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记得起那一次已经很遥远的海啸,海浪卷走了所有岸边的人。
“好可惜。”涟殇轻声走来,为自己和朋友们买了零食,为了不打扰淇与的讲述,她站在背后一言不发。淇与讲完他的事,立刻反问风棘:“月节被绑架了,你应该最紧张,现在的你怎么不急切?”
“我在想办法,反正我不去,月节也会很安全。”风棘用安静的语气无奈地回答。他在“历史上”是一个冲动男生,现在他可能知道了,再冲动,也不能伤害自己的朋友,紧张不安,不如放在内心。
短信又来了:“风棘,你已到本地了吗?再快一些,我非常盼望你的到来。”坠夜从他的手里抢过手机,黑色的手机有着亮银的屏幕:“很奇怪,为什么本地手机发送消息,还用全球卫星通话系统?”坠夜忽然说:“这个来电号码,我非常熟悉!”
杰汭凑过去看了看:“我不认识,也许你记错了。”……到了,那座旧殿堂。但是,不可以闯进去。寻猎者警惕着每一个可能的危险。有说话声传出,是月节的声音。风棘喘着气。他是一路跑来的,又无数次回头等朋友们。
“都来了啊,不错不错。”门开,门口是一个陌生的男孩,风棘一眼认出,是相传与月节有过往来的年轻主管。在他的预料之中。
“自我介绍,你们一定听篱恩,那个用扑克占星的女孩讲过,我叫凉树。”凉树?篱恩的男友?凉树淡淡地说:“我只不过是受人指使,不是组织的成员。”
“谁指使?”他冷漠地回答:“一个想要杀害杰汭,却突然手软的人,淇与、觉林、风棘、瑜一中的一位。不要犹豫,风棘,杀了月节就够了。”他拒绝多讲什么。
涟殇疑惑地看看杰汭:“难道说,那人不仅想害你,还要除掉月节?我不明白他的用心,为什么……他要这样做?”杰汭、涟殇对此人是谁,心知肚明。
凉树没有表情地催:“快些下手,风棘,你不是一个以果断著称的寻猎者吗?”
“你住口,告诉我幕后黑手是谁,现在,杰汭已排除我的嫌疑,我可以无愧地质问你!”这个答案,是谁都可能,是谁,大家都不愿看到。淇与为了坠夜在夜决园的地位干掉杰汭,又让风棘分心于月节,可能;瑜一对涟殇心生感情,又害怕风棘阻挠,可能;最后,觉林哥哥为了自己在组织的地位不被杰汭撼动,让失去杰汭的涟殇,和失去月节的风棘走到一起,并遭到各自组织的惩罚,也可能。风棘是无辜者,杰汭亲口排除他的可能。那一天觉林哥哥开过抽屉,有枪在抽屉里,抽屉没有上锁,四个人都看见了,要想用,很快就能打开用。
凉树不想理会这些人,径直对风棘说:“寻猎者要学果敢些,月节,不过是你的后患。”风棘没有给他的爱枪“一寻”上子弹,插在衣袋里的手,根本不动一下:“不行,我不会杀她,决不会。”坠夜的眼睛向淇与闪动,淇与给她一个浅浅的笑,涟殇站在杰汭身侧,等风棘以后的话。
“听见了吗?我说过,我决不会杀了她,就算我不喜欢她,也不会。回去转告那个人,他失策了,把月节还给我,我们也该走了。”
凉树有些惊恐:“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在意她,为什么难以下手,是在涟殇小姐面前逞一时英雄,还是另有原因?”风棘用眼角余光看涟殇,她微笑,旁边杰汭的表情淡淡的,空气的紧张之弦越来越紧,随时都要绷断。
“我不喜欢她。”凉树听了风棘这句话,以为他下了杀月节的决心,月节也睁开双眼。
“凉树,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要说,我的朋友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听见了吗?”我的朋友,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凉树看见风棘抽出枪,枪口对准他:“告诉我,是谁,谁是幕后主使?”
涟殇说他笨:“先让凉树把月节交给你,傻瓜。”却自己走过去解开月节身上的绳索,绳索一根根落在地板上。凉树不敢妄动一步。月节倚靠在墙边,看到涟殇也无言以对,淇与拍风棘的肩膀:“还不快去!过去跟她说对不起,听见没有啊你,快点!”风棘反而问他:“我刚才说什么了?是不是‘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我的朋友?’但是我自己,就伤害过零霭,还有杰汭、涟殇……”淇与用残楼敲打他:“你要为此赔他们多少精神损失费?”
