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比的魂在门后的地下的通道,遇见了海和绣绣。刚刚好碰到他们的魂魄进入在通道里面的身体。就像被电击了一样。两个人犹如僵尸一样挺立起来。这可能就是地球上为数不多的复活现象。他们没有注意到芭比,芭比飘到了一个角落。
画中画与其说是一个门,还不如说是一串钥匙。上面不是简单的油画,而是用添加了磁性的油彩画成的。粘在门上的时候,会形成一圈圈的电磁感应装置。像密码一样,真正的门——那堵墙,接收到了电磁波,就会自动打开。
现在海和绣绣都醒过来了,芭比的“灵魂”贴在墙上。海走到原来画中画的背后时,把手掌贴在上面,发现不能推动了。他就知道风波还没有过去,简翎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他想了想,对绣绣说:“绣绣,你留在这里。”他拍了拍绣绣的脸。
“为什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有人会来找你的。你先慢慢等等。”
海是害怕跟绣绣一起跑的话,目标太大了。对简翎对重要的是绣绣而不是他。
“为什么?在这里不能呼吸怎么办?”
“有氧气,墙壁都是透气的装置。马上会有人救你的。不是我,就是别的什么人。”
绣绣想不出在这个荒凉的世界之中,除了海,还有谁能在关键时刻帮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来为她铺垫,为她掌控。她可以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生活。在这种诡异的时刻,海说要离开,她真的有点不适应。
海往楼梯深处,加快脚步。绣绣在上面大喊:“喂,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办完事就回来啦。”
绣绣发现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就无聊地蹲在那里。芭比的“魂”待一切都安静之后,悄悄地尾随着海。想看看他究竟搞什么名堂。只见海在最下面的楼梯处停住,这一次他没有去有末日装置的地方。而是选择了重新搭建楼梯,他把楼梯的扶手和脚下的石板搬起来,重新组合了一下,竟然让楼梯跟另一个方向的楼梯组合起来。相当于,他重新建了一条通道。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芭比。对“看见灵魂”之类的事情,他不是太擅长。而擅长此事的绣绣,把头埋起来休息,也没有看见芭比。
芭比就这样幸运的尾随着海。她知道,海一定会去一个很不一样的地方。
只见海一直往深处走去。芭比跟着她,漂浮着。她不知道,她的魂不能飘太远,飘太远了,就会回不来的。
海是真的有点担心,自己的秘密计划被简翎知道。但是他也知道,或早或晚,她都会知道的,还有什么是可以逃避的呢。不过,能晚一点就晚一点,是最好不过的。不过现在简翎和他隔着千山万水,鞭长莫及。
丹增对她说的话,她不怎么爱听。她说,语气有一丝丝的愠怒:“我就是为了众生。如果不是为了众生,我何必一直到现在。”她一天当中,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游泳,喝果汁,做瑜伽,喝红酒。傍晚时分的时候,她才来找活佛。找他聊聊天,这个世界上,能够完全了解她在想什么的人,已经不多了。活佛身边有一种,辞别的磁场,每一次接近他的时候,心就会安定下来。她已经都没有找到小恺,超过她能忍受的时间极限,她就只能开飞机去找他。本来已经有些烦躁,活佛还说那样的话。她就忍不住反驳两句。情绪这种东西,可能不管活了多少年,都会有的吧。
吱吱,吱吱。她刚到金刚寺不久,就有信号传来。她调整了一下纽扣的接收角度。就听到了小恺醉醺醺的声音:“奶奶,是我。收到。”
“你安全吗?”
“安全。”
“汇报。”
“画中画损坏,正在修复中。”
“目标人物?”
“已知,安全。”
这是小恺为数不多的欺骗几次简翎。简翎没有时间去怀疑他。他是她精挑细选的孩子,只因他的神韵,像极了当年的二小。形貌和体格,虽没有二小那样举世无双,但同二小一样,喜欢对着她微笑。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只是站在一旁微笑而已,并不多说什么。小恺根本就不知道绣绣到了哪里。也没有修复画中画。
他发现自己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祸。芭比已经没有呼吸了。心脏还在搏动,但是异常地缓慢。几乎是15秒钟跳动一次。他随身带了一些小设备,手机有心脏起搏器的功能,一个喇叭形状的小东西,可以作为便携呼吸机使用。这都是从简翎的高科技公司里拿的一些试验性的产品。他也没打什么招呼,反正在她的公司里面,总是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他好久没有回M国了,时不时的,也还是会让那边的人寄一些新东西过来。随便炫耀一下给那些女孩子看。然而悲哀的是,现在它们全都不管用了。脑电波笔也不管用。他不知道该送医,还是告诉简翎。送医的话,他很担心芭比得到错误的治疗。毕竟她还有心跳。告诉简翎的话,什么事就都不是事了,但是会很麻烦。他知道,简翎只要他保证绣绣安全就可以了。
“小恺,先把画中画修复好。”
“收到,奶奶。”
小恺这个人盲目起来是真的盲目,他找来一大盆冷水,往芭比脸上泼。他对魂灵的事情也不了解。不知道芭比的灵魂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如果他认识一些叫魂的巫师,说不定后来的事情就不会那么复杂。“喂,醒醒啊。你不要睡了好吗?”小恺着急起来扇了给她一个轻轻的巴掌。微型心脏起搏器倒是起了一点作用,但不是太多。她孱弱而柔软的身体,只是微微地抖动了一下。
小恺哪里知道,芭比的灵肉分离来的那么迅速而简单,灵魂是地球上,量子级别的那种极微小的物质,地球上那些有形的大物质,都阻挡不住灵魂量子。但是量子就像病毒一样,自己不能单独存在,必须要依附一些大物质才可以。
海向着那个黑暗的前方行走。这让跟随在后面的芭比,根本看不到来路和前方。只看到海总是停下来歇一会儿,然后弯下腰,好像在忙碌什么。接着,就往下走,或者加速地下坡。他似乎从新组合了可以行走的通道。不过在黑暗的环境里面,芭比倒还是更适应一些。就这样走了差不多有好几个钟头的样子,芭比倒是没有任何一点肉体上的疲惫,只是有时候会突然动惮不得,她的灵魂量子,跟她的肉体大物质是联动的。小恺在那边对她的肉体做手脚,她这边是可以接收到一点微弱的联动反应的。突然之间一道强光射来。
可能这个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魂飞魄散”吧。这个这是因为海的实验室在接近地表的位置,光线还不算不上真正的强烈,只是在芭比已经过于强烈了。灵魂量子受到光子束的击打。瞬间形散。
芭比的“大物质肉体”脸色发白,口吐白沫。小恺这下已经没有选择了。他抱着芭比,冲出门去。刚好碰见,守候在门边的“保镖”。保镖看到瘫倒的芭比,也是下意识的反应。一枪击到小恺的肩膀。“芭比”从小恺的手中滑落。掉到地上。保镖对着对讲机协调资源。几分钟的时间之内来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机动部队。“芭比”被担架抬上直升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