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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异界

眼前是一片树林,高近十米直挺的树干配上圆锥状的枝条与零星的三角树叶所组成的奇异树木不算密集地分布在一条八米宽有余的石铺路的两侧,因此这完全妨碍不了灿目的阳光充斥着林中的每一处。

洛子文正从其中一侧树木丛中向着这条看起来是主干道的大路前进,偶尔的飞鸟与脚旁惊起的跳虫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物种,一切宣示的生机都诉说着这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他来到此处已经好一阵了,一开始出现的地方是不远处的一块秃露的小石坡上。洛子文在上面待了好一阵,一方面是当那道白光笼罩住他时,让他非常不舒服,好像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被裸露出,被人洞察着,以至于他第一时间是警惕地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则是对一个新地方必要的观察,同时还有对自己的检查。

洛子文在简单地摸索了一下自己全身,发现手机与钱包都已经不见了,口袋之中空空如也。并且期间还发现在他左手手腕处还多了一个形状是一本未翻开的书的黑色纹身,那书上似乎还有文字,可是太小而且也看不懂,尽管他知道这其中一定隐藏有不寻常的信息,但他搬弄了一会这个纹身后却没有发现自己有任何的变化,于是只好先放弃这个。

接下来要感谢这些零散分布的树木让他视野还算开阔,洛子文立刻便发现了这条大道,甚至于当他还待在石坡上时已有好几辆带有长方形包厢的车开过。那些看上去有些像是十九世纪初的蒸汽车,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排气口,而透过硕大的轮胎上能较为清楚地看见车底一些连轴、连杆与齿轮的传动机构连接到最前方的黑色铁皮箱内,透过偶尔反射的金属光芒姑且算它是铁质的,但也不知道内里藏有什么、由什么驱动的,不过着给洛子文的第一印象是看上去挺环保的。

他通过观察那些车辆在前方的与包厢分隔的驾驶座位上的男操纵员,发现那些人的衣袖为花边袖口,或者是只有胳臂四分之三那么长的短袖,露出里面的镶了花边的衬衫,而裤子呈袋状宽松地垂至长袜处,在那儿用玫瑰花饰带子系起来。那种洛可可风格的服饰让他以为自己可能穿越到了十八、十九世纪结合的平行时空的欧洲。

真是这样就难办了,自己一个东方人穿着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衣服-----牛仔裤、黑色卫衣加一个大大的墨镜兔子标志,而且还不懂这个时代知识和语言,如何融入其中可就太难想到了。

但是一直待在此处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只得冒充为一名旅行家去希望搭便车了,毕竟外来人还算能解释下自己的为什么完全不了解这里,希望等下的手头比划能让他们理解。带着这种侥幸心理,洛子文才开始逐渐靠近这条主道,好歹自己也算是有着主线任务的人,多少能带点光环吧。

这段距离并不算远,几十秒的时间,他便到了路旁并且还找到了条掉落下来的还带几片叶子的枝条当做寻求便车的挥舞工具。很快便有一辆车向着一边驶来,这一次他能逐渐清楚地看见车前灯罩与包厢边角与门柱上精美的飞鸟雕花,驾驶座处的看不见完貌的金色光泽的方向盘,以及三根有各自倾斜程度的有着圆形手柄的操作杆,整体相当崭新。

当车辆逐渐缓速并最终停止到他面前时,洛子文才发现前方的驾驶员长的是一副典型的东亚男子的模样,甚至透过包厢窗户,可见里面有一位妇女、一位女孩和两位男孩,而之中的男孩和一女孩还带有点东方人的样子。

当这位驾驶员对着他说出让他完全无法辨识的语言时,并惊奇地打量着他的穿着时。高速思考并分析着目前信息的洛子文只是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张开的嘴,但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接着便是开始用两只手指比划自己走了很久,然后才发出疲劳的哼哼声,希望对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男子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开始与后面同样注意到洛子文的不同并探出窗户妇女交谈起来,包厢内的孩子们也有些躁动。在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之后,男子指了指洛子文后又指了指自己一边的空座。

这让洛子文明白到看来是成功搭上便车了,尽管一开始发现对方是东方人让自己有些意外。

在坐上驾驶座的一侧后,他才观察清楚整个车辆的控制系----只有之前看见的方向盘和三根埋入各自的倾斜凹槽的滑杆,另外的部分只有必要的钥匙插孔、不知道作用的几个按钮和两个仪表盘,真是过于简单。而在座位后方的隔板上有两个个带有小圆柄的方窗,在男子后面的一个已经被拉动打开了,可以直接看见后面包厢内的情况,洛子文发现自己能注意的两个孩子也正带着惊奇表情地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便扭回了头。