风棘走向月节:“对不起!!!”声音够大了,坠夜双手掩耳做痛苦状。风棘没睬她,看一眼杰汭和涟殇牵起的手,他也伸出右手,“月节,握住我,我们回去了。”月节笑得好像有一点受宠若惊,毕竟风棘曾说过:“有一个邻家女孩很喜欢我,但我不在乎她。”凉树看他们走了,杰汭也将离开,叫:“杰汭,你等几分钟。”
“什么事?”涟殇也随他停下脚步。
“杰汭,你心中最黑暗的角落,就要被揭开了。”凉树与他擦身而过,留给他一句冰冷的预言。杰汭用冷静的表情掩盖自己,但是身体还是颤抖。他把涟殇的手握紧,放在身边。风棘已经带着其他人,走到很远处了。涟殇停住:“杰汭,你怎么了?最近,我一直都非常奇怪,他为什么杀你,又企图杀月节,你们为什么被牵扯到一起?凉树说了什么?”
杰汭扶住涟殇的双肩,把刚才的事说了出来,并且让她抬头看他:“没错,你就该这样笑,别忘记了,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表情。”涟殇向他承诺,不论未来有多残酷,两个人都要面对。他坚定地发誓,向北极星发誓。朋友在街口等着,坠夜开玩笑说:“你们是不是趁天黑无人,干什么坏事去了。”风棘抱来六杯奶茶。
“喝,六杯,我埋单。”已经恢复的月节笑他:“风棘,你又开始了,装帅摆酷又不像,你没那个资本就算了。”杰汭和涟殇自然还有别的安排,最近他们一直与竹韵联系,她很确定地说,邪教那所谓的“全球风云会”(就是分赃派对)就在明日举行,地点是邪教的“圣地”——暗峡。暗峡风光惊绝,曾是旅游胜地,如今已无人敢去。每年,暗峡里的某个山谷都会举办这样的聚会,分发“尊者之瓶”这样的法宝。
“咱们总得一起去吧,月节小姐呢?”淇与询问。月节犹豫了一会儿:“这样,我……去吧,又怕添麻烦。”
“没事,跟着我们,风棘可要保护她。”涟殇提议。算上时差,离邪教会议开始,也不过半天的时间了。他们乘上笑面鸟,喂了一些食物,请求它快些。飞到离暗峡上空还有段距离的地方,涟殇嘱咐:“慢一点,低一点,别,好,偏离一点,小心被发现。”最终,他们降落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这里我来过,上次只是来勘察,就是停在这里,法师,接下来得走过去了吧?”杰汭说。涟殇点头。两人对于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在众多岔路中完全不犹豫,他们在树林的掩映下,可以看见一些邪教人物也在往某个方向去。杰汭有些不安,因为他感觉到,有非邪教的力量存在。他第一反应就是暗峡里是否有人被关押。
“涟殇法师,你察觉到了吗?”
“是,而且就是扑克牌系法术的力量,强大的力量。”她敏锐地感觉到,这力量里带着哀伤、悲怆。
“从没听说暗峡有地牢,而且,这地方如此著名,邪教应该不会这样安排,就算地牢,也该在我们察觉不到的地方。”
“会不会是我们同行?总该还有人来吧。”杰汭猜测,“去看看。”他们让别的朋友就在这里等候,向法术气息聚集的方向潜去。那是一个深山谷,这种山谷在此处遍地都是,没什么稀罕。丛林里看似平静,两人突然指向了同一方向:“那里!”树丛之中,似乎有一个露台,还没等他们向那边跑过去,就有一股力量将他们缠绕。
“法师!”杰汭一开口,涟殇立即会意,两人法术合璧,把那股力量强行挡在身外。经过一段时日的练习,两人的法术日趋成熟,合璧时力量也水乳交融。对方似乎一惊,收手了。他们也没有进逼。
“二位报上名来。”
“无名法师涟殇,杰汭,在此打扰了,请大师见谅。”对方沉默一会:“你们这法术合璧,是否石塔神师传授?”
