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福荣的生活已经变得很无趣了,在一起吃晚饭的机会越来越少,我也懒得问他到底在忙什么,更别说交流了,我也越来越厌恶自己,当初想到和张福荣领结婚证,自己过得不开心就拍屁股走人,可是我现在过得很不开心,却怎么样也不舍得离开,我真的需要改变了。
我买了去深圳的机票,准备去机场时才告诉张福荣我想出去散散心,他问我去哪里,我说去桂林,可能是自己留了个心眼吧,我怕他来了兴趣跟我玩个什么跟踪游戏,到时候被捉奸在床就不好玩了。他也没说别的,就随口说道:钱还够吗?既然想出去玩就好好玩吧,我也要出差。
我也没当回事,他常出差,下乡啊或是陪市长剪彩或是参加什么会议,我很少过问,搞笑的是,临登机到安检口我发现了张福荣和另外一个市府的人和我在同一个安检道,当时我无意中回头看了看后面,就看见了张福荣冷冷的眼光看我。
说不难堪是假的,这毕竟不是小的谎言,能随便哄哄就过去了的,而且更惨的是下飞机邓家庆在深圳机场接机。和张福荣在一起的那个人这时也看到了我,隔着几个人跟张福荣说:咦,那不是嫂子吗?
我赶紧朝他笑笑,张福荣说:你不是说不跟我同一班机吗?怎么也上这班机啦?
我知道他在给我和他留面子,接口道:哼,我怕你带小蜜,偷偷来监督你。
“你们两夫妻可真会玩情调啊!嫂子可真会制造惊喜。”他同事说。
我笑笑,转过脸来,笑容很快僵成苦脸了,这可怎么办啊?连给邓家庆打电话的机会都没有,惨了惨了,这次肯定会死得很惨。
机上人并不多,又都是坐的经济舱,他的同事和空姐说明以后,张福荣和我坐在一起了,他半天僵着脸不说话,我更是说不出话来,能说些什么呢?毫无疑问,我明显地欺骗了他,说什么也是枉然。
飞机起飞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无声地吃完飞机上的午餐,他小声地说:去那里散心?
“是的。”我硬撑着说。
“见你同学?”他冷笑着看了我一眼。
“会的。”我说。
“有人接机?”他问。
“是的。”我说。
“上次那个人?”他声音更冷了。
“是的。”我痛苦地答,这样的对话实在是让人发疯。
他不再开口,直到飞机安全降落地面他也没再说一句话。
快到机场接机处,张福荣很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他的同事羡慕得在旁边直叹气,其实只有我心里最清楚张福荣的手是多么冰冷和充满了怨恨,很自然地,我看到了出口处站着的邓家庆,不用说张福荣也看到了,我只能装作和张福荣很亲昵的样子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面带微笑和张福荣往接他的人那边走。
接机的人开了一辆保时捷跑车,我对车子品牌不怎么懂,但猜到个大概,那车是新款车,听他们的对话那车好像要一百五十多万,看这样子张福荣肯定不会是为了政府办事情,因为政府不可能用这种张扬的车来接人的,在深圳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办好入住手续,一进酒店房间,张福荣看都不看我冷冷地说:现在,你想跟谁去鬼混就跟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