而男子一边略带警惕地看着他一边将最外侧的滑杆拉起,然后推动都了几下另外两个滑杆,伴随着齿轮轴杆的转动声,整个车开始逐渐继续向前,洛子文完全没有听到其它的类似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声,则更让他好奇这车辆的发动装置了。

一路上,身边男子都向他说了些什么,还时不时比划一下手势。但是除了从发音和男子指向自己的手势硬是认识出这个人叫李罗德之外,其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洛子文只能回以微笑和无奈摇头与摊手。

以至于李罗德从最初的惊讶到了目前的眉头紧皱。洛子文完全能认识到自己的奇怪,他甚至能够猜到自己会被第一时间送到这个地方的类似警察局之处,但无所谓,这正好是他所希望的。既然能观察到基本的人类文明礼仪,那么再糟糕也不会是什么穷凶恶煞集合之处。

不过现在他要做的是好好考虑下怎么圆自己的身份了,通过无法观察到的神奇的驱动装置,而且毕竟是在奇幻小说区穿越的,毋庸置疑,这个地方必然有着完全违背地球常识的能源或是力量。

自己的穿越无论如何看上去都有些显得太随意了,把自己一身东西清光了后随便的丢到这个世界的某处,再给个莫名其妙的纹身,几乎算得上是生存倒计时。

穿过树林,道路沿着一片花草地继续延伸,当洛子文眼前出现出一座城镇时,他的思绪才转移到对其的观察上来。不可思议!在一座跨越类似护城河的石桥之后,那带有三角形山花装饰、各种穿插的曲面和椭圆形门拱的欧式建筑、宽展平坦的街道、两旁的人行道、一些自行车、制式垃圾桶和类似路灯一般的精致事物让他以为自己是来到了现代的欧洲小镇,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们便穿插其中。

规划得太有条理了,这让他重新思考那本书首页的“破碎的世界”到底是有什么含义,这明显是有着相当高的文明程度的世界。

在行驶入这座城镇之后,自己这一身奇异的服饰无可避免地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视,其中不乏东亚面孔,看来除去衣服外自己并不算是少见。

当车辆停在一处有着三角尖顶的好像教堂一般的建筑前时,洛子文明白这应该算是陌生人安置处了。在与李罗德一同下车后,后包厢的三个小孩似乎也想要跟下来,但是却被那位妇女制止了。这个建筑被除正门外的三面铁质围栏划出了一个较大范围的区域,因此围栏与建筑内夹间的小径相当宽展,还种有不知名的花草,而建筑的双开的木雕质门完全地打开着,在走过时,洛子文注意到了上面有着人物像----一群人似乎很虔诚地张开双手托着悬于他们上方的一个精美雕字石。

建筑的内里,两侧是一排排的座椅,正前方是一个讲台,最后面正中是凸露而出的彩色雕字石以及环绕着它的各色波浪形连纹,两内侧还各有一扇木门,里面应当还有空间,而天花和墙柱以弧面相连,墙柱之间则是拱形的分散着各色玻璃的窗口,天顶布有艳丽的壁画,大多都是些身穿长袍的人伴随各样的奇光异象与奇形怪状的怪物战斗。

魔法与教廷?这是给洛子文最为直观的感受。在李罗德敲响了最内里一侧的木门,与从中开门的一位穿黑色长袍的老者交谈,而他便随意地在一排木质长椅上坐下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安排,他并没有过多的担心,至少这一切看起来很正派。

当他看见那位老者示意他过去时,洛子文便很快起身来到李罗德的一侧,紧接着李罗德做出让他们两交谈的手势而他自己便离去了。

但老者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示意洛子文跟着他到内屋里去。在里屋之中,这是一间起居室,在搭配上木质的古雅桌椅、台灯样物品、铺着浅黄色花毯的沙发、书架与许多看不懂名字的书,甚至在那桌上还有一盘吃了一半的精美点心,银色的餐刀与勺子正摆放在其中,一切布置得相当有生活范。

老者从一张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颗淡白色六棱雕字石,而洛子文则观察到桌上的台灯样物品的玻璃灯框中同样有着一颗这样的石头。不过此刻距离足够近,他才注意到上面的刻字不一样,想来外面那些也是刻有不同的字。

