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反省了自己,想想自己弄成个小怨妇,可能跟自己太闲有关系,书店各方各面有人关照,早就不用我自己怎么操心了,林小美是个挺让人放心的女孩子,我得再为自己找点什么乐趣了。
想一想人一无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在书店和小美谈起自己一些无聊的想法,小美说:媛媛姐,既然你这么无聊,我告诉你一个消磨时间的方法,去学针绣。
一个女人,随意地拢着长发,坐在家里认真地在一块特制的孔布上穿针走线,你可能难以相信,那个女人就是曾发誓要在五年内赚到五百万的我,而且说出来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我差不多在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消磨了两三个月,当有一天张福荣面对着我得意洋洋的脸,却转头极其焦虑地皱眉看着我桌子上摆的针绣工艺画时,我才意识到在他眼中我有多糟。
“怎么?不好看吗?”我担心地问。
“我真没发现你有这方面的天分。”他讥讽道。
“绣东西也是挺不错的一件事情呀,它能让我心静,而且我发现投入进去完成一副作品这个过程很美妙。”我真诚地说。
“我真觉得你是个很奇怪的人,有时候觉得你特别的世俗,有时候又觉得你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他哭笑不得的样子。
哦?那我现在是天使还是俗人?我问他。
你看看镜子吧。他到房间拿出一面镜子递给我。
有什么不一样吗?我看了看,我每天都有照镜子呀,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呀。
“你遇事喜欢逃避是吗?”张福荣突然问我。
你什么意思?我问他。
“你怀疑我会和吴小凡旧情复燃,但是你不敢面对,又不敢争取,所以你漠视你自己和我,你装作对一切都不在乎,把自己投入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去,你想一下,这两个多月来除了偶尔必要的交流,你和我说过什么?”他问。
“你有话要跟我讲吗?我觉得你一直挺忙的呀?”我说。
“你总是会做一些自欺欺人的事,媛媛,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怎么样说你才好。”他叹气。
无话可说那就不说了吧。我说。
“这段时间我在反省自己,我们是不是真的在婚前太不了解对方了。”他冷静地说。
我冷笑了一下。
怎么笑得那么古怪?他问我。
没什么!我又冷笑了一下。
“以后有话好好说吧,不要阴阳怪气的。”他起身。
“张福荣,你不要告诉我吴小凡回来后你对我一点也没变,你也不要告诉我你越来越多的借口晚回家真的就是加班或是开会,你更不要告诉我今年七月五日你没有特意陪她去菩堤寺烧香。”我扔掉手中的针线,大声地说。
他转过身,紧紧地盯着我:你知道七月五日我和吴小凡去菩堤寺?
我忍住眼泪,假装无所谓的样子说:是的。
“你一直不说出来,假装什么都不在乎,对我对你自己都完全封闭起来?”他问。
“哼,有什么好说的?”我说。
就算我是陪了她去烧香,那又代表什么?他突然问。
代表你还在乎着她。我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