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与毕然面面相觑:“怎么办?”
毕然心虚的看着张院长,下意识的往张院长的身后走去:“应该只是来查禽流感的事,跟我们进药无关吧,反正我们问心无愧。”
他说问心无愧这四个字的时候,眼睛是紧紧闭着的,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他也不擅长说谎,毕然这辈子只有被骗的份儿,就像是前妻的事,他就差点被骗得遍体鳞伤,只能回到清水镇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地方治疗心理受到的伤。
张院长白了一眼毕然,低声骂了一句:“怂蛋!”
他现在十分想念老院长,也想念麦甜,如果他们在的话,一定会坦然的面对前来检查的人,把事情都安排得妥帖周到。
从小汽车上下来的了一行人,还有人穿着白大褂,还有带着党徽的工作人员,看上去架势很大。
“张院长,这是防疫站的刘站长,这位是药监局的钟主任,其余两位都是防疫站的研究员……”县医院的何院长笑着说道。
张院长迎上去,本来想握手,却又缩回,赔笑道:“不好意思,刚才切药的时候手没洗,欢迎领导们来视察工作。”
“情况紧急,就不寒暄了,听说了清水镇的事,我们都很着急,这是咱们县第一例疑似禽流感的病毒,县里的领导们也非常重视,我们要时刻汇报情况。”刘站长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女性,一头短发微卷,看上去非常干练。
张院长连连点头称是:“楼上的病人已经被隔离了,血清已经准备好,就等你们来检测,她体温一直都是三十九度,现在还在拉稀……也是她家的鸡鸭发生了连续感冒死亡,听说还有粪便倒进河里,她家周围的人体质弱的也有感冒的症状,但没有那么明显……”
张院长拿出了白大褂和常年未用的隔离服递给刘站长和研究员,一边引他们上楼。
“处理得很对,污水在哪条河,那些鸡鸭怎么处理了?我们要有个处理结果检测。”刘站长点头,对眼前这位秃头,穿着像农民一般的张院长刮目相看。
“我妈说那些鸡鸭就是拉肚子,不是禽流感,大可不必这么兴师动众的。”毕然小声嘀咕,他也害怕如果确诊了,传出去之后整个镇子都要怪他们。
何院长蹙眉:“你是?你妈又是谁?”
“哦,这是我们镇医院年轻有为的毕然医师,刚从医科大毕业回来,楼上的是他妈妈。”张院长连忙解释道。
何院长狐疑的盯着毕然打量了一番:“从省里来支医的米博士呢?还有他一直夸奖的小麦医师?他们在哪里?”
“别提了,听说鹿眉山村小学有人吃了毕然他妈家的鸡鸭,现在几个孩子感冒发烧,可是又下大雨涨水了孩子出不来,他们俩怕出事,主动请缨去鹿眉山出诊,我和毕然在等候调查。”张院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堵得慌,怎就摊上这档子事了呢。
毕然的双眼一直偷偷瞟药监局的钟主任,那是一个微胖的戴着眼镜的严肃男子,他的心里在打鼓,心慌意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掩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