良性的肿瘤?我们家还等着她……”钱婆婆敲开车窗,伸出脑袋往后座上看。
麦甜打了一个哈欠:“钱婆婆,何艳的病需要马上住院治疗,检查结果要等逐项检查才知道,你先回去吧。”
“我听说她今天拿了一个布袋子走,里面装满了钱,那是我养老的啊,家里所有的钱都是我养老用的啊,怎么可以拿走呢?”钱婆婆满怀担忧的说:“你们该不会是帮她逃走吧,她是不是改嫁了?”
钱婆婆毕生的事业就是阻止儿媳妇改嫁,一辈子将人锁在家里为惨死的儿子守节,让那个外来的媳妇给自己养老送终。
“钱婆婆,何艳是癌症,怎么可能改嫁,她现在在米院长的安排下住院,所有的费用都是米院长垫付的,不是你想的那么低俗,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大半夜的在街道上溜达,你也不嫌瘆的慌,你不是说怕鬼吗,怎么这会儿就不怕了?”麦甜又饿又困,现在又被老婆婆缠得走不开身,被误会成了人贩子,心里很不舒服。
钱婆婆拉住他们的车:“不行,我害怕,你送我回去。”
说完,她自己打开车门,很主动的坐在后座上。
麦甜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燃烧的小宇宙开车。
钱婆婆的头探到前面来:“米院长,我听毕然他妈说你特别有钱,你看你都白给钱给阿艳看病,如果阿艳死了,你就要负责给我养老送终的啊。”
麦甜狠狠的白了一眼钱婆婆:“你的脸可真大,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毕然妈说的,你那么有钱怕什么,阿艳要是死了,就应该你负责,米院长,我也不要太多,是你把阿艳医死的,你就得替她完成生前的任务,你说是不是嘛?”钱婆婆用手鼓捣鼓捣米泽华的头发,突然觉得毕然妈妈出的主意相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