而老者握住石头后,嘴中便开始嘟囔起来,紧接着那淡白石开始散发出涟漪般的光芒。尽管已经做好了经历奇异的心态,但是洛子文真正看见却还是感到新奇与震惊。

在停止话语后,似乎是完成了某种仪式,那老者将发光石递向了洛子文。带着困惑,他仍旧用右手接过了石头,可是就在他接触的一刹那,他感觉有一股暖流沿着自己的手腕向着全身流淌,而那石头上的文字开始蜿蜒扭曲、分解成条条曲折白色光纹并逐渐悬浮于空中试图重新组合成新的文字。

当暖流途径至自己左手手腕处,似乎与那多出的奇怪纹身触及到时。洛子文突然感觉那纹身隐隐有些发烫,好像出现了什么变化,但他不想立即去查看,因为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考虑。

很明显这个石头具有某种探查功能,如果它能探查出自己压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会发生什么事,被当成实验小白鼠?侵略者?洛子文不敢冒这个险,但扔掉这个石头必然会引起这个老者警觉乃至发怒。

照现在的情况看,这位老者应该是位魔法师。对峙一位魔法师,通过洛子文自己看的小说、电影来说,一百个自己估计都反抗不了。而在那股暖流一点一点地快要探索完自己的全身,浮于空中的那些弯曲、折动的线条已经开始逐渐稳定时,一切开始走向两难的死局。

突然间,那纹身急剧增加的灼烧感让洛子文下意识地做出了选择,他右手抛掉那颗淡白石,将左手的衣袖挽起,让那个书本纹身暴露在两人的目光之下,之前的那个黑色纹身此时正逐渐呈现出其它色彩-----暗金色的书皮、银色文字!洛子文认出那就是带他穿越的缩小版的“古灵”书本。

而那淡白石在离开洛子文掌心的一瞬间,空中的所有文字画符立刻化为白色星点消融而去。

老者的神色在这个片刻间变为极为严肃。他紧皱眉头、微闭双目,怒视着洛子文并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手腕,嘴中似乎是下意识地发出话语,但这一刻,文字在洛子文耳中显得无比的清晰:“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洛子文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你会说话?那为什么之前一点不和李罗德交谈?”而老者居然完全听懂了洛子文的话。

而洛子文还在为自己突然之间听得懂还说的出这个世界的语言而惊讶时,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老者抓住洛子文的那只手流显出淡蓝色的光路并开始向着自己的手腕处的纹身汇聚。

“怎么会这样!我的魔力为什么会涌向你、这是什么纹印、你是禁忌的恶徒?”老者露出痛苦的脸色,而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萎缩,口中因这极度的痛楚而不断发出呻吟,他试图挣脱无果后,另一手忽涌动出白色的光芒漩涡想要朝着洛子文的左手腕出划去。

尽管还未理解这白光的突然出现,但其散发的危险性让洛子文他下意识用力向后一扯,那白色光旋毫无停滞地切掉了老者自己已经枯萎的手臂,鲜血喷溅在洛子文衣物上、木质的地板上。而斩断的手仍旧紧抓着自己的右手腕,直到残存的蓝色光路还流入了一些到自己的纹身中后才掉到地板之上,仿佛是吸收够了一般。

一切的转变发生得太快,让洛子文思考不了太多的问题,他只能因为惊讶而微张开着口、看着自己手腕纹身最终的变化:现在整本书显得栩栩如生,仿佛真的可以翻动一般。这让他真的试图去用手指翻页,而在划过书本纹身的刹那,无数暗金色的光点于纹身中涌出,最终汇聚到自己的右手上形成一本正常大小的书籍,而它已经翻到了中央部位的页数,除去页眉上有一句话“所见具现”其上是一片空白。

一旁的老者因为极度的虚弱已经瘫倒在了地上,鲜血还是喷涌,但他已经无力施展任何魔法了,而当他看见那纹身最终诡异地变为一本书时,他的生命就此定格了。

透过桌前的窗户可以看见外面是教堂的后花园,此刻还有阳光照射,但是已经接近黄昏。从洛子文来到这个世界,时间才不过数个小时,但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有些应对不过来了。

手中书本的重感、枯扁的尸体与浓烈的鲜血味不断刺激他的感官,他需要时间去思考和消化这一切,而当他又一次望向一切发生之初的掉落在地的淡白色雕字石时,原本空白的书页开始浮现出文字,这个世界的文字:

“原初石:内含一定基本魔力元素,能够承受绝大部分低阶魔法和少部分中阶魔法刻印”

“初灵刻文:灵魂性魔法刻文,中等程度完成品质,能响应施法者的中阶及以下的灵魂性魔法,响应程度与被刻物魔力强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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