“是……您是?您认识他?”涟殇试探。她有所预感了。
“我认识他?!哼,认识,我该杀了他?!”所有的树木瞬间消失,露出后面巨大的天台,天台瑰丽宏伟,半圆的天台插在山涧,溪水清冽,却透着阴森。天台上站着的那个人,宽袍大袖,气度不凡,而头发把脸遮了不少,露出的眼眸神色哀伤,英俊却阴郁,像是在等待什么。他们全明白了。这个人,就是景昂,石塔神师的生死兄弟。他们听过神师所讲述的往事,对他充满敬畏和同情。石塔神师的真名叫城端,许多年前与横云、华梁、景昂相遇时,他们的年龄都不足三十。城端二十八岁,横云二十五,华梁二十五,景昂只有十九岁。他们当时都决心战胜邪教,很快成了挚友。
但最终,华梁选择了利益,他还想策反其他人。城端的法术高他太多,他当时不能战胜,横云长期在外,有学生、有职务,接触的时间不多。于是他想到了景昂。景昂年轻,自然容易受蛊惑。可是他算错了一步棋。景昂不仅决心坚定,决不分裂任何法术系的人物,更重感情,不出卖挚友,尤其是大哥。华梁当时也没辙。但是,邪教里有很多聪明人,他们给他提供了一些主意,最后,支持邪教的组织“久域”的女领导者源女放出话来,要他先别动,静观其变。后来,一件事情让冷静的源女也坐不住了。城端和景昂练成了法术合璧,假以时日,离邪教的四分五裂、彻底完蛋也就不远了。
“你这样吧。离间计虽然好用,但是不见得有效果,你……”源女如是说了一番。华梁点头称是。他的方法很简单,每天,朋友几个轮流煮饭。正逢那天他们准备去北方,杀灭邪教的一个分部,他放了“瑞雪草汁”在景昂的饭里。这汁水只有在和使用控制雪花的“扇”牌合璧时,才能爆发毒性。……他们遇到了强敌,早有预谋的华梁不停向对手使眼色。横云正在往这里赶,还没来。对手果然出了奇招,一开始就攻击凶猛,迫使城端和景昂还手。
“景昂……”“知道!”当他们开始念起咒语的时候,华梁笑了起来,对手也会心一笑。很快,他们听见了景昂坠落到地上的声音。
“大哥,这是……我……”景昂身上的毒性发作了。华梁跑过来,看了一眼:“这不是瑞雪草吗?除了大哥,别人没有可能得到啊。”此草的确只有城端才有,而且他有一次,对景昂不小心办错事不满,曾经使用过此法教训他。当时他也年轻,有点不知轻重。而源女是收买了城端的“守护龙”,才让华梁偷到了瑞雪草。景昂上次是任性训斥了一个本来无辜的小法师,一向注意和其他法师来往的城端万分愤怒,才出此下策。
“哦,大哥,原来你为那样的事,如今还想教训我?!”景昂勉强站了起来,蹒跚着就往远处走去:“好,那我就一个人,把那边所有异兽怪魔都剿灭,看你今后还教训我!”城端的法术刚刚被打乱,想追过去,华粱趁着此时,就在他背后,一片“霜华雪刃”,结束了他没有准备的生命。景昂据说后来被横云接走了。一个平淡无奇,又令人遗憾的故事。
“你该原谅你的大哥。那不是因为他。都是华梁那老浑蛋。”涟殇把当年的事情向他解释了。
“横云先生也应该告诉过你,城端先生死后,一直在石塔林,他常常提起当年的事情。他的灵魂一直不走,也不过是为了兄弟情谊。”杰汭直言,“当初的大意他已经后悔,如今你尚在人间,再不原谅,就是你的不对。”
“活着?!”景昂扯下自己的袍子,顿时流光散去,露出他的灵魂体,“活着……我可能活着吗?我不见任何人,我隐藏在这老林里,活着……当初我们许下誓言,同生共死,尽管我怨愤,但是他已经死了,我决不独活,否则,算什么兄弟!”原来,就在那天夜晚,他服下了剧毒的剪刀草,魂魄离身而去。也许普通世间的人,不怎么赞同这样的行为,可是心中,仍旧是万分欷歔震撼。
“什么叫兄弟?景昂,你不替他报仇,居然就此死去,兄弟?这就算是兄弟?”涟殇还是忍不住质问。杰汭抬了抬下巴:“你太冲动了……幸亏横云先生还活着。涟殇的‘雪舞者’,有不少是神师——就是你大哥送的。行,我们一定帮你了此心愿。”
“我之所以这样苟存世间,终究还是想大哥的。我也知道,你们是来捣邪教的乱的!我隐藏在天台,这里有一口空棺材,等一下,会有人来放些东西,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多谢!等我们回来,一定请您去见城端先生。”他们跳上天台,依照指示,躲到了角落。
海棔基本资料:
身高:176cm
体重:70kg
职业:(普通)学生 (秘密)寻猎者、法师
使用法术:未知
能力:已有小成
潜力:良好
法器:枪
特长:帮别人照看东西
爱好:看球
家庭成员:未知
头发颜色:黑头发
长度:短发
喜爱的食品:牛肉、清汤
学习成绩: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