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荣抱着枕头歪在床上看电视,见到我这么晚回来,阴沉着脸赌气不理我,我才懒得管你了。这段时间我也总算摸出点经验来,在乎谁也没有在乎自己的感觉来得直接,况且他现在对我的要求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包袱,妨碍我寻求我自己想要的幸福。如果放在一年前,情况当然是不一样的,我可能会跑过去求他哄他,那时候我是多么想嫁人想跟一个好男人白头到老。
张福荣见我不理他,也没辙了,惺惺地拿出了一枚钻石戒指,语气也显得有些无奈,说:媛媛,我们早点把事情办了吧,单位的人都知道了,再拖下去对我的事业不利,要不我请几天假陪你去你老家打单身证明,然后把手续办了。
一提到结婚我又忍不住烦燥起来,我想起一位朋友说的话,结婚就是一个坎,每个女人总会有那么一个阶段觉得嫁人生子是那么重要,运气好的逮着了就逮着了,顺利地把自己嫁掉,运气不好的不是卷铺盖滚蛋就是成了小怨妇,我想我应该成不了怨妇的,要成也会成个斗士,不过我的舞台是在与男人交锋和争夺金钱的游戏上。过了那个坎以后结婚的诱惑就没那么大了,我现在应该是属于结婚免疫期了。
而张福荣偏偏那么不好彩,正是我处在这种时期要和我结婚,不说我的假身份,就算是真身份,结婚的诱惑也没有五百万的诱惑那么大,一辈子跟个公务员,循规蹈矩,没有激情和想象,我能幸福吗?我开始胡编乱造不想结婚的借口,我说:我在做生意,不想和你们市府的人打交道,不想住到你们单位的房子里,再说我是个孤儿,当初接收我的单位早把我划成黑人了,想找地方打单身证明也没地方给我开证明;还有,算命的说我不适合今年结婚……
张福荣不愧是办公事的,有点头脑,一样一样地驳斥我:如果真的打不到证明就在这里办,相信应该不成问题;算命的话最不可信,结婚是自己的事,别那么无聊听他们的;你最大的问题是怕没有房子对不对?
我想反正也不想跟你纠缠下去了,就生硬地说:是啊!到时候跟你结婚了,要是你不喜欢我了一脚把我踢开,我连住的地方也没有。
他扔下枕头不说话,我也懒得理他,洗了澡不管不顾地爬上床睡觉,他睡到我旁边,用手来抚摸我,我推了一下,但他好像有些控制不了了,轻轻地说:我们好几天没做了。
我说:我大姨妈来了。
他一下子翻过身去不理我,过了半天问:媛媛,你是不是不爱我?
我想了好久,怕他太难过,还是心虚地说了个字:爱。
他说:那你为什么不愿意?
我不耐烦地说:我讲过我大姨妈来了。
他叭地按亮床头灯,把我的一个日记本扔到我枕头的一边说:你日记里写的你上个月十五号来的,现在才一号,你以前还说过你大姨妈很准,你不是想告我你这次大姨妈不准了吧?
我觉得挺无聊的,又对他有点愧疚,翻过身抱住他说:对不起,我很累,不想要嘛!
他心疼地抱紧我说:你以后有什么事告诉我行吗?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独自承担。
我感动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