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常常研究死亡的颜色。
在我的眼中,活着是红色的,睡眠是蓝色的,梦境是灰色的,微笑是黄色的,心的交流是粉色的,眼神的对视是暧榆色的,死亡好像是黑色的,有人说是白色,但我宁愿相信它是紫色的,我觉得紫色代表神秘,高贵,诱惑,和不可一世。
我有两套紫色内衣,一件紫色晚礼装,两条紫色裙子,好几双紫色的公主袜,我曾经在一个品牌专卖店里看中了一双紫色皮鞋,但是我想我可能没有衣服能配它,放弃了,但现在想起来,我会经常怀念,或许,就算没有机会穿,拥有它们也是好的啊!但是错过了便再也找不回来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哪里有这种鞋子卖。
或许我一直就活在死亡中的,如果我的紫色代表死亡的话。
毫无疑问,我越来越感到害怕和孤独了,当有一天我从梦中惊醒过来,我意识到我快二十七岁了,而我除了拥有那为数不多的钱外,我一无所有,我没有自己的房子,没有自己的爱人,没有朋友,我连希望也慢慢丧失了。
那个时候,我寄住在邓家庆的家里,我不声不响地离开菩堤市已经一段时间了。
常住和过客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以前在邓家庆家里,我会非常神气,想到自己不高兴可以随时拍屁股走人,心里极自在,但是现在,我好像不得不依赖他,这让我显得缩手缩脚小里小气。
邓家庆倒跟以前没有什么分别,抽时间带我去他朋友的健身中心玩了玩,我看着那些冰冷的机器没什么兴趣,又带我到他接手的酒吧,布局格调倒是不错,我随意的问了问酒吧一个月能收益多少,邓家庆说没仔细算过,不过听说淡季的时候保本,旺季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三四万块钱,一年可能赚个二十万吧。
我一听一年就只赚这么点钱,马上熄火了,现在的我,既没有爱情,又在外面滚了一身的泥巴,要是如此放开手脚一年只能赚这么点钱,我真的是没兴趣。
我陷入了困境,有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当年的雄心壮志现在看来真的是可望不可及,有时候会后悔跟张福荣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感情,有时候又很庆幸认识了他让我过了一段平淡而开心的日子,人一分开,能想起的不再是那些琐琐碎碎的烦心事,而尽是一些让人甜蜜的回忆。
邓家庆依然像从前一样对我,既不表示对我的热情似火,也不会表示对我投奔他的冷淡轻视,他喜欢打高尔夫,常常要带我去,但是我情绪就没怎么好过,又从来没打过高尔夫球,所以每每推辞。
烦死了,烦死了!我常常莫名其妙地在屋子里打着转说道,邓家庆说,要不你跟我去国外玩玩吧,我十一的时候有假期。
我眼前亮了一下,可是我没有办护照。
我在这种很差很差的情绪里消磨了好多天,我开始认真的思考我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是否我的思维有问题?为什么我老是在男人跟前打转?为什么老是想着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难道我自己就不能独立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吗?
人有时候真的活得无奈极了,就好像一个人知道自己有病,可是那病是慢性的,无法根治的,比如说心病啊,心胸狭隘病啊,风湿病啊,难受在自己身上自己能体会,别人却只会看你常常怪模怪样讨人嫌。
不如死了算了,何必等到二十八岁的那一天呢?
这是那段时间我对自己常说的一句话。