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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深渊 3

“我嘛?我是你的记忆。”小男孩表情如同被遗弃的小孩一样,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委屈。

倾落知道自己身处奈何桥之上,这里不可能生出花朵,毕竟奈何其实真的是一位姑娘,忘川也真的是一名男子,两个人是亲兄妹,却在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时候,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一切仿佛如同当初她遇到的那个男人一样。

凌沐阳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爱会变成她的负担,更没有想过,她哪怕是死,都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只是哪怕生在这暗无天日的世界,被所在地狱深处,他也不曾后悔,此生可以爱她一次,可以得到她一次。

他生在战乱末尾的年代,冷兵器的战斗中,死伤往往才是最惨烈的。尸体变得残缺不全,甚至有被野兽啃咬过的痕迹,那都如同家长便饭一样。战争再一次打响的时候,他的母亲正在生产,而战争已经蔓延到他们这最靠近京城的村落。母亲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生下他之后,父亲见他是一个男孩,就想都没想的带着他逃离,丝毫没有顾及,已经因为疼痛而昏迷的母亲。

外婆看到这一切,眼中不免产生了恨意,终究是自己的独女,而父亲却只是战场上的逃兵,入赘到他们家来的。

可凌沐阳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连刚刚出生的他,也被外婆恨到了心中。战争终归有结束的一天,在他十岁那年,战火也逐渐平息。百姓的生活回归到了正轨,父亲不知哪来的本钱,坐起了小本生意供他读书认字。时间一转五年过去,他金榜题名入了朝堂,成了最小的七品县令。

而父亲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后堂的小妾也越来越多,他的弟弟妹妹也越来越多,而他发现自己的父亲,似是对亲情无感一样,对他来说孩子就是孩子,丝毫没有表现出喜好,更没有表现出不喜,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的到来,家里只是多了一个吃饭的人一样。

渐渐的,凌沐阳发现,父亲的小妾在多,他都始终没有抬哪个小妾为正妻。甚至有一个小妾一次为他生下一双儿女,他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知道了,转身就去忙自己的生意。凌沐阳曾经也和他私下里谈过这件事,可父亲每次的态度都很决绝。当他问起是否是因为心中还记挂这自己的母亲时,父亲却沉默了。

“沐阳,如果我说,后院的那些女子们,我其实一个也没碰过,你可信?”久久的沉默之后,父亲才缓缓的开口。只是他的话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炸响在凌沐阳的内心深处。如果父亲说的是假的还好,如果是真的,那后院的那些人,到底给父亲带了多少的绿帽子?

“沐阳,如果无感,不要轻易招惹一个女人。”那一次谈话,是以父亲的这一句话结束的,可那个时候的凌沐阳不懂,他的认知里,男人三妻四妾在正常不过,更何况是父亲,这个京城的首富,他跺一跺脚,整个京城都会跟着抖上三抖的存在!

父亲依旧我行我素,对后院内生产的妾室们,只是提高了她们的用度,而妾室们也很奇怪,她们从来没有因为生下孩子而过多的要求什么,而是关起门来各过个的日子。她们只会在每年的节日中,一起出现在大厅之中,相互也不交流,认识的点头问好,不认识的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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